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呀你！”
“睡覺。睡不睡？不睡我們可以繼續來……”
“睡！”
她忙不迭地喊了一聲，就勢摟住了他的脖子，埋首在他胸口前，蹭了蹭。
冷子烈單手託着她的臀，小心地走出了淋浴室，在溫泉池邊的架子上抽了一條幹燥的毛巾塞給她，說：“幫我把頭髮擦一下。”
黎曼聽話地接了過去，用毛巾輕輕擦拭着他的髮絲，被他抱着坐在牀上後，還在擦。
冷子烈的頭髮很硬，根根都如他的人一樣，固執又不屈服。她專注地爲他擦着頭髮，微微仰着頭，偶爾湊上去，那排濃密的睫毛還會在他的臉上掃過，眨一下，刺得皮膚癢癢的，特別舒服。
他輕抿着嘴角，本來被剋制住的感覺又開始往外冒，渾身燥熱。
黎曼忽然開口說：“冷子烈，我替你要來了海瑞百分之十的股份，你是不是應該答應點兒我什麼？”
“什麼？”他揚了揚眉毛，覺得挺好玩的。
這女人已經開始會和他談條件了？
挺好。
“不準再丟下我，一次也不行。”
她自言自語地說着，將毛巾隨手丟到了牀上，跑去拿來了吹風機。
冷子烈愣了愣，嘴角微微勾起，笑道：“這麼愛我？”
“……不要隨便岔開話題！”她狠狠瞪了他一眼，用吹風機敲了敲他的腦袋，非常不滿，“聽到了沒有？不準！”
他抿着脣，笑得特別開懷，伸手將她圈進了懷中，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蹭了蹭，聞着淡淡的奶香味，特別柔情，“好。聽你的。”
“這還差不多。”
黎曼爬上牀，將吹風機的插頭插好，按下了開關，開始爲他吹頭髮。
她眯着眼睛，感受到熱浪一陣陣往自己臉上撲來，看着他逐漸變乾的髮絲，又想到了那天在雲京市的別墅中，自己爲他吹頭髮的情景。
她忽然好怕，怕他再次
消失不見。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指上戴着的那枚戒指，亮亮的，顏色深沉又鄭重。
好想嫁給他。
嗯，好想。
她隨手關掉了吹風機，忽然從背後一把摟住他的脖子，探過頭去，在他的側臉上“吧唧”親了一下。
“給你，主動獻吻。”
冷子烈一愣，嘴角揚了揚，笑道：“怎麼，這麼聽話？是不是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剝削我？”
“我是那種人嗎？！”黎曼緊了緊胳膊，勒住他的脖子，小手在他肩頭撓了撓，“冷子烈，我們可不可以結婚？儘快結，好不好？”
他被她說得愣住，好半天沒反應過來。
怎麼突然就想結婚了？這麼急？
黎曼見他好久都沒反應，心裡忽然發酸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默默無聲地將下巴抵在他肩頭，小臉垮了下來，沮喪極了。
“結婚的話，不是不可以，但你要給我時間打理好一切。”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語，臉色沉了沉，覆上了一層淡淡的白霜，好像壓抑着什麼沉重的心事似的，“我是冷家的獨子，不能太過草率決定結婚的事情。黎曼，一直以來我都沒有同你提起過我的家族，既然將話說到這裡，那我也就不隱瞞什麼，都講你聽。”
她皺着眉頭，片刻後點了點頭，嗯了一下。
“我父親，冷景龍，他其實是黑道起家，半路洗白後建立了烈靈。如今，我再次走上了他的老路，他因此特別痛恨我，可以這麼說，我和冷景龍的關係非常不好，幾乎是一觸即發。”
他說完這句話，淺淺眯了下眸子，臉色不太好，估計是想到了什麼令他不舒服的事情，好半天沒說話。
她小心地問他：“那你……打算收手嗎？”
他低低地笑了笑，緩緩搖着頭，語氣有些無奈，“不打算。也沒法兒收手。黎曼，地下圈子裡的事你不是不懂，有時候，一失足成千古恨，沒辦法脫身。況且，我
現在在黑道上稱王稱霸，自然得罪的人不在少數，你覺得，如果哪天我宣佈隱退江湖，那那些人會怎麼做？只要我手裡的勢力失去一天，恐怕，就會有大把大把的人嗅着氣味兒過來，把我用槍打成馬蜂窩。”
“不要。”她忽然抱緊了他，就像是他下一秒會灰飛煙滅似的，“我不要你出事，永遠不要。”
冷子烈拍拍她的手，嗯了一下，“放心，有你在，我會捨得出事嗎？我要是不在了，誰來護着你？把你交給任何人我都不放心，我只信我自己。”
她悶着聲音嗯了一下，點點頭，把臉埋進他的脖子裡。
冷子烈繼續說：“冷景龍曾警告過我，如果我敢沾染不好的東西，那他就會從我手中收回烈靈，並且將我逐出冷家。我雖然混黑，但我知道有些事可做，有些事不可做，所以關於毒品或者販賣人口這種太缺德的事情，我是不沾手的。黎曼，你大可放心地跟着我，我會爲你擋下一切，並且向你發誓，不會走入歧途，成爲條子眼中的頭號罪人。”
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臉，“你這話要是讓道上的人聽到了，絕對會笑翻的！誰能相信，混跡地下圈子的大佬會發誓說自己不會走入歧途？你其實早就是條子的眼中釘了，只不過是你有明面上的身份，他們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你要敢動毒品或者別的什麼，你信不信，他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這我當然信。”冷子烈朗朗地笑起來，轉身將她抱坐在牀上，吻了吻她的頭髮，“所以你要時刻提醒我，不能幹那種缺德事，否則我就該被抓去坐牢了。”
黎曼點了點頭。
“其實我一直在糾結，要不要告訴你真相。”冷子烈忽然放慢了語氣，有些猶豫，似乎是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黎曼，我父親與你父親的恩怨，你一定也略知一二，有件事我說出來，你可能會很恨我，但我覺得還是要說，因爲我不想騙你。黎敬北的落馬，是我派人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