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你讓我等得好心急
後面那句話說的有些暗淡,湯姆自然是沒有聽的很清楚。-只前面那句一輩子,就讓他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看着顧司瑾的眼神,大概也就像是在看着一個瘋子了。
最後一場關於顧氏未來規劃計劃的高層會議開完之後,蘇清淺疲倦的都已經不知道要怎麼笑了。
恨不得現在就有一張大‘牀’讓她好好地睡上一覺來的舒服。
本來辦公室裡也有一間獨立的休息室的,裝修的也不錯。只是她不敢去睡該。
那間休息室,是以前顧司瑾專用的,她也在裡面呆過幾次。
每一次,都有跟顧司瑾的回憶,她怕自己觸景傷情蹂。
反正等會兒劉建斌還要送過去一年的財務總彙過來的,她也就沒什麼講究,只趴在辦公桌上‘迷’了一小會兒。
聽到敲‘門’聲擡頭時,‘門’口站着的人,卻是顧司瑾原來的秘書皮特,手裡拿着一張紙條走了進來。
“總裁,有人讓我把這個‘交’給您。”
呃……
這個稱呼,還真是怪異,聽上去有一種渾身都不舒服的感覺。
雖然都已經被這麼叫了一週了,蘇清淺卻沒有發揮出自己超強的適應能力,還是有點不大習慣。
不過,現在也不是講究這個的時候。
“給我吧。”
真是稀奇了,這年頭,居然還有人會做出送紙條這種事?
上面的字跡看着好像還是手打的?
淡淡地笑了笑,蘇清淺接過來看了一眼,臉‘色’大變,也顧不得其他,人就急匆匆地朝外快步走出去。
“怎麼了?”
見到他的異常,剛剛走到‘門’口的樑浩文一臉緊張,‘逼’視着茫然表情的皮特。
站在他身邊的劉建斌卻是緊走了幾步,從地下撿起了自蘇清淺手裡飄落的紙條。
上面只有七個字。
“立刻去濟仁醫院。”
濟仁醫院?
林晨雲!
該不會是他又出什麼事情了吧?
蘇清淺首先就想到,該不會是之前那些殺手又來了吧?
不過不是針對她的嗎?怎麼會去了醫院呢?
也想不了那麼多,只有先見到人再說了。
因爲身份的變換,待遇自然也是不一樣的。
爲了方便,公司已經爲她配備了專人專車,現在正好,方便了她的出行。
吩咐司機了地址,蘇清淺就開始打電話,因爲緊張的緣故,她的手都有些發抖。
這件事情怎麼說都是因爲她,林晨雲已經受了一次傷了,如果再有個什麼,讓她於心何安?
只是越着急就越是不順利,從來一貫都不關機的林晨雲,此刻的電話居然怎麼都打不通,每次都是冷冰冰的已關機的提示音。
這回,蘇清淺就更加的惶恐不安了,就怕自己趕過去時,會看到什麼不想面對的場景。
心急如焚地催促下,車子風馳電掣一般趕到了濟仁醫院,也不去理會身後呼嘯而來的‘交’警,蘇清淺下了車就往醫院狂奔,連撞了人都不知道。
因爲是豪華病房,林晨雲住的這一層都靜悄悄的,幾乎沒什麼人。
因爲心裡的那點兒懼意,蘇清淺走過去的時候,都是刻意放輕了腳步聲。
病房‘門’上的簾子已經拉上了,從玻璃上什麼都看不到,只聽到裡面有隱隱的怪異聲音傳來。
聽到那聲音,蘇清淺將要推‘門’的手指僵了僵,下意識地咬了咬‘脣’。下一刻,就下定了決心一般地,按下了‘門’把手。
‘門’並沒有如願打開,被裡面鎖上了。
心在那一瞬間似乎被一隻看不見的無形大手給抓了一把,引來了難受的悸動。蘇清淺眼神連閃,後退兩步就打算去找護士來開‘門’。
將要轉身的時候,眼角的餘光突然捕捉到了什麼,再慢慢倒回去,居然就看到在她腳下十幾釐米遠的地方,靜靜地躺着一把鑰匙。
看看鑰匙再看看‘門’,蘇清淺沒有猶豫地彎腰撿起,‘插’進了鎖眼裡。
咬着牙扭了幾轉,“咔嚓”一聲輕響,‘門’應聲而開。
在心底有別的想法浮現出現之前,蘇清淺已經站在了病房裡。
林晨雲的病‘牀’上一片狼藉,空氣中也散發着淡淡的令人作嘔的***過後殘留的味道。
看着‘牀’上滿眼震驚不知所措的林晨雲,還有一個應景地尖叫,拉起被子遮蓋住妙曼曲線的‘女’人,蘇清淺突然想笑。
只是笑不出來。
不是因爲太過傷心了眼淚憋住流不出來什麼的,而是她突然發現,剛剛站在‘門’前的那一點兒煩躁,居然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的。
現在心裡根
本就是一片平靜。
別說是傷心,居然就連一點點生氣的感覺都沒有。
就好像,在她的潛意識裡,總覺着這樣的場面一定是會遇到的,只不過是遲早的事情而已。
至於這念頭是什麼時候產生的……
或許是站在‘門’外聽到聲音的時候,或許……似乎更早吧?
更甚至於,看着散落一地的衣裳,她還聯想着,看這熱情如火的場景,他們的“‘交’流”一定是非常‘激’情的了。
那麼,是不是也間接說明了,林晨雲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嗯,好的就好!
再次將視線投到呆滯的兩人身上時,蘇清淺已經很冷靜了。
臉上更是一片的平靜,平靜的就好像是看着天邊的雲捲雲舒一樣,都不如看‘激’情視頻來的有感覺。
可是,分明眼前上演的這一幕,怎麼稍微聯想一下,都是那麼的火辣。
爲了避免自己以後長針眼,她還是斂了斂眼皮。
“很抱歉打擾你們了。不過林晨雲我找你有事,如果方便的話,請你們先穿好衣服。”
說完之後,也不再去看他們是什麼動作表情,便轉過了身,也沒有出去。
還很好心地幫忙將‘門’給關好了。
關‘門’的時候,她的瞳孔是幽暗的。
剛剛,她的確是沒有看錯,那個‘女’人惶恐的眼神背後,分明就是濃濃的得意,所以這一幕,估計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吧?
不然,哪有人還會鎖了‘門’卻把鑰匙放在‘門’口的?
那個‘女’人,蘇清淺其實並不是第一次見,在上次自己送湯卻沒進來,待在病房裡跟林冉雲和林夫人一起陪着林晨雲的,就是她!
現在看的更是如此徹底,對方那‘波’濤洶涌的姿態,只怕只要是男人,都很難拒絕了……
所謂的一往情深,也不過如此。
蘇清淺的淡然裡,終於出現了一絲疑似苦澀的東西。
始終都沒有聽到身後兩人說話的聲音,只有悉悉索索的穿衣動靜。
那個‘女’人在走出去,跟蘇清淺擦身而過的時候,突然給了她一個別有用意的眼神,蘇清淺只報以淡漠。
回頭看去,卻發現林晨雲還是保持着一開始她進來時候的那副石化僵硬的樣子,似乎根本就沒有動過。
也沒有心情去理會他現在是個什麼心情,努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之後,蘇清淺直接開口。
不是商量的口氣,是直接在通知。
“我在這邊的事情也已經辦的差不多,估計過幾天就會回去英國,就不繼續陪你了。”
潛在的意思也就是,她不想讓林晨雲跟着。
眼神有了輕微的‘波’動,嘴‘脣’煽動了好幾下之後,林晨雲才語氣艱難地做出了迴應。
並不是挽留,而是問了一個,此刻他最在乎的問題。
“是和顧司瑾一起走麼?”
“?……!”
在男人嘶啞的聲音裡,蘇清淺突然有了一種非常想笑的衝動。
林晨雲該不是以爲自己現在跟顧司瑾之間有了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所以纔會用同樣的方式來報復吧?
心底的某個角落裡小心堆徹起來,本就不是有多堅固的信念坍塌的沒有任何的懸念,淡掉了所有的情緒,蘇清淺張口,從齒縫間輕輕溢出來一個字。
“是!”
要回去英國,也不過只是在看到這幅畫面之後才又的決定,是覺着自己已經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了。
可是,說在林晨雲的嘴裡,怎麼就成了好像是她跟顧司瑾預謀在先了?
“如若死是信你,就不會懷疑!”
顧司瑾的話猶響在耳邊,而眼前林晨雲的態度,卻又是那麼的諷刺。
解釋,似乎已經是沒有存在的必要了,本來就是勉強,再加上這道裂縫,估計能繼續走下去的可能‘性’,是很小了。
對於那些沒有必要的事情,她一向懶得多費口舌!
眼睜睜地看着蘇清淺好不眷戀地開‘門’走了出去,林晨雲終於如同一灘爛泥一般地癱瘓在了‘牀’上。
眼中,卻是鋪天蓋地的絕望。
走吧,都走吧……早該知道強求的幸福是不會長久的,早該知道的!
如今,是什麼都沒有了……
手機在‘牀’頭櫃上拼命地響,可他卻根本沒有任何的動靜。直到十分鐘之後,有人悄悄地走了進來。
“林醫生,有找你的電話。”
手指動了動,雖然依言接了過來,但是他眼中還是被晦暗悉數佔據。
“看來戲已經落幕了啊,林晨雲,你說,我該要怎麼謝謝你呢……”
完全就是調侃的語氣,可是對方說
出來的話通過話筒傳達過來之後,卻分明是帶着絲絲寒意。
原本眼神無動於衷的林晨雲終於有了反應,眯起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擔憂,只是語氣有些淡漠。
“你……都知道了?”
“是啊,知道了。”
電話那端的聲音是輕描淡寫的,可是越是這樣,就越讓人心生懼意。
“知道了,才明白以前自己是有多蠢。林晨雲你說,我現在是該後悔認識了你呢?還是錯信了你?”
就算是心力再怎麼憔悴,林晨雲還是聽出了上面那話裡的威脅,人也重新坐了起來,捏着話筒的手指開始逐漸收攏。
“顧司瑾,你……想要怎麼樣?”
“怎麼樣?呵呵……”
對方卻是不再多說了,最後的笑聲裡,分明有些‘毛’骨損然。
一直以來的強烈不安徹底爆發,林晨雲的臉‘色’逐漸一點一點地開始發白。
他可以不在意自己怎麼樣,但是有些東西,他卻是輸不起!
也沒有去輸的資格!
“顧司瑾,那件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是我一個人的錯,你別‘亂’來!還有,今天的事情,是你安排的吧?”
不然,怎麼就會那麼巧?
巧到剛好讓蘇清淺親眼撞見?
如果不是因爲……他也不至於會……
“顧司瑾,現在清清已經徹底離開我了,你的目的也達到了,若是還有什麼怨,只管朝着我來就是,林氏……你能不能放過?”
“放過?林晨雲,我現在感到好奇的是,你拿什麼立場,來祈求我的放過?”
爲着認識這麼多年,他鞍前馬後的功勞麼?
多諷刺!
認識十多年,這還是林晨雲第一次在顧司瑾嗤之以鼻的鄙視中如此無言以對。
幾次開口,都是找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到了最後,方纔無力地扯了扯嘴角,滅掉了眼中最後的一點兒奢望。
“我就知道……那我現在是不是還應該要謝謝你,即使到了最後一刻,也沒有讓她知道真相?”
知道……他醜陋自‘私’的嘴臉?
“不用,我從來,都不是爲你!”
淡淡地回了一句,線路這端的顧司瑾收了手機,朝着一直站在他對面的幾個人點了點頭。
“從現在開始,你們針對林氏企業所有業務的商業打擊計劃正式啓動,如果在明天下午收市之前不能讓林氏的股份下跌十個百分點,我想,我會重新考慮你們的執行能力!”
那廂是嚴肅的商業侵略戰役戰場的剛剛拉開的序幕,這廂的兩人,神‘色’卻是各有各的古怪。
“就因爲‘私’人恩怨而牽扯到公事,這麼大規模的針對林家,估計有人就得要坐不住了。唉小七你說,你們家主子這算不算是昏君的作爲了?”
“不算,這是衝冠一怒爲紅顏!”
再說了,現在商場上這種現有的局面也已經持續了好幾年了,是時候該需要重新洗一下牌。
有些已經沒有存在意義跟價值的,乘着‘亂’了剔除出去,也沒有什麼不好。
比如說,傳說中的四大家族!
比起湯姆臉上那點兒假模假樣的憂心來,莫小七是兩眼放光,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自然不知風雨已經傾泄而來的林晨雲掛掉電話之後陡然笑了。
仰頭大笑,空‘洞’而悲涼的笑聲,驚了好幾個路過的小護士。
罷了罷了,此生唯一一次自‘私’的孤注一擲,沒想到,這麼快,報應就來了……
待到笑到渾身虛脫,再也積攢不起來一丁點兒的力氣之後,他才張了張嘴,無聲開口。
“去告訴父親,林氏……危險了。”
言罷,也不去管聽聞他發瘋而着急趕來的林冉雲明白了沒有,便兀自閉上了眼睛。
驀然瞪大了眼睛,林冉雲卻是聽見了。
聽見了,也就驚出了一聲的冷汗來。
“哥你說什麼?起來說清楚!”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靜的呼吸聲。
許久等不到動靜的林冉雲眼中,突然迸發出了決絕的光……
酒吧,一個與燈紅酒綠中呈現出來的光怪陸離的世界。
此時此刻,除了買醉,蘇清淺居然再也找不到一件合適自己的事情來做!
果然是樂極生悲,那邊接手顧氏正式成爲一個富婆的慶功宴還沒來得及開,這邊就狠狠地被打了一巴掌。
想想,都諷刺的揪心!
以前,她是很反感酒吧這樣的地方,總是覺着自己受不了這裡的喧鬧。
可是這一刻,置身於這種喧鬧之中,她方纔很小心地將之前不敢在醫院裡泄‘露’出來的感情散發出
來。
看到當時的她,林晨雲一定覺着,這世上最絕情的‘女’人,恐怕也就是非她莫屬了吧?
看到自己的男朋友跟別的‘女’人糾纏至此,她居然還能夠冷靜面對?
甚至於到現在,已經沒有了半點兒傷心。
這不是勉強,而是真的。
除了當時站在‘門’口聽到聲音的那會兒有些難受之外,當真正面對了以後,她是真的沒有傷心。
縱然心裡也是難受,卻決計不是應該有的傷心。
在濃濃的失落中,她居然還感覺到了隱隱的輕鬆。
想當初得知顧司瑾跟林冉雲的關係之後,她可是沒少難過。
要知道,那個時候她跟顧司瑾的關係,也不過就是名義上的而已,連喜歡地談不上。
現在看到自己的男朋友跟別的‘女’人那樣,她居然還能夠如此冷靜。
這一刻,蘇清淺是真的有些佩服自己了。
也不知道是她的神經堅韌了,還是在骨子裡,她其實,壓根就是跟顧司瑾是一樣的人。
一樣的,絕情薄倖!
爲到了這個時刻還能想到顧司瑾而深切懊惱着,蘇清淺一口氣喝光了手裡杯子中所有的酒液。
因爲本來就不善飲酒,被嗆得滿臉通紅。
有一句話叫做酒不醉人人自醉,現在,蘇清淺也算是徹底的體驗了一把。
本還想着,只要醉了,不管是林晨雲,還是總是盤踞在她的意識中‘陰’魂不散的顧司瑾,就都能徹底的暫時擺脫,管他誰是誰。
可是,現實卻是,越喝越醉,別說是忘記了,清明的神經中,甚至連顧司瑾在昏‘迷’的那一夜裡睫‘毛’投在臉上的弧度都記得一清二楚!
整整兩個多小時,具體喝了多少,蘇清淺自己是已經完全不知道了,她知道的,就是自己是被人扶着出來的。
有了專屬的司機就是好啊,不但在喝酒的時候有人護駕省的有些不長眼的人來打擾,喝醉了酒也不怕回不了家。
可是,真的喝醉了麼?
腳步分明已經虛浮的站立不穩,眼前的人也出現了重影,那麼又是爲什麼腦子裡所有的意識,卻又是這般的清楚呢?
清楚地記得他的每一次冷漠,清楚地記得他難得的溫柔,也清楚地記得,他曾經那般絕情過……
不對不對,這是顧司瑾,現在出問題的,明明就是她跟林晨雲的感情,不幹顧司瑾什麼事!
可是,誰是林晨雲?
想起那個名字的那一瞬間,蘇清淺的腦海中突然一片空白,任憑想的腦仁都疼了,也勾勒不出一張完整的面孔來。
茫然地四顧了片刻,甕聲甕氣地說了一句“走吧”,她便一頭扎進了後座裡,留下握着方向盤的司機嘴角一直‘抽’搐。
他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司機好吧?
當時接到任務的時候被莫老大叮囑的萬般慎重,還道是一項怎樣艱鉅的任務,結果沒想到,就是臥底到顧氏啊?
給人當司機兼帶保鏢也就罷了,還要來“陪酒?”
真是窩囊了他一身的好本事了!
話說,這喝醉酒的‘女’人,可真是不大可愛啊……
蘇清淺是被嚇醒來的。
她本來是已經是連醉帶困的在後座上睡着了的,可是突然就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夢到顧司瑾居然變成了一頭異常兇猛的獅子,正長着血盆大口朝着她撲了過來。
在夢裡,獅子利齒上的寒光,她都看的一清二楚!
被嚇醒之後,心臟還是頗有餘悸地跳的很不規則。
被噩夢一驚,酒氣也散了不少,按着‘胸’口坐起來,蘇清淺才發現,車子已經停在了公寓的樓下,司機站在外面不遠處‘抽’煙。
一明一滅的猩紅,在夜‘色’中看着很清楚。
大約是察覺到了車裡的動靜,他踩滅了菸頭幾步走了過來拉開了車‘門’,一臉恭敬。
“總裁您已經醒了?現在就上樓麼?”
隨着他開車‘門’的動作,一股清涼的空氣涌了進來,蘇清淺的腦子又清楚了一些,一邊點頭下車,一邊問詢。
“什麼時候到的?你也不叫醒我。”
說完之後,看到司機臉上明顯一僵的尷尬後,又擺了擺手,沒有強人所難。
“我自己上去,你先回去吧。”
看着她的步伐的確是穩定了許多,再朝着不遠處的暗處看了一眼,司機沒有任何異議地點了點頭,開車走人。
乘着自己還能保持一點兒清醒,蘇清淺趕緊上樓,進了房間之後,也沒顧得上其他的,首先就去了浴室。
醉歸醉,但是身上的酒味實在是讓人感到不舒服。
雖然她已經不大
能聞的出來了,還是有各種不自在,還是趕緊洗個澡。
順便也能醒醒酒。
衣服鞋子扔了一地,關上浴室‘門’的她沒有發現,一開始進來時候開的走廊小燈已經悄然熄滅,隨之客廳的大燈被人打開。
在明亮的光線裡,顧司瑾靜靜地斜靠在沙發上,一副顯然一早就在這裡的樣子。
眉眼之間有着淡淡的不耐,也不知道他已經等了多長的時間了……
在浴室水聲響起的那刻,他的目光逐漸移動,投到了那片並不透明的浴室‘門’扇玻璃上,看着上面倒影出來的模模糊糊的人影輪廓,眼神裡的幽深逐次遞進。
片刻之後,臉上突然有了一抹不大正常的表情,張口低聲咒罵了一聲。
“該死!”
已經熟悉了這間公寓,蘇清淺也就沒有什麼顧慮,直接裹了一大塊浴巾就出來了,一邊擦着頭髮一邊往廚房走,打算先找點兒東西填一下肚子。
因爲心情不好,她在喝酒之前也沒吃東西,現在胃裡正翻江倒海地難受呢!
尚未走進廚房,剛剛踏過餐廳,她才意識到什麼,頓住腳步一點一點地回頭。
隨即面‘色’大變,眼中升起警惕的同時,人也幾步竄進廚房拎了一把菜刀出來,單手抓緊浴巾,一步一步地朝着客廳走去。
也不出聲提醒,抿着薄‘脣’好笑地看着蘇清淺的一連串動作,顧司瑾滿眼的狹促。
“我說,你這反應也慢了一些吧?若是進來的真是歹人,只怕你已經……”
話未說完,下一刻,他的臉‘色’卻變得有些深沉起來。
連帶着語氣之中,也有了一絲嚴厲。
“以後洗完澡不能直接就這麼出來,就算是自己一個人住,也要記得先穿好衣服!”
不然,若是今天坐在這裡的人不是他而是別人,她不就悲劇了?
說完之後,還沒等蘇清淺反應,他又意猶未盡地加上了一句。
“當然,如果我在的話,也是可以例外的。”
“……”
蘇清淺開始有些不明白,爲什麼此刻的菜刀還是在自己手裡而不是在顧司瑾的臉上???
而且意識不到還好,現在被這麼一說,她心中的那點兒不自然,就開始無限制地擴大起來。
本來就是剛剛洗過澡,頭髮還滴着水呢,浴巾之下,更是真空狀態,好像現在她這樣子,分明就是故意想要對顧司瑾怎麼樣似的……
不對不對,還是被誤導了,自己之前是根本就沒想到他會在這裡!
話說回來,一個活生生的人坐在客廳裡自己進來居然沒有發現,想想也是醉了。
被顧司瑾這麼一鬧,心中的鬱悶倒是消失不見。爲了不讓自己心理上的狼狽落進顧司瑾眼裡,蘇清淺及時轉移話題。
“你怎麼進來的?”
話剛問話,蘇清淺就意識到自己說了一句廢話!
這房子原本就是他的,就算是自己進不來了,他也不可能進不來啊。
“你什麼時候來的?”
一站一坐的優勢,讓蘇清淺的眼神微微一挪,就很不小心地從顧司瑾已經解開了三粒釦子的襯衣領口滑了進去。
人是瘦了不少,再加上這段時間受傷住院也沒少受折騰,估計記憶裡的‘胸’肌,早就已經沒有了吧……
啊呸呸,她在臆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