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醋勁,有的時候來得很快很突然。只要是一個細小的動作,都能夠引發他們無限的酸意。而這樣的表現,只是因爲他們對某個女人的特別在意。
黎蔓蓉回到久違的A市,本來是隨着John一起回來,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不過John卻給了她一天的假期,讓她能夠與家人團聚。離開的兩年,黎蔓蓉與顧雪華都沒有見面,只能通過視頻聊天。
按着記憶中的路線,緩緩地回到熟悉的公寓裡。在這裡,她生活了十幾年。從電梯裡走出來,想到顧雪華,黎蔓蓉的眼裡閃爍着笑意。她並沒有通知她,自己會回來,想要給她一個驚喜。
按響門鈴,等待了好一會兒,卻始終不見有人前來開門。見狀,黎蔓蓉的眼裡帶着疑惑。就在她剛準備繼續按的時候,鄰居的聲音傳來:“你是蔓蓉?”
轉過身去,看着那面帶着驚訝的中年婦女,黎蔓蓉禮貌地朝着她點頭:“黃阿姨,請問我媽媽在家嗎?”
上下打量着她,黃阿姨的臉上帶着驚喜:“真的是你,剛剛還以爲是我看錯。兩年不見,你變得更加漂亮了,真好。雪華不在家裡,她在醫院。”
尾音還未落下,黎蔓蓉瞬間瞪大眼睛:“什麼,在醫院?黃阿姨,這是怎麼回事?”
輕輕地嘆氣,黃阿姨同情地說道:“前幾天你爸爸又回來了,聽那聲音,估計又是賭博輸了,欠下一屁股的債。你爸爸要雪華給他錢,雪華不肯,於是遭到一頓毒打。還好我們當時破門而入,要不然……”
黃阿姨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黎蔓蓉已經能夠想象那樣的情景。眉頭蹙起,垂在身側的手掌慢慢地握着。她沒想到,黎達平還會來糾纏顧雪華。
向黃阿姨表達了感謝,詢問了顧雪華的病房號之後,黎蔓蓉便立即趕到醫院去。一路上,黎蔓蓉說不出是怎樣的滋味。這兩年來,每次詢問起她的情況,顧雪華總是說自己很好,而她傻傻地相信了。
終於抵達醫院,站在病房的門口,黎蔓蓉卻沒有勇氣,直接推門而入。透過玻璃,只見顧雪華正虛弱地躺着,鼻青臉腫,看起來不太好。
眼眶泛紅,握着門把的手,不禁顫抖着。“這位小姐,你是找人嗎?”護士的聲音響起。
黎蔓蓉回過神來,抱歉地朝着她點頭,這才淺笑地說道:“是的,請問下,我媽媽……就是顧雪華女士的狀況怎樣?”
護士的手中拿着文件,禮貌地回答:“顧阿姨的狀況不是很好,她的身體本身比較虛弱。加上白血病總是反覆,這一年來經常住院。這次她的身上有很多外傷,前幾日出現胃出血的狀況……”
認真地聽着護士在那講着顧雪華的病情,黎蔓蓉的心裡一陣自責。這些事情,身爲女兒的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愧疚不已。
終於勇敢地推開房門,緩緩地來到牀沿,黎蔓蓉的鼻子酸溜溜的。顫抖地擡起手,瞧着那明顯消瘦的面孔,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着:“媽,對不起,我這麼晚才知道這些……”
像是聽到了她的聲音,顧雪華慢慢地睜開眼睛。當看到她的那一刻,顧雪華的腦子有片刻的空白,聲音裡帶着吃驚:“蔓蓉,你怎麼在這?”
彎下身子抱住她,淚水終於忍不住從眼眶裡落下:“媽媽,對不起,對不起。這兩年來,我對你的關心太少,竟然不知道你的身體變得這麼差……”
離開之後,黎蔓蓉曾詢問過顧雪華一些狀況,她也曾擔心黎達平還會來找顧雪華要錢。只是那時候,顧雪華堅定地說,黎達平與她已經沒有聯繫,而她就那樣相信。
動情地撫摸着她的頭,顧雪華溫和地說道:“傻孩子,不用覺得抱歉,我的身體好着呢。這次,只是不小心摔倒,受了點傷。”
聞言,黎蔓蓉悶悶地說道:“媽,你不用瞞着我了,我都已經知道。是爸爸打你,害得你受傷,你不用爲他隱瞞。我真的沒想到,他會不遵守信用,再來找你麻煩。”
淺淺地笑着,顧雪華柔聲地說道:“一夜夫妻百夜恩,我不怪他。他,也是被逼得走投無路,纔會想要來我這裡要錢。蔓蓉,你不用替我擔心,真的。”
緊緊地拉着她的手,黎蔓蓉關切地詢問:“媽,你的身體怎樣了?白血病不是說已經得到控制,不會再復發了嗎,爲什麼還會反覆?”
有些事情,顧雪華一直瞞着她,就是不希望她過分擔憂。搖了搖頭,顧雪華笑着回答::“沒事呢,哪有什麼病是絕對不復發的。沒什麼大的狀況,不用緊張。蔓蓉,你不是在米國嗎,怎麼突然回來?”
於是,黎蔓蓉便告訴她,與John一起回來,並且要在A市呆上一段時間。臉上含着真摯的笑容,顧雪華開心地說道:“那太好了,我們母女倆又能團聚。我明天就能出院,到時我們回你姨媽家。”
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緊握着她的手,黎蔓蓉堅定地說道:“媽媽,我既然回來,就不會讓爸爸傷害你。他既然違背約定,那我會找他算賬。”
尾音還未落下,顧雪華連忙說道:“不用不用,蔓蓉,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無論如何,他都是我的丈夫,我也不想看到他有難。這件事,就這樣過去。我想,他應該不會再來找我要錢。”
顧雪華向來心軟,不希望傷害任何人。可是黎蔓蓉,與她不同。她清楚,就算顧雪華想要不追究,黎達平也不會輕易放過她。“媽,這件事情,我會處理。”黎蔓蓉平靜地平靜。
顧雪華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黎蔓蓉直接岔開話題。兩人一起閒聊,說着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真實地見面,黎蔓蓉發現,股雪華的氣色不太好,也蒼老了許多。
從醫院裡出來,黎蔓蓉的心情有些煩悶。關於黎達平,她不打算輕易地放過。要不然,等她再次離開A市,估計他還是會去找顧雪華的麻煩。
回到酒店,與John見面,見她有心事,john微笑地詢問:“有心事?”
john比她大了十幾歲,在她眼裡,就是大叔的存在。“John,我
想請你幫個忙。我想你幫我調查下,我爸爸現在在什麼地方,他的聯繫方式。”黎蔓蓉如是地說道。
爽快地點頭答應,John紳士地說道:“當然,Any要求的事情,我會完成。我會讓人去查,一有結果立刻告訴你。作爲報答,今天帶我去四處逛逛,怎樣?”
想着心情也有些煩悶,黎蔓蓉便答應了。兩人離開酒店,一起在A市的街道上走着。一些附近好玩有趣的地方,黎蔓蓉都帶着他去走走。
“十幾年,這裡的變化確實不小。”John忽然感嘆了一句。
驚訝地回過頭看着他,黎蔓蓉吃驚地問道:“John以前來過這裡?”
神情有片刻的恍惚與不自然,卻又很快恢復平靜。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John淡淡地回答:“嗯,年輕的時候,曾在這裡生活過一小段時間。”
簡單地回答,似乎不願意多談。黎蔓蓉並不是個多嘴的女人,便沒有再問。注視着窗外,黎蔓蓉笑着說道:“A市近幾年的發展很好,經濟上也有顯著的提高。這十幾年的光景,確實會有很大變化。”
說話間,車子在某個商場前停靠。兩人閒着無聊,便一塊下車,朝着商場而去。瞧着那琳琅滿目的商品,John忽然建議道:“Any看,你的眼光向來不錯,要不幫我挑選條領帶。”
仰起頭看着他,黎蔓蓉調侃地說道:“不擔心我的品位,跟不上John的節奏嗎?”John的衣着,向來都有專門的設計師搭配。就算是一件很小的物件,也都是非國際品牌不可。
雙手插在褲袋裡,John自然地回答:“不會,Any挑選的,我會喜歡。”
見自家老闆都開口了,黎蔓蓉也沒有拒絕的理由。兩人來到領帶區,黎蔓蓉低着頭,認真地挑選着。John一起站在她的身後,默默地看着她。精緻的側臉,畫着淡淡的妝容,看起來明豔動人。
或許連他都沒有注意到,他對待黎蔓蓉,少了一份的精明,多了一份憐惜。黎蔓蓉挑選了一條深藍色的領帶,放在他的身旁比較着:“這條怎樣?”
導購小姐走了過來,熱情地說道:“小姐真是有眼光,這條領帶是我們剛到的貨,限量款,先生要是喜歡,可以試試。”
John看着她,比了個手勢:“幫我戴下。”
黎蔓蓉想了想,點頭答應,踮起腳尖,解開他身上的領帶。隨後,再爲他繫上她挑選的領帶。認真地打着領結,黎蔓蓉的神情顯得十分認真。兩人的距離很近,黎蔓蓉卻絲毫沒有注意到這些。
就在她認真地工作着的時候,這一幕卻落在不遠處某人的眼中。上官延霆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她,眼中迸射着冷意。
他的身邊,秦甄正微笑地挑選着襯衫:“延霆,這件襯衫你覺得這樣?我覺得……延霆,你去哪裡?”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見上官延霆大步流星地朝着前面走去。順着他走去的方向看着,秦甄的眉頭蹙起:“怎麼又是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