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他的手中把胳膊抽出來，白了他一眼，看着被捏紅的手腕，小聲咕噥道：“下手沒輕沒重的……”
“什麼輕什麼重？是不是好久都沒在牀上運動了，心裡癢癢？”
黎曼：“……”
霍醇：“……”
冷子烈絲毫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問題，板着臉，一本正經地盯着她的臉看，似乎真的是在思考那件事。
黎曼覺得要瘋掉了。
無恥。
無恥啊！！！
“對了黎助理，你不是說烈靈的臨時負責人會來嗎？他現在在哪兒？”
霍醇見她特別尷尬，只好將話題扭了過來，問得很嚴肅。
黎曼清了清嗓子，坐直身子，用一種公事公辦的眼神看着他，說：“霍總您好，我就是烈靈的臨時負責人，今天由我來和您商談那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權。”
男人揚了揚眉毛，略顯驚詫，然後頗爲探究地將目光移到了冷子烈身上，思忖片刻說：“那冷總呢？既然他也在這兒，是不是可以直接和他商談？”
冷子烈剛想說是，可黎曼比他快一步，直接插話。
“不必管他，他現在是因病休假，烈靈的一切事務都與他無關，你可以直接忽略他，與我談。”
“好。”
霍醇整了整衣服領子，低低地笑着，眼神帶着一絲同情看了看冷子烈，然後悠然自得地收了回來。
冷子烈忽然覺得自己特別多餘似的，不滿極了，“黎曼，我難道……”
“閉嘴，安靜點兒。”黎曼伸手堵住了他的嘴，甩了個不耐煩的眼神過去，說，“沒看到現在在談正事嗎？別搗亂，聽到沒有？”
他愣了愣，居然沒有反駁，而是鬼使神差般地點了點頭，目光尋着她的臉，不作聲了。
黎曼見他乖了，便將揹包裡的一些文件遞給了霍醇，兩人就股權的問題開始你一言我一語，都正兒八經的，挺想那麼回事。
冷子烈單手支頤，手掌託着下巴打量着她。他忽然覺得，這女人很不簡單，單單是遊輪上她偷換他的底牌，就已經讓他刮目相看了，現在發現，她應該還是個出
色的助理，雖然她不太懂商業上的事情，但是商談還像模像樣的，最起碼知道怎樣爲烈靈謀取更大的利益。
他還以爲她是霍醇的助理，就不關心烈靈了呢。
“黎小姐，你這要求也太苛刻了吧？這些股權本來就是屬於海瑞的，你現在要分走百分之十，那豈不是白拿？海瑞憑什麼要將利益空手送人？”
黎曼不甘示弱地用手指點了點文件，嚴肅道：“霍總，你可別忘了，那時你在背後悄悄操縱烈靈的股市，導致我們賠進去多少錢？百分之十都是少的，我還打算要百分之十五呢！”
“烈靈有那個本事將股價扳回來，可這股權一旦交出去，那就是長久的利益，這一點你得看清楚了，這麼做，明顯就是海瑞吃虧。”
“那行，既然這樣，咱們不談了，那百分之四十九的股權就擱烈靈名下，反正也爛不掉，成嗎？”
“……”
霍醇被她說得一愣，兩道眉毛都擰成了一道，特別鬱悶。
他擡頭看了看冷子烈，十分不悅地說道：“你女人真的太過分了，不覺得嗎？”
“怎麼着，不樂意啊？”冷子烈笑得特別開懷，伸手摟了摟黎曼的肩膀，悠然自得，“我慣的。”
霍醇兩手交叉置在下頜處，閉着眼睛思忖了好久，燒烤一盤盤被端了上來，黎曼也不去在意他想什麼，喝了幾口可樂，然後開始大快朵頤。
冷子烈本來不想吃這些東西，但耐不住她的軟磨硬泡，只好勉強嚐了嚐，覺得味道還不錯。
霍醇想了好久，最後重重嘆了口氣，拿起筆，在文件下方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好了，拿去吧。”他將文件遞給黎曼，然後非常客氣地伸出手來，“歡迎烈靈入股海瑞，以後我們可以考慮多多合作，畢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黎小姐覺得呢？”
“嗯，沒錯，我們的確應該這樣做，而不是處於一種競爭的狀態下。”
她伸手握了握他的手，剛碰到，就被一旁的男人給扯了回來。
“合作就合作，別沒事碰我女人的手。”
霍醇：“……”
大概是因爲燒烤特
別好吃，黎曼一個人就吃了差不多一半的食物，最後她軟軟地癱在椅背上，小口小口地喝着可樂，一臉的滿足。
冷子烈遞了張紙巾給她，“把嘴角的油擦一擦，醜死了。”
“……哦。”
她撇撇嘴，接過來沾着嘴角，忽然想到了什麼，從揹包中掏出了一個信封。
她將它推到了霍醇面前，語氣鄭重地說：“霍總，這是辭職信，您看看吧。在海瑞工作的這一個月，我學到了很多，也體會到了上班族的生活，那對我來說是很寶貴的回憶，我很感謝你可以在我迷茫的時候收留我，對你造成過的傷害無法彌補，我只能說，以後只要是用得到我的地方，那我一定會不顧一切地飛到你身邊，幫你度過難關。我愛冷子烈，也知道他這個人小肚雞腸，嫉妒心重，所以我不能再待在海瑞了，你也需要好好整理感情，去尋找那個真正對的人。所以，謝謝你，能讓我認識一個叫作霍醇的人。”
他愣愣地聽完她的話，忽然眼睛很酸，很澀，不知道爲什麼，他竟然有一種失戀的痛楚。
雖然，他從來都不曾戀愛過。
她要走了。
她要離開了。
可他不捨。真的不捨。他多想就這樣一直下去，哪怕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但至少他可以天天看到她，聽到她的聲音，看她在眼前抱着文件跑來跑去。
霍醇想，這樣的日子簡直就像是在天堂。
可，她不屬於他。
她的眼裡，從來都不曾有過他的影子。
“你決定好了是嗎？不再做我的助理？”
霍醇說完這句話後，才驀地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極了，好像有些變調。
黎曼重重點了點頭，伸手握住了冷子烈的手，然後同他十指相扣，鼓起勇氣，將他們的手舉了起來，讓霍醇看得一清二楚。
“霍醇，這是我愛的男人，我會一輩子愛下去，直到生命的盡頭。我不愛你，更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所以你還是快點將自己從這種不可能中拔出來，去尋找那個對的人吧。我不能再耽誤你，所以，我們以後就是單純的朋友關係，其他的不用再考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