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以爲我死了，嗯？”冷子烈低沉嘶啞的聲音廝磨着黎曼的耳朵。
她氣急敗壞地瞪了他一眼，雖然在這濃重的黑暗中，並不能將他的臉部輪廓看清楚，可是她卻是瞪得特別狠，“你還好意思這麼說？冷子烈，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惡劣？！我警告，如果再有下次，我絕對絕對不會原諒你！絕對！有本事你就真的死掉算了，我纔不會難過，更不會爲你掉一滴眼淚，我轉身就嫁給其他男人，永遠都不等你！”
“哦？是這樣嗎？”冷子烈低低地笑起來，笑聲自胸腔深處發出，讓人聽着非常舒服，“那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怎麼還好意思不再死一次呢？不過下一次，我可就不保證自己能活着回來了。如何？”
“……”黎曼的眼圈一下子紅了。
“冷子烈，你要是再說一句，信不信我真的就……唔！”
她的話還沒說完，只覺脣上忽然一熱，就被一雙溫熱的雙脣堵上了。火熱的長舌長驅直入，在她口中肆意掃蕩，他的吻又狠又重又狂野，一如他的人那般，肆意妄爲，勇猛無畏。黎曼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眼前，不再是大片大片無盡的黑暗，而是起了一層朦朧氤氳的白霧，撕扯不斷的、膠凝在一起的霧氣，不知是眼淚還是別的什麼，總之，她覺得自己就快要溺死在這一記久違的深吻中。
不可自拔。
他們不知吻了多久，直到黎曼嘴脣發麻，差一點兒就窒息昏厥的時候，冷子烈才恰時抽離，卻有再次吻下，這次卻並沒有深吻，而是過了一口新鮮的空氣給她。
“想我嗎？”他緊緊抱着她，將額頭埋入她香氣四溢的肩窩，“真香。牛奶的味道。”
“那你想我嗎？”她哽咽着問。
她想，他肯定是不曾想她的，否則，怎麼可能在霍醇和她的婚禮上都沒有露面？他不是不允許任何人覬覦她，觸碰她嗎？怎麼都已經和
別人領了結婚證，辦了喜宴，他都不曾出面阻止呢？
冷子烈頓了頓，忽然再次低低地笑起來，“傻瓜。”他用鼻尖輕輕蹭了蹭她的鎖骨，舌尖伸過去，在上面打了一個轉兒。
溼漉漉的。
黎曼渾身因他這一個挑逗的動作，猛地顫了一下，酥酥癢癢。
“別鬧，我在問你話呢！”她似是有些氣惱，強行將他的臉捧起來，定定的望着，“冷子烈，回答我，你到底想我嗎？你愛我嗎？你真的顧及過我的感受嗎？”
他一動不動，就這麼任由她碰自己，明亮的黑眸似那夜空中翱翔的鷹隼，銳利逼人。
“以前，在沒有你的時候，我從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愛情到底是什麼，愛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感受。可自從我擁有了你，自從你只屬於我一個人開始，我才明白什麼叫做百轉千腸，念念不忘。曾經我以爲自己可以對你淺嘗輒止，此後也能收放自如不掛心肺，可我錯了。情之一字，柔到濃時，百轉千腸；冷到極時，徹骨冰寒。這兩種滋味，我都在你這裡嘗的淋漓盡致，卻仍舊叫我蕩氣迴腸。你問我想不想你，我的回答是，想。你問我愛不愛你，我的回答是，愛。可你問我，我真的顧及了你的感受沒有，我的回答是，有。正是因爲太想，太愛，太顧及，所以不敢，不願，不放心將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你。我這個人，就是如此，不想讓自己的女人受半分委屈，半點兒傷害，而你又是個不達目的決不罷休的女人，倘若我真的一五一十的告訴你，我要去做什麼，有多麼多麼危險，那你還會同意讓我去嗎？”
黎曼哽咽着搖了搖頭，“不，不會。我不會同意的。”
“所以，這就是我一再欺瞞你的原因。黎曼，這世間最讓我牽腸掛肚，魂牽夢縈的人，就是你，也只是你。我可以用自己的一切去換你一生安穩無憂，可我做不到，讓你承擔半點兒痛苦，哪怕這痛苦是我們應該
共同面對的，但我還是固執的想要替你扛下來。黎曼，你永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多嫉妒韶逸，雖然他現在是你的哥哥，你們不可能再有愛情，但我多想代替他照顧你十年。十年，那可是十年的陪伴，我沒有在你身邊，不認識你，甚至還在我們相識的前幾天，還無意中命人算計了你的父親，黎曼，我無法原諒這樣的自己，真的沒辦法原諒。”
“你不知道，我多想像韶逸一樣，可以給你無憂無慮的十年，陪着你，伴着你，那段時光安寧靜好，可我來晚了一步，我一出現，就給你帶來了數不盡的災難，困苦，我一度認爲我們是不合適的，是我不合適你，而你卻是我心中刺的最深最狠的一根刺，不願拔不想拔不能拔！黎曼，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這一次，是我錯了。”
黎曼聽着聽着，這動人的情話，令她潸然淚下。
“冷子烈，這能算作是你對我的表白嗎？”
“你喜歡嗎？喜歡的話，我可以每天每天都說，直到我們老了，頭髮花白了，手腳都不靈活了，我還會說給你聽。”
黎曼臉頰騰地一紅，幸好現在很黑，看不清楚，可她仍舊羞得往他胸膛裡鑽，甕聲甕氣，“這樣說話，也不嫌臊的慌。”
“你覺得不好意思嗎？嗯？”他低低地笑。
“哪有。”她氣得去打他，卻被他輕輕握停了手腕。
“你說我是個混蛋，可是你，也真是太不聽話了。”冷子烈的聲音有些酸澀，冷冷道，“竟然敢偷偷瞞着我，和霍醇登記結婚？！黎曼，你可真是令我大開眼界。你說，萬一霍醇他不肯離婚怎麼辦？”
“那……那我就和他過一輩子咯。”黎曼笑盈盈的，語氣故作輕快，故意氣他。
果然，冷子烈這個人就是這樣，最是吃軟不吃硬，她這麼一說，他的臉色登時就沉了下來。
“看來，真是該好好調教調教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