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最大的好處是有一張可以隨時開炮的嘴,將自己標榜成道德典範,將別人貶低的一文不值,文官最大的壞處是隻有一張嘴,當別人不跟他打嘴仗的時候,他就是百無一用的,七宗五姓系的官員多出文官,並且在六部任職居多,大唐的第七部商務部和第八部農業部是新成立的部門,用的是比較有專業性質,也是世族們瞧不起的一些人爲官,精於算計的商賈掌櫃有之,善於農耕的老農有之,他們是被六部的文職官員排除在外的。。。
李二在海上一言就可以決定五姓系官員的生死,因爲他掌握了軍隊,而那些文官只有一張嘴,李承乾在長安卻是沒有什麼軍隊,到處都是文官的嘴,最近他在承乾宮理政,往來的官員就沒有消停過,表忠心者有之,送禮討好者有之,看的長孫皇后都開始有些擔憂起來,每日兩次駕臨承乾宮督促太子理政是她現在必乾的活,其實就是想阻止那些大臣跟李承乾走的太近,他年紀還小,容易遭人挑唆,天下初定,朝堂上各種利益集團都在打着皇家的主意,東西十大廠佔盡天下利益,會沒有人眼紅?爲了籠絡住大臣,更進一步的掌控實權,許多李二在時侯限制銷售,或者緊俏貨物定額銷售的都被李承乾解禁簽發了出去,皇家畢竟佔了東西十大廠五成的股份,在名義上的總經理陽林和最大股東皇帝陛下都不在長安的情況下,各廠的負責人不得不聽監國太子的,反正隊大唐來說也就流失了一些錢財而已。
李二不知道長安城的一切,快船信使從嶺南往返長安最快也要一個多月,他既然親征了,就沒有必要時刻關注長安的事,軍隊都被他派到各個邊疆了,關中現在一片團結和氣的景象。不可能有人造反,只要沒有人造反,在他看來,一切問題都不是什麼大問題,今日風和日麗,正是閱兵的好時機,其實嶺南只要雨季過去了,其它大多數時候天氣都是挺好的。
戰艦的號角集體吹響,水輪船同時運轉在海上攪起的水花拉成了一條條白線,跟在李二船隊後面的三艘倭國小船實在是太受罪了。最後只好請求唐軍能夠放下繩索拖拽着他們行駛,依靠着風帆,他們的速度實在跟不上唐軍的新式戰艦。
正午時分,火辣的太陽當頭,南征大軍準時的抵達了下川島附近的閱兵海域場地,轟隆隆的一陣炮響,領南水軍和淮安水軍排成整齊的戰列,保持着同樣的速度從海港行駛了出來,李二知道那些炮聲是用來歡迎的禮炮。聽到炮響,他就要領着百官移駕到船頭,帝王號上的聚將鼓也要開始擂動起來,南征大軍以帝王號爲中心擺開橫列陣。所有船員着裝整齊的在船舷兩側肅穆而立,等待着領南和淮南艦隊從自己面前駛過。
只有那三艘個頭明顯小了幾圈的倭國船隻就像三個小丑一樣擠在隊列的最末端,本以爲南征艦隊就已經是大唐所有戰艦了的藤原紀武此時才知道,這才只是大唐海軍的一部分而已。相比於小小的倭國,大唐的水上軍事力量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
“敬禮。”
當嶺南一號戰艦從帝王號前駛過的時候,隨着傳令兵的一聲高喝。所有的軍士都昂首挺胸,擡起了自己的右臂到眉頭行新式軍禮,包括站在最高指揮台上迎風而立的陽林,李二則是在船舷最高的帝王號船頭上向領南一號戰艦揮手示意。
領南一號戰艦緩緩的駛過了帝王號的船前,僅接着領南二號戰艦上傳令兵高喝的聲音傳來,依次進行,看的帝王號上的文武百官那叫一個熱血沸騰,沒有的古典跪拜式的大禮,似乎這支軍隊的精氣神更加強盛了一些,因爲人最沒氣質的時候就是給人下跪磕頭的時候,昂首挺胸跟下跪磕頭會在人心裡形成強烈的視覺和精神反差。
當嶺南艦隊個頭最大的登陸艦隊快要靠近帝王號的時候,艦尾一塊大封蓋木板突然向兩邊張開,一個個衝浪帆板船在單兵的駕馭從船肚子裡衝入海上的浪花中,猶如仙女散花一般,片刻功夫就衝出來上百個駕馭衝浪帆板船的單兵,之後的十艘登陸艦也是如此,片刻之間,海面上便多出來數千張白色小帆,風馳電掣一般在海面上打着圈圈,划着各種正反s形前進,當他們的帆板船經過帝王號的時候,還不忘找一個大些的浪頭玩一個飛船跳躍的動作,不僅極具觀賞價值,更是向這些從來沒有接觸過大海的北方官員展示了他們不懼風浪的強悍水上本領。
“好,好,好,這些單兵帆船就像大海上的猛獸,有風馳電掣的速度,不僅能夠刺探情報,還能快速突擊奔襲,當得起海豹的稱呼。”李二看到這些乘風破浪的帆板軍的時候不由的稱讚道。
“呵呵父皇,他們若是海上的獵豹,那咱們文工團的飛行隊,就是海上的神鷹了,快看,他們起飛了。”李泰指了指遠處開始騰空而起的大風箏,其實文工團的船是要在最後接受檢閱的,但是起飛必須提前才能確保成功和後續的高度調整,這一次可不只有白玫瑰領銜的九名女飛行員了,其它飛行技巧過關的文工團員和駙馬親衛隊裡的飛行好手也上了,足有百人之多,陽林連夜在他們的風箏翅膀上加裝了兩個能夠噴灑幾種顏色煙霧的竹筒,並且給他們配備了一個小型的降落傘,即便飛行失敗了,靠着降落傘緩緩下降,安全方面也能有保障,可以快速行駛的帆板船能夠很快的將他們從海上撈上船,只是這樣一來,夾在中間的淮南水軍的氣勢就顯得有些弱了,誰叫飛行隊這麼搶眼呢!
“他們,他們還會飛?”藤原紀武的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逃命中無意遇見了大唐至尊皇帝的船隊,又見識到了這天下間最強的軍隊,眼前的這一切讓他很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風箏的飛行速度是難以人爲控制的,不一會兒,簡單列隊的風箏隊就飛到了淮南艦隊船隻的上空,他們只能和淮南艦隊一起接受檢閱了,靠近帝王號時,他們集體拉開了風箏兩翼的竹筒,七彩煙霧瞬間在蔚藍的天空中瀰漫,很是壯觀。
“天軍,他們就是天軍,天朝的天軍......”藤原紀武和他的族人在顫抖着,在自己的小船呱啦呱啦怪叫着,甚至亂蹦亂跳,嘴裡喊出來的話就是這個意思,好在他們離帝王號比較遠,海風海浪的聲音直接蓋過了他們的喊叫聲。
“飛天舞,這纔是真正的飛天舞......”許多帝王號上的官員們也喊叫起來。
七宗五姓系官員的臉色很沉重,皇帝全盤否決了他們的禮儀制度,證明皇帝要開始跟他們不講禮了,可目前大唐的軍隊太過強大了,在戰力無上的軍隊面前,他們這些走文官路線的世族就要退讓,權利說到底,就是戰鬥力,從李二能通過東西十大廠和商稅的收益支撐整個國家運行的時候,這些以往靠財權和地方勢力左右朝政的人,手頭上的力量就開始大大的減弱了,如今,李二更是佔據了絕對的上風。
百人級別的飛天舞重現,賺盡了所有人的眼球,當所有的戰列艦都與朝廷的橫列陣排成一行的時候,李二的帝王號出動了,繞行到了隊伍最前端,開始在每一艘戰艦的船頭駛過,雖然烈日已經將李二的額頭曬出來一層細汗,但是人在拉風的時候,還管他熱不熱的,帝王號每走過一艘戰艦的船頭,就會傳來船上兵丁山呼海嘯的“萬歲”聲,北兵也就算了,陽林要求所有的領南軍都要學會這句漢語詞的發音,營造出萬衆歸心的效果。
一輪得瑟下來,李二覺得自己已經快要成爲聖皇了,可聖皇也是要吃飯的,一大早的出行,加上幾個時辰的閱兵式已經讓所有人都飢腸轆轆,這個時候沒有音箱擴音器設備,所以沒有設計什麼領導講話的環節,在海上與攤開來的幾萬人說話那是個大技術活,陽林現在還做不來,當日頭偏西的時候,所有戰艦在帝王號的帶領下進入了下川島軍港,馮盎率領衆子在碼頭迎接,連綿十幾裡的海灘上,一堆堆大火燃起,雞鴨牛羊,各色瓜果,海鮮大魚堆的如同山高,篝火晚宴即將進行。
“臣馮盎領全部子嗣恭迎陛下。”
碼頭之上,馮盎爲首,身後幾十個大大小小的男孩隨他一起跪伏在地,他們一家是今天唯一行跪禮的人,當然,這個行爲完全是爲了向李二表忠心。
李二剛從帝王上下來,腳都還有些沒站穩,便急衝衝的向馮盎跑了過來,用雙手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道:“愛卿請起,愛卿爲朕經營嶺南,勞苦功高,從此,無論是在任何場合,賜愛卿免跪,你們也都起來吧!”
這一副君臣相惜的畫面自然也是做給嶺南的軍士們看的,唯有這樣,嶺南軍權才能更順利的過度到李二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