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飛燕見過問天前輩,聽聞前輩的驅毒妙法神乎其技,特來拜見,飛燕這廂有禮了。”上官飛燕屈膝疊手,行了一個大家閨秀禮節。
她看到逍遙那張臉,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傢伙不就是在外圍調戲美女老師月瓊的那個小子嗎?
逍遙狂汗,這女人裝什麼裝?說起話來還拐彎抹角,看樣子並不是來找自己驅毒的,莫非她已經知道自己就是那個蒙面人了?
當時在地下城中,雖然自己帶着斗篷,但也不敢肯定她沒有看到自己的那個面罩,若當時她看到了面罩,自己又戴着那個面罩在鬥獸場露過面,說不定她真的認出了自己,難道她是來道謝的?看起來還真不像。
“上官姑娘客氣了,在下這點小把戲,除了驅毒又沒有什麼別的用途,姑娘這麼擡舉在下,實在是愧不敢當。”逍遙抱拳還禮,一副謙卑。
“聞名不如見面,得見能人如前輩者,飛燕三生有幸,問天前輩不必自謙。
小女子前來拜會,本意是想請前輩移駕寒舍,有故人相邀一敘,以備小菜薄酒向前輩賠禮致謝。”上官莞爾一笑,嫵媚萬千。
心想這小子果然深藏不露,在外圍宇字天階班的時候,原本就是個插班生,行蹤詭秘,開學十天就翹課八天,而且還是同一屆學員中,第一個從外圍進入內庭的天才。
在地下城的時候,還裝模作樣地用斗篷遮掩身份,若不是無雙在鬥獸場看見,將這傢伙的樣子描述出來,自己還被這傢伙矇在鼓裡呢!
不過這傢伙的天賦未免也太恐怖了吧!進入內庭之前,他不過是個練氣初期的弱者而已!
聽無雙說他在鬥獸場以一敵百,剛開始自己還不相信,現在親眼所見,就像是在做夢,這才幾個月呀!他就從練氣境晉升到了神通四重,這是什麼樣的修煉速度,難不成是妖孽轉世?
“敢問姑娘,這所謂賠禮致謝…?”這“致謝”倒是有些眉目,看來這女人已經認出自己了,而“賠禮”作何解釋?
“不瞞前輩,飛燕夫君名諱無雙,小女子正是奉家夫之命,前來邀請前輩光臨寒舍敘敘舊。”上官作了一個請的手勢,讓逍遙很是無語。
“咦…!什…什麼!你…你是武無雙的…”逍遙驚歎不已,上次這丫頭還在地下城裡遭劫呢,這搖身一變,怎麼變成強人榜第三武無雙的道侶了?
這還真是有夠意外,不過這和“賠禮”有何關係?真是莫名其妙。
自己都還沒答應呢!你就先請了,這不是逼我嘛!不去顯得自己不識擡舉,去又有些被脅迫的味道,該怎麼辦,去還是不去呢?
“這位小哥氣宇非凡,想必就是問天道友了,在下虎門副門主虎平原,久聞問天兄大名,特來拜會。”虎平原剛到南市,看到石臺上站着兩排黑衣人,以及一名身穿白袍的少年和少女。
那白袍少年站內對外,那少女站外對內,只能看到她的背影,看來那位白袍少年應該就是正主了。
轉身看着眼前的魁梧少年,聽他的身份和口氣,他來此的目的應該和上官飛燕同出一轍,真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
虎門副門主,來頭倒是不小,看來這虎門對自己還挺上心。
一邊是副門主,一邊是舊友的道侶,而且還是外圍宇字天階班的老同學,這跟誰走都麻煩,遷就了一方就會得罪另一方。
武無雙這個強人榜第三是玄武門門主,自己和他也算有些交情,再加上上官飛燕這層關係,照理說自己應該跟上官飛燕去玄武門。
可這虎平原也是強人榜排名第五的超級強者,而虎門門主虎嘯天更是強人榜第二,以自己現在的實力,還惹不起這兩隻老虎。
“幸會幸會,內庭第五高手,小弟早就聽聞虎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非常人也!”逍遙拱手抱拳,笑臉相迎地敬上客氣話。
背對來人是很不禮貌的行爲,上官飛燕轉身彎腰施禮:“飛燕見過虎門主”。
虎平原一愣,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美人榜排名第四的新秀“山官飛燕”,聽說她已和武無雙結成道侶,既然她出現在了這裡,看來今天這事兒湊巧了:“飛燕姑娘不必客氣,不知無雙兄近來可好?”
“多謝虎門主掛念,無雙一切安好,飛燕常聽無雙叨唸,內庭勢力不少,可真正配得上英雄豪氣的,當屬虎氏兄弟,今日得見前輩真容,是飛燕的榮幸。”上官飛燕嬌俏玲瓏,溫文爾雅,話語溫柔。
虎平原賞心悅目,卻也不爲所動,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比她還要強上一分,何況君子不奪人所好,頂多也就多看幾眼:“只是各位道友擡愛,冠以虛名而已!比起問天兄的功德和名氣,在下這點聲望根本不值一提。
在下此次前來,一來是爲了瞻仰問天兄的恩澤仁義,二來是爲了煩請問天施捨薄面,前往虎門一敘。
我虎門萬千兄弟,皆盼望能當面向你致謝,與你把酒言歡,還望問天兄能賞光,莫要推辭。”
撇見上官飛燕正盯着自己,逍遙心裡有些發麻:“不瞞虎兄,飛燕姑娘也是來此相邀在下去玄武門敘舊,現在虎兄又另行相邀,這讓在下有些難做了。
不管我應誰的邀,對另一方都略有不敬之意,相請不如偶遇,既然大家都是熟人,爲了不傷和氣,不如聽我一言。
就由在下做東,就在這味鮮樓反邀二位,這樣既不強在下所難,又非對二位不敬,還望二位諒解在下的難處。”
虎平原和上官飛燕對視一眼,隨即神情篤定,抱拳豪氣道:“既然問天兄都這麼說了,在下若是繼續苦言強求,反倒是在下的不是了。
待夜幕降臨時分,在下和兄長必來赴約,到時就得打擾問天兄了,在下先行告辭。”
見虎平原走出不遠便御劍遠去,上官飛燕也去意叢生:“逍…問天前輩,飛燕也告辭了,夜幕時分,飛燕必隨夫君趕到。”
她差點就叫成逍遙了,雖然不知道這傢伙爲何隱藏真實姓名,想必他這麼做必有他的道理,自己是個局外人,還是不要揭穿他比較好,有些事自己知道就好。
送走了兩人,逍遙繼續擺臺就診,直到日落西山,這才捲鋪蓋趕往味鮮樓租房。
味鮮樓本就人多房少,再加上他近兩個月都在南市擺臺驅毒,南市的人流量大增,味鮮樓哪還有什麼位置,自己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現在連位置都沒了,待會兒武無雙和虎嘯天來赴約,看到自己輕鬆爽約,那就不好辦了。
唯今之計,只有回玄機樓了,自己那個徒弟的廚藝不在味鮮樓之下,只有勞煩她做一桌美味佳餚了,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逍遙命令買來的下人守在擺臺的地方,等武無雙等人前來,帶他們去往玄機樓便可。
他還未進門就迎來黑白二老怪異的目光,卻也沒說什麼,打完招呼就跑進了玄機樓。
柳含煙正聚精會神地專注煉丹,看見那道熟悉的身影,什麼丹爐,什麼丹藥瞬間拋到腦後,熱淚盈眶地飛身撲進逍遙懷中。
怪他多久多久沒來看自己,怪他爲什麼每次外出都要這麼久,怪他不把自己放在心上…
一頓撒嬌,一陣哭訴,逍遙好言好語盡數奉上,連抱帶吻加保證,這才讓柳含煙的情緒穩定下來。
逍遙鬼話連篇,說自己結交了幾個朋友,相約在一起把酒言歡,想讓她做一頓飯菜,交人會友。
柳含煙喜上眉梢,他是要在至交好友面前透露自己的存在嗎?難道他默認了自己和他的關係?
雖然形式不同,但也有一種醜媳婦見公婆的味道。
再說了,若是單純的宴請好友,去味鮮樓豈不是更好?何必多費周折,特地回來找自己,看來自己期待已久的春天要來了,他終於要捅破和自己之間的那層窗戶紙了。
逍遙在一旁打着下手,柳含煙心中別提有多美了,哼着小調,像個幸福的小媳婦一樣,喜滋滋地忙活着。
經過一番忙碌,一桌香噴噴的美味菜餚終於出爐,夜幕悄悄落下,武無雙和虎嘯天等人在逍遙傭人的帶領下,直至玄機樓。
上官飛燕一臉驚愕,對逍遙的興趣越加濃郁,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
虎嘯天和林氏兄妹波瀾不驚,剛纔聽那幾名下人所言,邀約地點從味鮮樓改成玄機樓,略感詫異,卻也毫不懷疑地跟了過來。
之前問天就已聲稱,他是奉黑白長老和規則門主之命爲廣大修煉者驅毒,如今見他待在玄機樓,也沒有什麼不妥和意外。
虎平原詫異到了極點,自己的夢中情人不就是在玄機樓嘛!難道問天和她之間有什麼瓜葛?
衆人就坐,由於黑白長老在場,上官飛燕和林氏兄妹倍感壓力,他們何曾與通天境高手共過餐,那種事即便做夢也夢不到。
“喝酒吃肉,怎麼也不通知我一聲?還要本主厚顏登門,逍遙…你可知罪?”玉無瑕身着華麗,看那樣子是早就知道這件事,行頭都準備好了。
“月門主此言差矣!正因爲逍遙知道你會不請自來,所以就沒有上去知會你,你這不是如我所料,不請自來了嘛!你看我連位置都給你留着呢!”逍遙果斷讓出了自己的位置。
看到逍遙口不應心的樣子,月影莞爾輕笑,雖然他有些死要面子,這傢伙也還算個男人,知道給自己的道侶讓位:“看在這麼多人的面子上,那我就卻之不恭了,至於咱們的帳,一會兒姐姐再和你慢慢清算。”
逍遙打了一冷顫,果然,就知道這女人不會就這麼算了,盜用規則門名義,這罪名可不輕呀!本以爲過了兩個多月,她不會再計較,原來是想秋後纔算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