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鈺這話一出,頓時讓周博聞和劉銘傳兩人臉上無光,對視一眼之後,互相看了看對方,眼神中同時露出了一絲的冰冷,心中對着馬鈺破口大罵,暗道:“這個馬鈺,真是不識擡舉,他兒子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跟大將軍相提並論?簡直是不知死活,別說只是快要訂婚,就是結婚了,大將軍一句話你也要乖乖送上,可是這個傢伙竟然敢說這樣的話,擺明了是不給自己兩個人面子不給大將軍面子,這不是找死嗎?”
不過心中雖然有所不滿,但是這裡有這麼多的人,他們兩人就是臉皮再厚,下手再狠也不能在這江南諸多學子名流面前說些什麼。。所以周博聞只是姍姍一笑,站在那裡尷尬的說道:“這個。。到是本官唐突了。”
不過這邊周博聞不說什麼,可不代表秦風不會說什麼,要知道這裡這麼多人,如果謝宛如跟馬文才訂婚的事情做實了的話,那麼自己可就真沒機會了,就算有,也會對自己名聲有所損害,雖然自己不在乎,不過謝宛如可不一定不介意,畢竟這關乎女子名節的事情,可是十分關緊的。
正當秦風要說什麼的時候忽然之間,劉銘傳搶先一步,站在那裡說道:“是嗎?快要訂婚了?雖然這男女之事講究的是三書六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過也要講究兩情相悅嘛,快要訂婚了,那我問你馬大人,你們家的聘禮送上了沒有?謝家收了沒有?婚事定下了沒有。。”
“這。。這。。還沒有,不過小兒確實對謝小姐鍾情已久。。而且。。”馬鈺聽了這話頓時有些尷尬,在那裡強笑道。
“不過?沒有?哼,既然沒有這這謝姑娘什麼時候就成了你們馬甲的兒媳婦?難道緊緊憑藉你兒子喜歡謝姑娘嗎?那是不是隻要喜歡謝小姐的人,都能說自己和謝家定了親事?哼哼,虧你還是蘇州知府,這女兒家的名節你也敢隨意敗壞,我看你是做官做糊塗了吧。”劉銘傳是打定了主意要抱着秦風的大腿了,這個時候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對着馬鈺怒道。
無疑劉銘傳的話得到了不少的人支持,馬鈺是個什麼東西在蘇州可是聞名已久的,這樣的人娶了謝宛如完全是害了人家,他們自然不能答應,與其如此還不如讓跟了秦風的好。。
只是馬家勢大他們不敢胡言亂語而已,可是這個時候巡撫大人已經站了出來,擺明了就是不給馬家面子,他們也一個個跳出來聲援起來。
而旁邊的周博聞則聽的一愣一愣的,看着劉銘傳第一次發現原來這個傢伙比自己可無恥多了,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臉皮夠厚的,而且還說的冠冕堂皇,想來大將軍一定很滿意了,自己也真是的應該堅持到底嘛。。
“唔。。到本官忽略了這點,是啊,馬大人,你對此作何解釋?”坐在那裡的周博聞也沉吟了起來,所爲官字兩口,現在他可就不聲不響的又轉變了作風,將自己剛纔所說的話忘得一乾二淨。
“這。。這。。下官明日就派人將聘禮送到謝家去。。。”馬鈺聽了這話冷汗直流,半晌之後終於蹦出了這麼一句話。
這讓周博聞和劉銘傳頓時大怒,這個傢伙你說自己當初怎麼就讓他做了知府呢,這麼不開眼的東西怎麼會是自己的手下?兩人現在恨不得將馬鈺給活剝了,不過就是人太多無法下手而已。
“是嗎?你馬知府好大的威風,你兒子,想娶誰就娶誰,也不問問人家同意不同意,我看謝姑娘跟周公子是天生一對,郎才女貌,滿般配的,你兒子想來也比不過周公子,而且我看兩人也是情投意合,你就不要在那裡添亂了。”劉銘傳淡淡的說道,一句話就把馬鈺給堵死了。
不過他說的到也是實話,雖然有些以勢壓人,但是卻沒有人多說什麼。
“這。。。”馬鈺還是有些不太甘心的模樣想要再說什麼。
可是那邊的周博聞又再度開口了,周博聞淡淡的對着馬鈺冷然說道:“怎麼?馬大人還有所不滿嗎?”
“這。。下官沒有,不過這小兒的事情也請兩位大人憐惜,我兒真的是癡心一片,對謝姑娘念念不忘,這婚事嘛,我看明天讓謝家人決定好了。”馬鈺在那裡嘟囔了半天之後終於說了這麼一句話,不過感覺有些推諉一般,在馬鈺看來這周名堂從來都沒聽過,而江南之地也沒有周家這麼一家人,想來也就是一個文采好點的書生,自己威脅一翻也就好了,當然這是下下之策。
在馬鈺看來自己是本地的父母官,知府大人,這謝家要想在蘇州城裡繼續呆着那就要給自己面子,自己今天晚上就找謝家的人說說這個事情,明天的時候讓他們手下聘禮也就是了,想來兩位大人也是一時愛才,後來之所以這般模樣不過是自己讓兩人下不來臺而已,到時候謝家只要同意了自己兒子的婚事那麼婚書在手任憑是誰也無法多說。
事情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自然沒有再說下去的必要,而坐在那裡的謝宛如的臉色則跟隨着三人的談話不斷的變化事兒緊張無比,時而臉色紅潤,嬌羞不已,讓秦風坐在那裡都看的有些癡迷了,弄的小燕兒在旁邊不停的偷笑。
蘭陵詩會結束了,秦風的化名周名堂,一瞬間名聲大噪,在江南學子之間廣爲傳送,特別是那首《將進酒》,更是被大家倒背如流,直到後來秦風的真實身份公佈所有人才恍然大悟。
而秦風自然也毫無例外的告辭了,臨走的時候看了謝晚晴一眼,看着此刻的她正靜靜的看着自己,頓時秦風嘴角掛上了一絲笑容,給了謝晚晴一個讓她安心的笑容之後就帶着小燕兒離開了這裡,而謝晚晴也跟隨着自己的父親回去了。
第二天的一大早,秦風剛剛睡醒了走出來的時候,旁邊的趙文就已經走了過來,恭敬的對着秦風說道:“大人,周博聞和劉銘傳兩個人帶着一幫人來了,還帶了一個媒婆和好幾十口箱子,現在就在外面等候着大人。。”
聽了這話秦風一愣,還沒說話,旁邊屋子的小燕兒就帶着自己的四個侍婢笑嘻嘻的走了出來,對着秦風調笑着說道:“哥哥,看吧,你的那些個手下還真是替你着想呢,聘禮都給你準備好了,就等你跟他們一起去了。”
白了小燕兒一眼,看着她此刻穿着一身的男裝,對着她沒好氣的說道:“你穿成這幅模樣幹什麼?今天又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你和我一起出去。。”
“哼哼,誰說的?今天你可是要去提親的,我也要和你一起,你要知道,不管怎麼說,我可是你的原配呀,你提親我自然要跟着你去看看。”小燕兒毫無自覺的將自己的身份擡了出來。
雖然她說這話到不假,秦風正房的位置絕對是屬於小燕兒的,可是這話聽在秦風的耳朵裡有說不出的怪異,而旁邊的趙文他們幾個則有些忍俊不禁,不過還好忍住沒笑出來,弄的秦風有些鬱悶的看了小燕兒一眼,苦笑着搖了搖頭說道:“隨你了,走吧我們出去看看。。”
當秦風從後堂走出來之後,秦風也不多說,直接坐在了正堂的椅子之上,對着兩個已經站起來的高官說道:“好了,你們坐下吧。。這麼一大早的來了,我可要多謝謝你們,本來還想找你們去一趟謝家的,沒想到你們兩個比我還操心,呵呵,本官真是有愧啊。”
“哪裡哪裡。。大將軍日理萬機,爲國爲民,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大將軍您這麼說實在是讓下官們慚愧不已啊。”周博聞趕忙應聲對着秦風抱拳說道。
“是啊,大將軍周大人說的對,大將軍英武不凡,名聲蓋世,只是沒有了尋常人的生活,難得在百忙之中出來散散心,我們怎麼能掃了大將軍的興致,大將軍不方便吐露身份,我們這些個當下屬的自然要爲大將軍您分憂,昨天晚上我們就去查過了,這蘇州知府馬鈺的兒子簡直就是一個敗類,無惡不作,欺男霸女,他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宛如小姐?所以我們一早就準備了東西前來邀請大將軍去一樣謝家,也要將這件事情定下來,畢竟這樣的事情還是名正言順的好。”劉銘傳也立刻對着面前的秦風恭維道。
“唔。。你們說的到也有理,那麼我就去看看好了,你們等下我去換身衣服。”秦風聽了這話點了點頭說道,說話走進了院落裡準備換上衣服。
而此刻的小燕兒的一臉笑嘻嘻的對着面前的周博聞說道:“周大人,您可真好,竟然幫哥哥連聘禮都準備好了,可是你怎麼就不問問我呢?要知道我可是哥哥的正房呢,我們在六年前就定下了婚事,你現在算不算是得罪我呢?”
劉銘傳不知道小燕兒是誰,可是周博聞卻清楚的很,小燕兒的身份他也有所瞭解聽了這話頓時冷汗直流,得罪了大將軍的正房那可是大事,他周博聞擔戴不起,頓時一臉的尷尬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而旁邊的小燕兒頓時露出了一臉歡快而皎潔的笑容說道:“嘻嘻,你放心好了,我不會找你麻煩的,不過等回到金陵以後你要找人給我送好吃的,不然的話,我可讓哥哥收拾你哦。”
“是。是。。夫人放心,下官一定辦到,一定辦到。。”周博聞趕忙應道,時不時的還擦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汗水,對於這個小魔女他可得罪不起。
而這個時候秦風也走了出來,帶着周博聞劉銘傳,小燕兒三個人,領了四大護衛和燕十三,帶走了一半的親兵連同周博聞和劉銘傳帶來的一批人馬,足足有上百人的模樣,浩浩蕩蕩的來到了謝家。
而當他們到達這裡的時候,馬家的人也已經到來馬鈺親自出馬,帶着一幫的衙差以及豐厚的禮物還有自己鼻青臉腫的兒子就來到了謝家,兩幫人正好碰了個對面。。
而這個時候謝家的一幫人也正好站在了大門口的位置,三家人頓時站在門口你看我,我看你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最爲難的就是謝家了,謝宛如這個時候不在,可是謝宛如的父親謝俊卻在,領着一幫家僕站在那裡,左右爲難,一邊是蘇州知府,而且還有有個蘇州首富撐着,自己謝家相比起來相距甚遠。。
而另外一邊更是不得了,昨天晚上謝家的人都在蘭陵詩會,自然認識秦風,更加認識周博聞和劉銘傳兩個,一個巡撫,一個刺史,天大的官,本來想他們只是說說哪想到這一大清早的兩人竟然就帶着東西領着秦風過來了,兩邊誰自己都得罪不起。
掃了知府的面子有自己好受的,可是掃了巡撫刺史的面子,自己更加難過,也不知道這秦風到底是什麼人,在謝俊看來,如果秦風家裡有權有勢的話那自然再好不過,自己也好選擇,可是現在只是兩個大人好像看重他,這以後前途未明啊,自己也不好拿主意,而馬家那個,家底豐厚有權有勢,雖然不成器不過自己女兒想必也是不愁吃穿一輩子榮華富貴。。這讓謝俊徹底的爲難了。
“馬鈺,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本官昨天晚上說的還不夠明白嗎?你兒子是個什麼東西,大家都明白,不成器的傢伙,欺男霸女橫行鄉里,我不殺他已經是給你面子法外開恩了,沒想到你今天竟然還敢在這裡胡攪蠻纏,我看你這蘇州知府是不想幹了吧。”此時此刻可沒什麼外人除了馬甲就是秦風這邊的人,兩外還有謝家,這三家都可以說是局內人,自然沒什麼好怕的,劉銘傳開口就氣勢洶洶的罵道,和昨天完全是兩個模樣。。
“是啊,馬鈺,我看你真是不知道好歹,你這蘇州知府做的太過安逸了吧,哼,竟然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二人是何等身份,我們的話你竟然置若罔聞,我看你是不把我們兩個人放在眼中了吧,你現在都敢這樣做,等過幾年你要是升遷了,是不是連皇上的話都敢不聽了?”周博聞也惡狠狠的說道。
說實話兩人都快氣炸了,從來就沒見過馬鈺這麼不識好歹的東西要不是看這個傢伙給錢的時候大方這個蘇州知府的位置怎麼可能落到他的身上?只是沒想到這個傢伙除了有錢別的什麼都沒有,連腦子都沒有,實在是一個廢物。。事情已經這麼明顯了他還敢來,這不擺明了不給自己兩人面子嗎?看來等等找個機會一定要這個混蛋家破人亡,滿門抄斬才行。。當然至於他那豐厚的家產嘛自然歸自己兩人所有了。
馬鈺和馬文才兩個人完全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呆了,他們實在想不到兩個大人怎麼會這麼生氣,不過轉而一想馬鈺以爲是自己的銀子沒送夠,落了兩人的面子還不給銀子實在有些說不過去,頓時馬鈺就恭聲對着兩人說道:“兩位大人,下官知罪,等等,定然有厚禮送上,請兩位大人息怒,今天小兒是專門來定親的,兩位大人如果不介意的話,可以來喝一杯。”
周博聞和劉銘傳聽了這話都快氣死了,這個馬鈺竟然當衆行賄這平日也就算了,可是大將軍這個時候就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這個混蛋是跟大將軍搶女人,自己能答應嗎?他不想活命自己還想呢。
“馬鈺你竟然敢公然賄賂本官,來人啊,把馬鈺給我抓起來,等等派人去抄家。。”劉銘傳頓時火冒三丈的說道。
被劉銘傳和周博聞兩人帶來的那些人都是他們的親信聽了這話,立刻就衝了過來將馬鈺按倒在地,轉眼之間已經五花大綁起來,當然也少不了馬鈺的兒子馬文才,兩人都被綁了一個嚴嚴實實,而馬鈺身後的那些個衙差們一個個不知所措,他們可知道對面是誰,自然不敢亂來,任憑馬鈺他們被抓了起來也沒一個吭聲的。
“大人,冤枉啊。冤枉。。”馬鈺立刻叫了起來,不過劉銘傳和周博聞一個個當作沒有看見,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揮揮手讓人把他給抓下去。
這個時候馬鈺頓時急了,在那裡叫道:“劉銘傳,周博聞你們兩個今年就一人收了我二十萬兩的銀子,你們竟然說翻臉就翻臉,我要告你們,要死大家一起死,我要到大將軍那裡告你們。。”
“啪啪”周博聞立刻就衝了上去對着馬鈺就是兩巴掌,然後對着周圍的人說道:“一隻瘋狗在這裡亂叫,給我堵上他的嘴巴。”
說話之間就有人堵上了馬鈺的嘴巴,而劉銘傳和周博聞兩人才鬆了一口氣,不過卻對上了秦風那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感覺自己冷汗直流,暗中想到這次抄家看來要給大將軍多分點了。。。
見到這幅情景,謝俊都愣住了,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既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不過沒了馬家又有兩位大人做媒,他謝俊自然不敢不答應,這件婚事就被定了下來,不過謝俊說謝宛如因爲有些事情已經走遠門了,需要一年纔回來,一年之後才能讓謝宛如嫁到秦風那裡,對此秦風雖然有些不滿,不過聽那口氣也不想是假話,而且想想謝俊也沒這個膽子也就相信了,只能如此無奈的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