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的王家村一日遊讓她升起了在御花園種菜的心思,讓她升起了在太液池養魚的心思,甚至讓她生起了在無人居住的宮室養蜜蜂的心思,不過陽林給她的建議是,除了在御花園種菜點,節省下打理那些花花的勞動力之外,其餘的事情都不要做,咱們怎麼說也是皇室貴胄,要做,就要做上檔次的,於是,成衣製作,提純香料,這種高精尖奢侈品的製作和銷售理念被陽林灌輸給了長孫,並且長孫還答應,讓**的嬪妃,秀女給陽林做模特。
李二在王家村住了三天才在陽林求爺爺告奶奶的情況下襬駕回宮了,千把人在王家村大吃大喝了三天,差點把王家村的底子都吃光了,偏偏還是吃乾淨了一抹嘴走人的角色,李二的御駕上,兩筐紅薯被長孫挨個的數了一遍,嘴裡唸叨的話題三句離不開一個錢字,把昏昏欲睡的李二的興奮勁再度提起來,於是,李二又沒得睡了。
冬日漸近,長安城下的災民越來越多了,糧食的供應一天天的在加大,國庫,內府,把能省的錢全部省下來了,但依舊有很大的缺口,陽林給了長孫一個建議,請長安城的命婦們吃一頓飯,具體的籌備工作,陽林來謀劃,長孫只需要在宴席上大方的賞賜一些東西就行,咋一聽完全就是一種敗家的行爲,不過陽林卻說裡面大有玄機。
李二的隊伍開到長安城外的工地的時候停了下來,視察一下工程的質量和進度是他此行必須要乾的事情,他不知道陽林爲什麼非要將新運河的堤壩設計的又矮又寬,而河道又挖的那麼深,更無恥的是他還要將這條運河冠他自己的名,曰‘陽江’。
李二走在陽江的長堤上東看看西看看,古月刀文設計的許多奇形怪狀的大車在不斷吊運着陽江底部的泥土,工作效率很高,也省力,這讓李二看到了年前完工的希望,陽江兩岸筆直的一長排磚瓦房很是壯觀,雖然沒有像王家村那樣將水泥糊滿屋前屋後,顯得還有些髒亂,但可以預期的是,這裡離變成王家村第二已經不遠了,李二懸着的心在仔細參觀了一次工地之後緩緩的放了下來。
在工地的另一個角落也有着這樣一個人,他看到百萬人民大勞作的場景心情也是很好,因爲他覺得這是李氏江山將要敗亡的景象,他的機會就要來了。
每個朝代都有一羣企圖謀反的人,偏偏這羣人還特別的有本事,平定諸伐後的唐初更是如此,李二不可能將諸伐的後裔斬除乾淨,他就是諸伐後裔的首領,大家都叫他蠍子,在黑夜世界裡,他的力量甚至比李二還大。
蠍子是個年約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爲他出現在黑夜裡的時候通常都戴着一個刺繡着一直黃金蠍子的面罩,很少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長安城裡的大小幫派,灞水的漕幫都蟄伏在這隻黃金蠍子的赫赫淫威之下,百萬災民進入長安的場景讓他心中燃起了一團熊熊火焰,更讓他欣喜的是,李二居然走起了楊廣的老路,不惜民力開挖運河,這讓蠍子看到了成功的希望,他每天都在計算朝廷的糧餉,當有一天朝廷斷糧的時候,就是他揭開面具振臂一呼的時候,那時的百萬災民將變成他的百萬大軍,爲了吃食,他相信這些災民會拋棄一切忠君愛國的思想,所以他每天徘徊行走在工地上,甚至發動屬下,引導更多的災民匯聚到長安城下。
“公子,南邊的探子來報,嶺南酋長馮盎接受了皇帝的封賞,封嫡子馮智戴爲世子,押送糧食八十萬石走水路入京,看行程,一個月內必到。”一個災民打扮的漢子小聲向蠍子彙報道。
“馮盎這個蠢豬,嶺南王他都不想做了嗎!通知我們所有的人到灞上集合,絕對不能讓馮智戴活着到長安,那批糧食能弄到手就弄到手,弄不到手寧可毀掉也不留給李世民。”蠍子的眼神有些怨毒,爲了謀反大計他曾經親自拜訪過馮盎,可那個老傢伙是個油鹽不進的人,手握十萬雄兵居然沒有問鼎天下的雄心,現在卻將自己的家當白白的送給了李二,真是可恨之極。
陽林騎在無鞍的馬背上跟着大隊伍屁股後面晃悠,李淵的馬車也向來是排在最後面的,華夏人的傳統習慣,身份最高貴的人要最後出場,所以李淵作爲名義上身份最尊貴的人就落在了隊伍的最後面吃灰了,幾個月都沒下雨了,灰塵能不多嗎!陽林走在最後面的原因是他的腦袋已經進入了一種沉思之中,心不在焉了,還能保持不掉隊,是因爲老馬慣性的跟着前面的隊伍在走。
百年大計,教育爲本,教育大計也不光只能在王家村一村之地執行,要在整個大唐推行才能起到效果,這方面陽林不好用實例來證明給李二看,推行全民教育首先會威脅到的就是世家大族的利益,恐怕反對之聲會很大,最最主要的還是大唐的財力問題,此時陽林的心思也跟先前在馬車中斤斤計較的李二夫妻一樣,放在了錢身上。
“這個小妙人兒怎麼也跟着我這個老傢伙在後面吃灰了,快快叫他上來坐坐。”李淵雖然才年過五旬,但在大唐絕對算是老頭級別的人物了,君不見凌煙閣二十四功臣,有一半以上都沒活過五十歲麼,那可是財富和權利都在大唐最頂尖的人物,他們都那麼短壽,可見李淵還算是一個有福壽的人了。
陽林也不喜歡騎馬,主要是沒有供人穩定身體的馬鞍,一個不留神很有可能在光溜的馬背上摔下去,好在他學了兩個月氣功,身體已經變得十分敏捷了,不然就不止吃灰那麼簡單了,最少要吃幾次泥,甚至是馬糞。
“小子拜見太上皇。”陽林進到了寬大的車廂,先給李淵行了個作揖禮便躬身等待太上皇老人家的問話。
“不必拘謹,坐吧!”李淵朝車廂內的空地上揮了揮手示意道。可惡的跪坐不知道讓陽林的膝蓋磨破了多少次皮,在顛簸的馬車上跪坐,這種苦也只有滿腿都是老繭的唐人能堅持下來。
“小傢伙,王家村的食材都帶來了嗎?朕這輩子恐怕也就能貪幾天這口腹之慾了。”李淵的老豁牙吐字本來就不清晰,外加在顛簸抖動的車上,陽林聽起來就更費力了,李家一大家子拖家帶口的在王家村大吃了三日還不滿意,吃不了了還想兜着走,要不是看在李淵是個老頭子的份上,就陽林這爆脾氣,當場就會恭敬的說一聲:“您老放心,管夠。”
“恩,朕的這口牙沒幾顆了,不能再糟蹋到那些粗賤食物上了,你要是能把我這張嘴伺候好了,長樂宮的份例錢就都歸你支配了,等朕的牙齒都掉光了,剩下的財物就都留給你吧!”李淵的話語很和藹,和藹的好像在跟自己的親兒子說話,陽林不是什麼好哄騙的主,李淵居然用自己所有的籌碼來拉攏他,難道還想謀求復辟?看您老這年紀,就算給你成功了,也做不了幾年皇帝了啊!
“怎麼敢要您的錢呢!這是晚輩的一點孝心而已,回宮之後小子會常抽空給您做些美食送去的。”陽林客套的婉拒道。
“你小子啊!果然有妖孽般的心智,你以爲朕是在拉攏你是嗎?朕這把年紀,犯不着了,你這樣的妖孽,也只有我那二小子敢用你,可是你太小啊,太年輕了,如果不能回到你原來的地方,就遠離朝堂吧!當有一天二小子要走了的時候,肯定會帶上你的,他的兒子們沒有一個能震的住你,留你在世上將會是個大禍害。”
李淵的話就像驚雷一般在陽林的腦海中炸響,這到底是在離間自己和李世民的關係,還是純屬對自己的關心?陽林壓根分不清,原本就不想跟李淵走的太近的陽林此時更想早早的離開,甚至後悔上了這倆馬車。
“您老說笑了,陛下春秋鼎盛,再活個幾十年都不成問題,幾十年以後的事情誰又說的準呢!”陽林皮笑肉不笑的打了個太極緩解尷尬,正想找個理由下車去,卻被不知何時繞到了馬車前的李恪堵了個正着。
“孫兒來給皇爺爺請安了。”李恪恭恭敬敬的給李淵行了個禮,在他的示意下找了塊與陽林相對的地方跪坐下來微笑的看向陽林。
個老子的,難道這爺孫倆有什麼聯繫?難道三王奪嫡的鬧劇現在就已經拉開了?史上李世民可還有二十幾年活,難道他們三兄弟爲了皇位鬥了二十幾年?這也說的通,難怪李二會選擇第四個人來繼承自己的大業,指望三個鬥了二十幾年的人給對方留什麼好下場,這可能嗎?無論是李承乾,李泰,李恪三人其中的誰繼位,另外兩個都沒有什麼好下場,李二選擇他們三位之外的一個皇子來繼位似乎是最恰當的化解矛盾的辦法,只是目前三王的年紀還小,沒有什麼明顯的矛盾,李二還沒有生出這樣的想法。
陽林的內心千迴百轉,皇位有什麼地方吸引那麼多人前撲後繼他不清楚,他只知道他自己是不想當皇帝的,相對一個天天盤恆在朝堂之上的政客,他更願意做一個自由的探險家,美食家,甚至音樂家,企業家都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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