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在王府內舉行婚禮是其次的,不想見到太后和皇后纔是真的吧。”葉天凌寵溺的摸着雁雲夕的小腦袋,吩咐廚房熬着薑湯,這幾天要特別注意,可不能讓眼前的小東西感冒了。
確實。點了點頭,雁雲夕沒有說什麼。外面的護衛卻是走了進來,拱手說道:“王爺,雁雲風少爺在門外候着了,是否爲王妃收拾東西?”
“等等,收拾東西?”雁雲夕一愣,她收拾東西做什麼?
伸手敲了一下那小腦袋,葉天凌噗哧笑道:“笨蛋,哪有新娘住進自己丈夫房間裡的。你是雁家人,自然得回雁家去。等大婚那日,會有花轎將你從雁家內接出來,再送入王府。”
似乎,好像確實是這個樣子。不禁覺得這些事很無聊了,雁雲夕點了點頭道:“好好好,那我就等着你來娶我。我大哥在外面嗎,那我先出去了。葉天凌記得來接我,走了。”
“小東西,你……”嘴角一抽,葉天凌還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了,只是跟眼前的人說應該回去住而已,沒想到她半分留念都沒有,直接邁步走了出去。
望着那空蕩蕩的牀鋪,葉天凌的心中就好像少了一般,無奈的抓着頭髮,今天晚上有人睡不着了,真不知道少了那小東西,他能否安然入眠。
“大哥!”望着門口處的人,雁雲夕呵呵一笑,快步走了出去。
只是前腳剛剛邁出門檻,那前方的人猛地將她抱在懷中,迅速離開王府,朝着外面的街道大步走去。
這是怎麼了?雁雲夕正疑惑着,卻是聽到頭上的聲音傳來,不由地一愣。“小夕,爲什麼不好好照顧自己?遇到這麼大的事情,你也不跟大哥說說嗎?”伸手放下懷中的人,雁雲風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伸手指着雁雲夕的右手,那手腕脫臼,手指骨折,她還打算裝到什麼?
迅速將自己的右手捏住,雁雲夕淡然笑道:“這不過是被燙傷的……”
“燙傷?小夕,你還打算瞞着大哥嗎?”伸手捏着雁雲夕的右手,雁雲風的動作很輕,只不過是碰到了雁雲夕的手指而已,那一張小臉在瞬間變得慘白了。“大哥都知道了,破風傷了你,耶律澤挾持你,你忘記大哥對你說的話了嗎?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大哥,我無論如何都要保護你!你現在又在做什麼,把自己傷得那麼慘,若是你遠方的爹孃知道了,他們不心痛嗎?”
“大哥……”全身一顫,雁雲夕沒有想到自己的大哥居然會如此的激動,護着自己的右手,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低聲說道:“對不起,大哥,我不知道你……”
“不知道我怎樣?小夕,有什麼事就說出來,我們一起承擔,不要再像這次一直瞞着了,走吧,大哥帶你回去,好好休息幾日。再過幾天,你將會是最美的晉王妃了。”伸手摸着雁雲夕的腦袋,雁雲風拉着雁雲夕的左手,朝着雁家而去。只要有他在,其他人就別想動雁雲夕一根毫毛!就算是端國第一殺手組織又能怎樣,惹火了他,直接十萬士兵滅了他丫的!
再回雁家,雁雲夕還是沒有任何的感覺,就好像是進入了一座陌生的宅院一般,那些丫頭們看她的臉色也不對了,一個個竊竊私語的說着什麼,不時以另類的目光朝着她看去。
懶得理會這些丫頭,這一天的行程下來,雁雲夕也累了,安排好了住的新房後,裹着浴巾進入了房間後的浴池內。沒有葉天凌的夜,總是那般的冷清無力。
黑色的眸子看着前方,雁雲夕雙眼微微一闔,那白色的浴巾將她婀娜的身材勾勒出來,那一雙雪白的大腿若隱若現,更是看得人心神一震,香肩外露,解開的右手枕在一旁的石頭上,那扭曲的手指已經復原,還帶有一點輕傷,需要慢慢癒合。
“看夠了嗎?”黑色的雙眸中殺氣大現,雁雲夕冷然的看着黑暗中的人,那一抹氣息揮之不去,就算不去刻意嗅,也能感應到他的存在。
那一雙黑夜般的雙眼中閃過一道疑惑的目光,破風拉着自己那長長的圍巾,從假山後走了出來。只是那一雙空洞的眸子內,沒有半點的情慾,依舊冷淡的看着前方。
好似白玉般的身子果露在外,那冷漠的人沒有半點的緊張,對於女人來說,當被人看光的時候,不是應該大叫嗎?破風不明白爲什麼她會如此的淡定,幾步走到浴池邊上,看着對面的人。
“不下來一起洗洗嗎?”挑眉看着身前的破風,雁雲夕隨意的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任由着那兩道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打量着,伸手將一旁的茶水端了過來,隨意的抿上一口。
點了點頭,破風沒有拒絕,伸手將那黑色的長衫脫落在地面上,露出那結實的八塊腹肌,隨意的坐在浴池的另外一旁,感受着那溫熱的水流衝擊着自己的身體,冷淡的問道:“爲什麼不叫?”
“我爲什麼要叫?”雁雲夕冷笑了一聲,將手中的茶蓋放在茶杯上,頓了一下,冷然道:“你知道耶律澤吧?他死了,因我而死了。”
“這也不過是他的宿命而已,有什麼可嘆息的。”何況,眼前的人不是一直討厭着那個男人嗎,他死了,她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悲傷呢?他曾經對耶律澤說過,一失足成千古恨,他至死都不明白他所面臨着什麼,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個女人,到底誰最重要。
命中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強求中,必定有一死。那一腳踏空墜落無底深淵,也許死亡,就是他最好的解脫。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耶律澤的本性並不壞,只因爲愛才變成這個樣子,如果當初我肯坐下來,跟他好好的商量,他也不會落得如此的下場。”一個人,掩埋在那南山之上,被冰雪覆蓋,連出生的大昭國都不能回去?
空洞的雙眼中閃過一道難以理解的目光,破風伸手拿起一旁的衣服,隨意的一抖,十來株小小的樹苗已經出現在手中,“這是耶律澤讓我轉交給你的,你很喜歡黑木?”
“這是……”黑木!心中一顫,雁雲夕險些站起身來,那從大昭國內帶回來的黑木,被她養在晉王府內,她很缺這樣的東西,但也只有那麼一點,只能看着那一株慢慢成長。但是現在,這些多的黑木,居然是耶律澤給她的?
“耶律澤的選擇,我也阻止不了,這些黑木就算是他留給你的最後東西,好好保存着吧。”將黑木遞給雁雲夕,破風的目光落在她脖子處的項鍊上,黑色的眸子中閃過一道詫異的目光。
“這項鍊,是你的?”
“嗯,我母親留給我的東西。”握着胸前的項鍊,雁雲夕淡漠的回答着。
但,僅僅是這一句話就已經足夠了。黑色的眸子中燃燒起來的火焰,幾乎快要將雁雲夕吞噬了,破風第一次出現了情緒上的波動,雙眼駭然的看着那條項鍊,就連聲音都顫抖了。“我能摸摸這項鍊嗎?”
“嗯,可以。”提起項鍊,雁雲夕沒打算將項鍊解開。破風的實力在她之上,若是真的被眼前的人抓住了機會,說不定她連這最後的東西都沒有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氣,破風坐到雁雲夕的身邊,右手觸摸着那散發着淡淡光芒的項鍊,手指間一抹黑色的氣息卷席開去,剎那間,整條項鍊光芒大震,一聲好似鳳凰的鳴叫聲沖天而起,就連雁雲夕都被嚇着了。
這是怎麼回事,她的項鍊怎麼會發出如此怪異的聲音?
“不會錯的。”破風就好像是確定了一件事一般,點了點頭。那一雙堅定的眸子看着眼前的人,是了,不會錯的,居然會是她。
冷冷的輕笑了一聲,破風隨意的靠在一旁,望着那陰冷的天空,哈出一口熱氣來,“有人跟你說過嗎,你的美得像仙子一般,不食人間煙火。”
“什麼?”雁雲夕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詫異的看着眼前的人,破風一向都沒有情緒,居然從他的口中聽到了這樣的一句話,如何不讓她吃驚?
她美得,像仙子一般嗎?
點了點頭,破風站起身來,當着雁雲夕的面穿上自己的衣服,瞥了一眼外面的院子,冷然道:“就算身在雁家,也不可大意了,記着,想要你命的人多得去了,但能動得了你的人,沒有一人。”
快速的隱去了,雁雲夕望着那消失的身影,不由地皺着眉頭,卻是嗅到一股淡淡的芳香味,不由地臉色一沉,迅速將毛巾打溼,捂在自己的鼻子上,那眼中的冷芒釋放開去,黑色的眸子中閃過一道凌冽的殺氣,卻是裝作無力的樣子,倒在一旁的石頭上。
不多時,那緩慢的腳步聲傳出,但見月光之下,那一道冰冷的身影刺眼無比,看到浴池中的人,不過冷哼了一聲。
“二哥,現在怎麼辦?”雁雲嬌伸手摸着雁雲夕的鼻息,確認眼前的人已經昏迷了,才偏頭看着一旁的雁林。
雙眼盯着那魔鬼般的身材,雁林更是猛地嚥了一口唾液,黑色的雙眸中燃氣一抹***來,咯咯笑道:“你說呢,她已經不省人事,接下來就要讓她出醜了。把這個雜種帶到我的房間裡去,讓我親自來折磨她。不是想要嫁給晉王爺嗎,我讓你嫁,到時候被雁家的家丁侮辱,我看誰還能說我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