劍癡這邊正引起一個小小躁動的當口,已有人飛身上臺,站到了方凌築的面前,手中沒有武器,抱拳對辛葦道:“我是梅花門的梅不謝,敢問小姐什麼稱呼?”
辛葦揚了揚刀,道:“辛葦!開打麼?”
梅不謝點了下頭,也不廢話,手腕袖口處滑出兩隻梅花鏢來,揚手便攻擊辛葦上下二路,手中更是出來一把鋼刀,隨着梅花鏢的運行軌跡欺身攻上辛葦,他打得便是出其不意的主意,辛葦腰身一擺,曼妙的身材微微擺動,已自躲過那兩隻鏢,反抹一刀,直攻梅不謝的面目,卻比梅不謝的這一刀來得迅猛,速度上也是後發先至。
這看似兩敗俱傷的打法,但梅不謝卻清楚的知道,就算加上辛葦將自己的腦袋劈爛的那點時間,他的刀也砍不到辛葦,只得回身向後,轉身間手腕一抖,梅花鏢一發就是十數枚,罩向辛葦全身上下數處大穴,逼得她只能回刀自救,不能追擊自己,梅不謝硬攻不行,只能遊鬥了,梅花鏢射個不停,身形繞來繞去,變換方位的速度極快,辛葦只要拔開梅花鏢,打算攻向他時,便發現他已經換了幾個地方了。
擂臺下識貨的玩家已在那透漏了梅不謝武功的秘密,梅花門本身不太出名,三十二路梅花樁卻是天下盡知,學武之人剛入門時,大多便是學的梅花樁以及梅花樁衍生出來的步法,再加上梅不謝將梅花鏢和梅花刀練得純熟無比,江湖中也是闖下了不小的名氣,反是一直幽居皇宮的辛葦倒不很出名了,幾乎沒多少玩家見過她,雖然驚豔於她那使人神魂顛倒的美麗,但對她的武功還是持觀望態度,所以更多的玩家只是流着口水看着辛葦,然後在親朋好友裡紛紛相訊這是從哪冒出來的極品美女。
關於辛葦的來頭傳了許久後,當她的名字傳開後,不少人已變了臉色,變臉色的一般都是現實裡黑道上的人,除了辛家的家主辛葦,誰敢取這個名字?雖說水月山莊的葉瞳和柳凰也是《天下》裡有名的魔女,但辛葦卻是現實裡照樣拿着刀砍人的魔女,這是小巫見大巫的區別,一時間,打着小二主意的人已有不少退縮了,一年之前,那場資金上千億的豪賭,全世界也就這麼一回,最大的贏家便是辛葦,那次明裡暗裡的鐵血手段已讓許多人記憶深刻,一夜之間,爲之破產的國內外幫派數以百計,世界有名的十一個殺手集團一夜之間消失,全是辛葦所率領的辛家造下的戰績,黑道天下第一的地位由此奠定。
風寒鳴坐在角落裡冷冷的笑着,看着臺上的辛葦,上次毒龍內丹沒有落到,反而惹得一身騷擾,本以爲事情壞至無法挽救的地步,無意中卻得了一把劍,還有劍上的武功,辛葦再厲害,他也將將她斬於劍下。
“少爺!”張大嘴在身邊叫道。
“恩?”風寒鳴應了聲,看向他。
張大嘴四處張望了下,便小聲的道:“水家不同意你的聯姻,回函已發了過來,信函上說,他們水家就是破產,也不需要我們的幫助!”
“哦!”風寒鳴應了聲,道:“看來我的武功就沒有什麼突破的更好方法了?”
張大嘴臉上露出了老謀深算的微笑,道:“水沁蘭與她父母雖是這樣說,但水家不止他們三個,其他弟子可不會這麼答應,到時候自有法子!”
風寒鳴點了點頭,又對張大嘴道:“近年來,辛家彗星般崛起,我們風家再不出個能與辛葦抗衡的人,身爲正道之首,斷然就沒了威信,這個道理你明白吧?”
“屬下明白,屬下明白!”張大嘴陪笑道,連連點頭,好象雞啄米般。
風寒鳴彷彿沒看見他那諂媚的表情,只是道:“這次你若是做得好,便算你將功贖罪,不好的話,你就沒機會了,下線幹正事去!”
張大嘴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懼怕,退開下線而去。
風寒鳴再次看向臺上時,戰況已發生了變化,梅不謝已經陷入了絕境,他的梅花鏢已經射完了,辛葦刀光暴起,攻勢越見凌厲,想在幾招內斬殺梅不謝。
梅不謝靈活之極的步法終於有了疏漏,辛葦先是一刀左引,引他拿刀去架,又橫跨一步,側身掃向他左側,剛好是算準了梅不謝前方道路,將他的退路一下封死,兩刀相格之下,辛葦看似殺羽,勁道卻是極大,不光震飛梅不謝的梅花刀,又是急攻三招,沒有半點懸念的將虎口開裂的梅不謝腰斬成四截,血肉灑落一地,死得極慘。
辛葦俏生生的站在還沒被刷新的血跡中,對臺下的人繼續道:“要上來的請速度!”
話音剛落,東海劍派的一個玩家便跳了上來,手中長劍出鞘,連個招呼也不打,手中劍光幽藍,如同深藍的大海般蕩起洶涌波濤,氣勢不凡的攻向辛葦。
辛葦還有時間甩了一下瀑布似的烏黑長髮,隨意的退了一步,長裙輕輕的擺了一下,被它裹着的曲線凹凸有致,卻是屬於方凌築一個人的美麗,手上帶起夢幻般美麗的七彩刀芒,卻是在虛空處連砍七下,那玩家正愕然間,自己的劍身便成了狂猛波濤中的一葉扁舟,“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宋代文豪蘇軾的一句話,在近年來卻成了暗處許多人聞之心驚的緣由,辛葦師從方凌築的千堆雪刀法橫行黑道,一時間鋒芒無二,即使之前被人譽爲年輕一代中第一高手的風寒鳴也開始無法與之比肩,爲人又不遵循多少規矩,行事只憑心意,不計後果,其他對手又是畏首畏尾,一時間造成了辛家獨大的局面。
這玩家的身手說起來比梅不謝還要強上幾分,只是與辛葦對戰時採取不是梅不謝的遊鬥,而是硬攻的策略,而辛葦的刀法在方凌築的調教下深得敵強我強的要旨,這招引東流,以氣機牽引對手的劍勢,並連疊七次,一浪高過一浪,那玩家只覺得自己劍身似受無聲牽引,抵擋了五次,已是一招不比一招,到得第六浪打來,劍便被扭曲而斷,第七浪一過,連劍身帶着手臂,已被辛葦七浪圍攻之勢斷成數截跌落在地。
辛葦並沒有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的想法,那玩家正自驚慌失措時,辛葦接着一刀又是將他斬做白光。
連勝兩場後,辛葦彷彿剛熱過身般,臉色有些潮紅,更顯得嬌豔如花,持着與她身高齊平的長刀站在臺中,等着下一個人繼續上去送死。
“你現在可以去了!”那人對劍癡道:“撐過三十招不敗,消耗掉辛葦的內功就算你的目的達到了!”
劍癡有些不甘,卻無可奈何,人家比他強,要他做過河的卒子,他也沒什麼辦法,況且這次任務成功了的話,還有非常豐厚的獎勵。
在沒有人出場的情況下,辛葦等了足足有十分鐘,纔有劍癡連縱兩下,使出武當獨門輕功梯雲縱,跳上了擂臺之上,這下衣訣飄飄,人又長得極清秀,劍癡名頭不小之下,已引得認識他的玩家在那歡呼不止,武當派的高手上前,難道還怕不能擊敗那氣焰囂張的美女麼,按理說,美女站在那上面,廣大男同胞都要向着辛葦一點的,可是她已經名花有主,宣告了方凌築對她的所有權,又在臺上壓得廣大男同胞擡不起頭來,這一下,倒是向着劍癡的人要多很多了。
“武當派劍癡,向小姐討教幾招!”劍癡拱手對辛葦道。
辛葦的玉指拂過刀鋒,卻是方凌築教她的體悟刀意的法子,按照自己內息運轉而與自己的刀氣達到完美的契合,以求身與意結爲一體。
劍癡萬般小心的看着辛葦這古怪的動作,一點也不敢放鬆,辛葦五指芊芊,指甲卻是黑亮之色,如同十朵黑色玫瑰,顯示她內心與外表毫不相同的桀驁與冷酷,拂過刀身中途,辛葦突然五指合攏,中指一彈,冰羽鳴聲不絕,轉眼間,五指射出五縷氣勁,無聲無息的射向劍癡,人隨刀走,化做一道白色閃電,直劈劍癡,這下異故突起,如同鷹飛鵲躍,靈動且突兀,劍癡轉眼便陷入了辛葦狂風暴雨的攻勢中,誰說用刀的人,不能用其他武功的,辛葦這五縷指風正是學自皇宮內一高手的蘭花摧心指,美麗卻帶着森森殺機,剛好適合她使用。
劍癡雖然處於被動,但進退之間仍不失高手風範,一劍橫在胸前,先是擋過那五縷指風,一手捏着劍訣,另一手的劍便迎上辛葦的刀光,你來我往,乒乒乓乓之間,兩人以快打快,過了二十多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