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押?
靜蘭正要說話,原野拉住了她,示意她不要言語。原野進內堂去和樑善寬說話,大約一刻鐘後他出來,對靜蘭說:“暫時回不去,但不必押到牢裡。我們去內衙稍坐。”
靜蘭點了點頭。樑善寬大約已經回去歇息了,他沒有對原野阿諛奉承,倒讓靜蘭有些另眼相看。想必這樑善寬是個清官呢。清官就好,反正她不曾做過的事,哪怕眼前的證據對她不利,只要有個會查案的人在,她就不怕自己會被蒙受不白之冤!
她坐在一旁,心裡有些難過。沒想到李恩桃竟是這等忘恩負義之人……悠悠地嘆了口氣,腦海突然閃過一個畫面。那日阿葉在巷子裡面,隔着牆和人說話的畫面。
難道,李恩桃就是阿葉佈下的局?她的死,就是阿葉的陰謀?
天。靜蘭的心一驚。如果真是這樣,阿葉還真是心思慎密呢!安置一個丫鬟在府裡,爲的就是有這一天!靜蘭的情緒有些激動,原野從外面端了杯茶來:“喝點定定神。想必下半夜你是睡不成了。”
靜蘭接過茶輕啜一口。她看着原野,“這幾日阿葉可曾去上工?”
“從昨日起,阿葉就不曾來過。”原野望着她,“怎麼?”
必是她乾的好事了!靜蘭直覺地阿葉和陷她於不義這件事劃上了等號。她對原野說出心中疑慮,原野半晌才道:“若真的是,還真不能小瞧了她。既然是她一手計劃了這件事,她便是將所有事情都推到你身上,若是不能找到證據還你清白,你可就性命堪憂了!她計劃的真夠周全!”
靜蘭深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鎮定。她不能慌了陣腳,否則局面對自己會越來越不利。別的不說,就單是那本李恩桃的記事薄,便已經對她有極大威脅!過了會兒,秦箏也來了,她望着靜蘭:“你不要緊吧?”
靜蘭搖了搖頭,心裡一片溫暖。在最危險的關頭,一直有人呵護着的感覺,真好。秦箏尚都擔憂,何況項不渝?他偏又不能出現。靜蘭心想,他在家裡只怕要急
壞了,便和原野說:“你回去和我家相公說我沒什麼事,讓他不用太擔心。”
原野遲疑了會兒,方點頭,轉身對秦箏說道:“你留在這兒陪她。”
秦箏嗯了聲,拉張椅子坐到靜蘭身邊。靜蘭望着她說:“這麼半夜還跑來,辛苦了。”
“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
靜蘭聽她這麼說,彷彿陰沉的心情多了一抹亮色。不管秦箏從前對她有多抗拒,她現在卻是把自己當成一家人。那麼,她對於項不渝的感情,也已經消逝了吧?她發現原野的好了嗎?
靜蘭發現自己還是頗爲淡定,否則前途未卜的當口,怎麼還有心思關心別人。
不消多久,項不渝也來了。靜蘭吃驚:“你怎麼來了啊?你……還是回去吧,省得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不會,我在這裡陪你。”原野和秦箏很識趣地避開,把小小的屋子讓給了他們。
項不渝緊緊握着靜蘭的手:“我聽原野說了,你別怕,情形雖然對我們不利,但我們沒做過,就一定沒事。這件事,一定是阿葉做的。”
靜蘭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
項不渝道:“姨母也知道也你的事了,阿葉現在已經不在天下美食,想是她的陰謀得逞,暫時失蹤了。她若是不現身,你這宗案子則有點懸,所以姨母已經聯絡她江湖上的朋友,查找阿葉的蹤跡。”
“嗯。但願能找得到。”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我相信。”靜蘭靠入他的懷中,緊緊地抱着他的腰。停了半晌,才擡起頭來,主動吻上了他的嘴脣。項不渝微愕,她從來未曾如此主動過,熱火被她撩撥了上來,他反過來制約住她,深深吻住。
靜蘭睜開眼睛看着他近在眼前的容顏:“相公。”
項不渝笑了起來:“似乎是第一次這麼喊我。以後都這麼喊吧,總是項不渝項不渝的,似乎我欠了你錢未還。”
靜蘭撲嗤一笑:“是。以後都
這麼叫。但願這事兒快點結束,在這兒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呢。”
“一定會的。”
有了項不渝的陪伴,時間似乎也沒有那麼難熬。直到次日傍晚,方纔再次被押到朝堂上。這次被遣增的幾個丫鬟,除了已經死的李恩桃,別的都被府衙追了回來。
樑善寬在堂上問:“當日李恩桃鬧自殺一事,你們可有人知道?”
幾個丫鬟都點頭。樑善寬又問:“可知她是爲了什麼?”
衆人又搖頭。只有春年說:“後面有聽她說,似乎是怕夫人將她趕出府,所以一時想不開。”
“爲什麼會怕夫人將她趕出府呢?”
春年搖了搖頭:“這個民女便不知了。”
樑善寬的目光轉向靜蘭:“李恩桃在薄子中寫道,是因爲怕你知道了她懷了你丈夫胎兒的事會加害於她,想着哪日不知死在你手裡,不如自己上吊自縊。可有這事?”
靜蘭沉着冷靜地回答:“根本不可能,我相公絕不可能與她有染,一切都是她編造出來的謊言!”
樑善寬揚高了聲音:“傳項公子!”
靜蘭有些微吃驚。他叫的不是項不渝的名字或者化名,而是稱爲項公子。她看到項不渝一身樸素的衣服出現在衙堂上,樑善寬問他:“李恩桃薄子中寫她腹中胎兒系你的,可有這回事?”
項不渝神情冷漠:“根本不可能!一個粗鄙丫頭,誰看得上眼?”
樑善寬面無表情:“遲靜蘭對李恩桃下藥一事,你可知道?”
項不渝說:“是李恩桃自己要求滑胎,我夫人不過好心,怕她清譽有損,故叫大夫替她診了脈纔看滑胎藥。沒想到她反咬一口!”阿葉,好一個慎密的計劃!究竟與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竟然要這樣對待靜蘭!
樑善寬又問那些丫鬟:“你們可知李恩桃滑胎一事?”
她們皆搖頭。樑善寬冷冷看向靜蘭:“保密做得滴水漏啊!同處一府中,她吃了藥墮胎,竟無人知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