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醇冷哼一聲，也沒擡頭，隨手拿了張白紙，大筆一揮，“唰唰”地寫下了幾行俊秀的字，然後蓋上了自己的私人印章，漫不經心地遞給了唐寒。
“試用期三個月，每月薪水是五千，如果你做得夠好，我會考慮正式錄用你，不過前提是，你必須將這份提案進行完善，直到可以執行的程度，不能有任何差池。既然你給了海瑞一個嶄新的發展方向，那好，我會給你機會去施展，不過你要記住，紙上談兵不是個好習慣，我要的是一份切實可行的計劃書，明白了嗎？”
方洛一愣，沒想到會這麼順利，她忽地站了起來，雙手因爲太過激動而有些發抖，左手裡的那個紙杯子被她握得變形。
“霍總，謝謝您。”
“現在謝我還太早，等三個月的試用期結束後，如果我還不趕你走，那時候再謝也不遲。”霍醇無奈地交疊着雙手，置放在琉璃檯面上，低頭思忖片刻後說，“上次你說，你很缺錢是嗎？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先給你一筆費用，當作是這份提案書的所有權，如果真的按照它來施行了，我會再加錢。如何？”
她高興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激動得握住雙手，然後朝他跑了過去，張開雙臂就要去抱他。
“霍總，我愛死你了！”
“……停！”
霍醇伸手推住了她的肩膀，兩道好看的眉毛就差擰到一起去。他黑着臉站起來，像躲瘟疫一樣跳遠了，拍拍被她抓得有些褶皺的西裝袖子，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
“想幹什麼？方洛，不是我說你，女孩子有你這樣的嗎？瘋瘋癲癲，沒大沒小，我即便不是你的上司，那也大你八歲，該有的尊重都要時刻記清楚了，別動不動就發瘋。”
她嘻嘻哈哈地笑起來，撓了撓頭，說：“行，霍總，您放一百個心，我以後絕對不亂抱你了，真的。只要您現在就把那份錢給我，我保證不抱你了。”
“見錢眼開。”
霍醇皺着眉頭看
看她，轉頭吩咐唐寒去財務部，給她的銀行帳號中匯了十萬塊。
唐寒走在路上的時候覺得很奇怪，現在還八字沒有一撇呢，霍總怎麼就放心一次給她這麼多錢？萬一她拿着這些錢跑路了怎麼辦？那份提案真的那麼值錢嗎？
其實，霍醇這麼做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
一直以來，雖然和這個女孩兒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不過冥冥中，他對她是不設防的，大概是因爲她表現的特別單純，喜怒哀樂都不藏着掖着，這讓他很有好感。他喜歡沒有心機的女孩兒，越單純，他就越沒有抵抗力。不過，這倒不是說他喜歡她，只是覺得她這樣美好的年紀，若是因爲錢而步入歧途，那就太可惜了。
自己有這個能力幫她，爲什麼不幫幫呢？
說不定這麼做，還會讓她心存感激，以後能爲海瑞做更大的貢獻。
方洛離開的時候，黎曼正巧已經回來了。她一推門，看到方洛在和霍醇道別，便走了上去，得知她現在是試用期，也很高興。
“方小姐，恭喜。”她落落大方地朝她伸出了手，“你終於可以如願待在霍總身邊了。”
方洛開心極了，抓着她的手使勁握了握，還不忘迴應她：“謝謝謝謝，還得多虧了你把他甩了，否則我得多憋屈不是？”
黎曼：“……嗯，不客氣。”
霍醇臉色黑得像炭，一下沒忍住，巴掌不輕不重地拍在了桌面上，輕喝一聲：“黎助理，送她出去！”
兩個女人相識一愣，都露出了悻悻然的表情。黎曼帶她走進電梯，忽然問道：“你是不是最近沒有好好吃飯，怎麼覺得瘦了很多？海瑞的工作不清閒，你要多顧着點兒身體，否則一定會被霍總壓榨乾的。我看得出，你是真的很喜歡他，所以抓住機會，對他好點兒，行嗎？”
方洛一怔，有些沒聽明白。
“黎助理，你這是在求我嗎？”
“算是吧。”黎曼嘆了口氣，語氣中有明顯
的愧疚之意，緩緩開口說，“我這個人一直改不了心軟的壞習慣，他一對我好，我就不忍心拒絕，雖然我知道，那其實是在傷害他。既然現在你來了，我也看得出他並沒有討厭你，所以真心希望你們能夠走得更遠些。我沒辦法給他幸福，所以也不想耽誤他，不知道這麼說，你能不能明白？”
方洛重重地點了點頭，“明白，當然明白。你不就是覺得挺愧疚的嗎？這麼給你說吧，感情這種事真的沒有誰對誰錯，他怎麼做都是他的事，他樂意，你也沒辦法，所以別有負擔。不過你放心，我肯定會對霍總特好，畢竟那是我喜歡了五年的男神，光是他的照片，都收集了一大盒子呢！”
黎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忽然覺得很開心，好像自己多出了一個妹妹似的，感覺什麼事情都可以和她講。
也許真的是她活得太閉塞了，二十一年來，連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都沒有。
“方小姐，可不可以給我一下你的手機號？我覺得我們挺聊得來，以後可以常聯繫。”
方洛覺得有些奇怪，明明以後都在一個公司上班，這話聽上去，倒像是她很難和自己見上一面似的。不過她也沒多問，點點頭，麻利地掏出小本子寫了號碼給她，還不忘說道：“叫我方洛吧，加個小姐，總覺得怪怪的。我的號碼也是我的微信號，回去了記得加我，我給你發霍總的照片！”
“……好。”
黎曼滿臉黑線，她已經能想到，冷子烈要是看到她手機裡，霍醇的照片滿天飛，會不會當場把肺氣炸？
嘖，她倒是挺想看看那種場面的，一定特別過癮！
把方洛送走後，黎曼獨自坐電梯上去，推開門才發現，那男人居然在翻她的東西！
她的辦公桌上一片狼藉，辦公用品被扯得到處都是，亂得不堪入目。
她不知道他在找什麼，只好嘆了口氣，上前去問，哪知他倒挺不在意似的，說：“我在找你畫過的那些速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