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子,烈!”黎曼一字一頓地吼他,修長的指頭一下一下地戳在男人的胸膛上,“我警告你,別再說這麼惡,心,的,話!”
冷子烈順着她的力道,將女子蔥白的指頭一下抓住,拉到嘴邊輕輕一咬,“噁心嗎?我可不覺得。”
“那是因爲你心裡齷齪!”
“齷齪?再齷齪不也還是你的主人?”
“……”
黎曼無奈地撫了撫額,連一個白眼都翻不出來了。
這男人是吃什麼長大的?
一張嘴都能翻出花來。
晚上,盛唐雲苑的頂樓正在舉行一場古董拍賣會。
黎曼侷促地坐在男人身旁,神色有些異常。自己太不習慣這裡的氛圍了,因爲會讓她不自覺地想起在蛇沼賭城裡的那晚……
冷子烈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情,舒服地靠在鋪了皮毯的沙發椅上,翹着二郎腿,一手環着身旁女人的肩膀,一手夾着雪茄,坐在會場的最後一排。
拍賣會的主持人在臺子上介紹着古董的來歷,好像是什麼唐朝的皇室瓷器,黎曼對這些不感興趣,一雙小手扣在一起,有些緊張。
“怎麼了?不舒服?”冷子烈將俊臉湊了過來,衝她吐了一個菸圈,戲謔道,“是不是昨晚太多次了?”
“咳咳咳……”黎曼被薰得直流眼淚,一把推開了他,低聲罵道,“滾遠點兒,我最討厭抽菸的男人。”
冷子烈一愣,滿不在乎地扯了扯嘴角,扭過了臉,看了看手中夾着的菸捲,不動聲色地將它壓滅了。
不多會兒,就到了喊價的時候,會場一時間熱鬧起來。
黎曼聽着那一聲聲的報價聲,腦子裡像放幻燈片一樣閃過一幕幕自己被拍賣時的場景,雙手微微有些發抖,手心被汗溼,心跳得越來越快。
終於忍耐不住。
“騰”地一下站了起來,黎曼慌張地踢開椅子,步子有些凌亂地跑出了會場,“我去一下洗手間。”
冷子烈詫異地望着她略顯慌亂的背影,皺了皺眉,忽然有些後悔帶她參加這個拍賣會了。
該死,自己忘記蛇沼賭城那一晚了。
黎曼一路跌跌撞撞地跑進了洗手間,與一個往外走的女人擦肩而過,撞得那人一個趔趄。
“你會不會走路啊?!”秦若婉轉頭咒罵一句。
“對不起。”黎曼沒心情多說什麼,留下一句道歉,便低着頭跑了進去。
“神經病!”秦若婉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忽然覺得那個背影有些熟悉,“哎,那不是……”
那不是昨晚在公司冷總帶着的女人嗎?
她怎麼會在這裡?
這麼說……冷總也在?
秦若婉一想起來昨天晚上受到的欺辱,火氣就“蹭蹭”地往上躥,“這個賤女人,還敢撞我?昨天假惺惺地替我求情,不就是想讓冷總覺得她善良嗎?真是噁心死我了。”想着,女人的眼珠一轉,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目光。
秦若婉踩着十分高的高跟鞋走進了會場,稍稍一掃眼,便看到了坐在最後一排氣場強大的男人。冷子烈的容貌太過顯眼,無論在哪裡,都絕對是人羣中最獨特的那一個,幾乎閉着眼睛就可以知道他在哪裡。
秦若婉找到了一個會場工作人員,有些擔憂地說道:“你好,我是參加這次拍賣會的客人,剛纔在樓下遇到了一個長得十分像冷總女伴的人,我看她神色有些慌張,不知道是不是迷路了,你要不要通知一下冷總?”
那個工作人員一聽,立刻驚出了一身冷汗,趕忙朝會場裡一看,發現冷子烈身邊的座位果然是空的,整個人都虛了起來,“好,好,我這就去!多謝這位客人提醒!”說着,便踉踉蹌蹌地朝冷子烈跑了過去。
冷總的女人要是有個好歹,這整個盛唐雲苑都別想沐浴到明早的太陽了!
冷子烈正在百無聊賴地欣賞着自己的手,有些煩躁地等着黎曼,對臺上的那個拍賣品絲毫提不起半分興趣。
她幹什麼去了?怎麼這麼久了還不回來!跑了?
小心我打斷她的腿!
“冷……冷總。”那個工作人員突然俯在男人耳邊,慌張地說着,“您今天帶來的女伴……”
“怎麼?
”冷子烈稍稍一斜眼,便嚇得男人一哆嗦,“你看上她了?”
工作人員的腦子裡“嗡”的一聲,差點兒沒跪下去,顫抖着聲音說道:“冷總,您,您誤會了……有客人說好像在樓下看到了您的女伴,似乎是迷了路……”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冷子烈“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一雙眼睛狠狠瞪向他,抓起沙發椅上的西裝外套,“呼”地往身上一披,大步流星地衝了出去,還不忘留下一句警告:“她哪怕少了一根頭髮絲,你們這盛唐雲苑都別想脫了干係。”
工作人員看着男人怒氣衝衝的背影,夾帶着一絲不自知的慌亂,立刻癱坐在地上,連哭都流不出眼淚來。
秦若婉看到冷子烈臉上掩蓋不住的焦急神色,心底立刻一刺,嫉妒得要命,狠了狠心,從皮包裡掏出一張盛唐雲苑客房部的房卡,神情自然地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黎曼在洗手間的水池前站了很久,心裡的焦躁與恐慌終於平靜下來,捧了幾把水在臉上,舒服了許多。
走出洗手間沒幾步,忽然一個工作人員模樣的男人在自己面前站定,衝她微微一鞠躬,客氣道:“您好,請問這位小姐是冷總的女伴嗎?”
黎曼一愣,狐疑道:“是啊,怎麼了?”
“冷總讓我把這個交給您,讓您現在就過去找他。”說着,男人便遞給了她一張鍍金房卡。黎曼接過來看了看,盛唐雲苑客房部,516房。
冷子烈給我這個幹什麼?
難不成他今晚又不打算回別墅了?
“那他怎麼不自己和我說?”黎曼有些納悶。
“冷總他已經走了,說是有些公事要處理。”男人泰然自若地說着,表情毫無異常,“您要是不信,可以去拍賣場看看。”
黎曼瞥了他一眼,心裡還是覺得有些奇怪,走到會場一看,果然冷子烈的座位已經空了。
無奈地嘆了口氣,將那個房卡收好,黎曼回頭衝男人擺了擺手道:“行吧,我去就是了,你忙吧。”
男人微微一笑,禮貌地退了出去,到了門口,用手機發了一條短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