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神之中,後面的護衛搶先而上,不由分說的按住了鬼影,只聽到“砰”的一聲,那小子已經栽到了地上,完全被人鎖住了。
“疼疼疼,鬆開一點,哥們,我沒學武,敵不過你們啊。”鬼影真哭了,平日裡若是遇到這種狀況,他早就輕功跑了,但是剛剛被那金牌震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哪裡還有其他的時間去思考周圍的事情,這才被雪林的人搶了先,把他捉住了。
憤憤不平的人走了過來,那眼神恨不得將眼前的小子活剝,“臭小子,我問你,玉佩呢?”
“玉佩,玉佩,啊,在我身上,你們按着我的手,我怎麼拿啊。”鬼影嬉笑着,卻是被一旁的護衛直接提了起來,完全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雪林冷哼了一聲,捏着自己的手腕笑道:“讓你拿,我怕你直接跑了。你們,給我搜搜他的身上,今天要是找不出我的傳家之寶,我就把你們通通宰了。”
“等下!”猛地大叫了起來,鬼影險些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掉了,開什麼玩笑,要是讓眼前的這些搜他的身,那一塊金牌還有那麼多的銀子,豈不是暴露了?
那樣一個欺君犯上的罪名扣下來,他還有什麼命可活啊!大腦不斷運轉着,鬼影尷尬的笑道:“那個雪公子,我有花柳病,全身都是膿瘡,要是你手下的護衛動手搜我身,我怕傳染了他們,到時候他們在你手下辦公,這也不將你傳染了嗎?”
花柳病一出,所有的護衛立刻鬆開手來,卻是在雪林那凌冽的眼光下,拼命用刀劍擋住鬼影,八把長劍夾住鬼影的腰,防止他逃跑。
臥槽你大爺啊!差那麼一點。鬼影咬着嘴脣,看着眼前的人,伸手在自己的懷中摸着,那麼一塊玉佩,剛剛到手就要物歸原主,他還真的捨不得。不過與小命相比,當然是命更重要了。
當下,鬼影拿出那一塊碧綠色的玉佩,嬉笑道:“來,雪公子,你的傳家之寶,我鬼影可是老老實實的奉還了,可別說我坑了你雪家的東西,你拿着啊。”說着,鬼影就把這玉佩朝着雪林伸去。
雪林的臉色大變,迅速一腳將身邊的小斯踹了出去,“去,拿着玉佩,清理乾淨了再給我,要是我也傳染上那亂七八糟的病,我就砍了你的腦袋!”
“是是是!”那小斯不情願的接過玉佩,連忙用衣服包裹着自己的手,防止自己也傳染上那可怕的病狀。花柳病,那可是沾染女人多了,得上的怪病。傳染起來,更是不要命啊。
這小子,沒想到除了偷錢之外,還偷女人呢,也不知道偷偷跟哪家的姑娘混在一起,惹上了這病。
“呵呵,雪公子,你看,我一個沒多少活頭的小子,把你的傳家之寶也給你了,現在是不是能放了我呢?”嬉笑着,鬼影看着身前的人,反而有些想要逃跑的念頭。他的直覺告訴他,眼前的雪林根本沒有打算放過他。
冷哼着,雪林捏着自己的手指,那炒豆子般的聲音響起,迴盪在這宅院之中,“偷了我的東西,還當面出言侮辱我,把馬桶裡的穢物倒在我身上,你真的以爲這樣就算了?來人,給我打!”
“別,別啊!啊!”鬼影連忙擺手叫道,只是那劍鞘撞在他的肋骨上,疼痛無比,只會輕功的他,哪裡招架得住這麼多人的擊打,頓時抱作一團捲縮在地面上***着。
“出人命啊,別打了,再打我就狀告你毆打百姓了……”
“哎喲,雪林你不得好死,欺負我手無縛雞之力,我詛咒你生個娃兒沒屁眼……”
“啊……再不住手,就別怪爺爺我不客氣了,哎喲……”
“晃鐺……”懷中的錢袋子猛地掉落在地面上,那衝忙收回去的金牌掉落在地面上,一陣金光閃爍,卻是刺得衆人睜不開眼。
這是……雪林的心臟一顫,這金色的令牌,可是……
完了!鬼影心中一橫,迅速彎身將金牌撿起,握在手中,冷眼看着四周的衆人,“看什麼看,沒看過當官的嗎?雪林,別以爲你老爹是一個五品的文官,你就可以得罪我了,看到了嗎,我可是當今皇上的人!”
“這,雪公子,這,好像是真的啊……”那些護衛立刻收回手來哆嗦着,迅速回到雪林的身邊。
以雪林的身份,怎麼認不出那真假,百分百的金牌,是真的。但是這鬼影常年生活在這城鎮之中,又怎麼可能會是皇上身邊的人。當初要不是教他的老頭可憐他,他現在早就死了。
“哼,我看你這東西,也是在其他人身上偷的吧。”雪林冷笑着,但是心中還是有些忌諱,不敢輕易動手。
不能跑,跑了就完蛋了。鬼影知道,自己一旦逃跑,這些人就會識破他不是皇上身邊的人。若是那樣,整個天下的人都會通緝他,現在走一步算一步吧!
咬着牙齒,鬼影上前一步,挺直了自己的背脊,雙手背在身後,當真還有一種當官的感覺,那黑色的眸子盯着雪林,不屑的笑道:“你懂什麼,毛孩子一個。我名面上是小偷,實際上,偷的可都是皇上想要的資料,若不是皇上吩咐了,不可傷你們的性命,你們認爲,就憑着你們這兩把刷子,能制服我嗎?可笑,雪林,我拿你家傳玉佩,那是皇上需要驗證新得到的玉石,是否與你雪家有關係。”
“看來你還在懷疑呢。”鬼影看着雪林的臉色,當下拿着金牌,瀟灑的擺放在身前,“你說我這金牌是偷的,那麼我問你,我能偷得了這東西嗎?哪一個官員下來走動,不帶一個護衛的?你認爲,我能進得了他們的身?”
此話一出,雪林臉色大變,迅速跪了下去,同時不服的擡起頭來,看着那金牌,“大人,這令牌再此,我等不敢反抗,只是……你拿着曾經晉王的令牌,這是何意?”
完了,還是被發現了。鬼影別無其他的方法,只能硬着頭皮說道:“哼,區區小孩怎麼那麼多屁話,我告訴你,這是皇上賞賜給我的金牌,我是端國新封晉王,隱藏在這,只會體擦民情!”
“是嗎?”冷然一笑,雪林冷眼看着鬼影,“正好,朝廷傳下消息,皇上出巡,會在最近兩天抵達暮夜城,就勞煩新任的晉王殿下,跟我等迴雪府,到時候當面對證!若你真是新任的晉王殿下,我等自會領罰,要是你不是,抽筋拔骨,晾在城外任由烏鵲啄食!”
緩緩站起身來,雪林冷笑着,“不知新任的晉王殿下,你的護衛呢,按理說,他們也會在附近保護你的吧?”
“這個……因爲我辦事,所以跟他們走散了,他們會來找我的。”嘴角狠狠一抽,鬼影此刻的面部表情當真是糾結無比,恨不得一巴掌將自己打醒,沒想到偷了一塊金牌,鬧出這麼多事情來。
更何況……皇上還要到這暮夜城來,完了,到時候對證,他肯定只有死路一條!不行,必須找個時間,偷偷溜走,總之越遠越好,不然就真的會被砍頭了!想到這裡,鬼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下意識的擡起腳來,卻是腳下一沉。
“哇!你們好卑鄙,就這樣對待我這個新任的晉王殿下嗎,把這腳銬給我取了啊!”差點哭了出來,鬼影望着那不知道什麼時候戴在自己腳上的腳銬,走路就只能跟一個大姑娘一樣,輕功根本沒辦法施展開來,步子大了,咔嚓,腳就廢了。
“爲了防止殿下你逃走,就請跟我們走一趟吧!”雪林冷哼着,讓兩邊的護衛帶着鬼影離開。
而一旁的小斯卻是皺眉道:“公子,這鬼影向來狡猾,什麼晉王殿下,都是他吹噓過來,我們真的要把他像大爺一樣供着?”
“你不知道,這小子手中拿着的金牌,就是當初晉王殿下的象徵。只是晉王登基,如今皇上在位,曾經的晉王金牌都被收回,唯獨這小子有。我不得不謹慎……只是,他也說得對,若是真的有晉王金牌的人,怎麼不帶上護衛?”
沒錯,她爲什麼不帶上護衛呢?狠狠地砸着桌子,雁雲夕還是低估了鬼影,撕咬着手中的雞肉,就算追了出去,也因爲衆人的阻擋,連那小子的蹤影都沒看到了。
她的錢啊,還有那一塊曾經的金牌,那些她都是貼身攜帶的,沒想到敗給了一個小子,換來了三個銅板。
那生氣的模樣,嘟着小嘴,狹長的丹鳳眼一瞪一瞪的,兩腮幫子鼓起,就跟當初的貪吃鬼一樣。惹得葉天凌一陣好笑,伸手摸着雁雲夕的小腦袋,柔聲道:“多吃點吧,不過是掉了些錢而已,明天我就幫你找回來。”
“你還好意思笑,那個時候就應該把那小子攔下來吧。”伸手拽起一隻雞腿,直接插進葉天凌的嘴中,雁雲夕埋頭苦吃了起來。
第一天出來就被偷了東西,這讓她情何以堪啊!
“快看,那不是鬼影那小子嗎?”
“喲,還戴上腳銬了,看來那小子被抓住了呢。”
“雪公子還真厲害,居然把這等小偷抓住了,以後啊,再也不用擔心掉東西了。哈哈哈……”
吵吵鬧鬧的聲音傳出,那帶着腳銬的人倒是風光,昂首挺胸看着衆人,嬉笑着的面孔,永遠都是那般的欠揍。那坐在窗邊,啃着雞腿的雁雲夕,險些被自己口中的雞腿給噎着,連忙伸手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迅速灌下去一杯茶水,才勉強復活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