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俊南拿着試管,躲避中被分散了注意力,綺麗兒爲他擋了好幾下,待他反應過來時,那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已經出現在眼前。
他急急地後退,沒兩步便頂在牆壁,沒了後路。
綺麗兒伸手推住那男人的肩膀,想要將他甩開,他忽然嗤笑一聲,將本來對準尹俊南的刀尖轉了回來,朝她的腰間猛地扎去!
幸虧她反應迅速,側身躲了過去,但仍舊感到從胳膊傳來一陣刺痛,鮮血頓時將她的白大褂染紅。
“嘶--”
她倒抽一口涼氣,身體搖晃一下往後跌去。尹俊南將她一把接在懷中,一擡頭,那把匕首帶着陰風朝綺麗兒的胸口扎來!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那男人的動作忽然一頓,皺起眉頭,按了按耳朵,尹俊南這才注意到他是帶着耳機的。
男人眯起眼睛警惕地看着他們二人,臉色微變,張了張嘴巴,似乎聽到了什麼令他驚訝的消息,隨後嗯了一聲,掛斷了通話。
“解藥已經送到了你家中,我們老闆與你的合作到此爲止,請尹先生好自爲之。”
他反手收回匕首,又恢復成一張面癱臉,活動一下脖子,欠身走了出去。
尹俊南重重喘息着,從剛纔的打鬥場景中緩過神,立刻檢查綺麗兒的傷勢。
她嘴脣發白,左胳膊全部都是血紅,恐怕是割到了動脈血管。尹俊南暗罵一聲,立刻伸手去扒她的衣服。
綺麗兒本來是緊閉雙眼的,忽然感到一個冰涼的東西鑽進她的領口,一睜眼,居然發現他正要解她的扣子,頓時臉色紅透,“你……”
尹俊南異常尷尬地呆愣住,“你的胳膊……我只是想……”
“你想要我嗎?尹醫生,我答應啊!”她抿着發白的脣瓣,眼睛卻閃着喜悅的光芒,一把將他企圖抽離的手拽住,按在自己胸口,“是不是因爲我救了你,所以你要以身相許?嗯,我接受,你可以立刻在這裡要下我!”
“……”
尹俊南臉上的表情一時間千變萬化。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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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人簡
直是……
他只不過要給她檢查傷口好嗎?!他什麼時候說要以身相許了?還有,他又沒求着她救自己,爲什麼非要他來背鍋!
綺麗兒見他不說話,以爲他在害羞,索性替他做主,自己動手解開了一排扣子,而後又繼續脫衣服。
尹俊南的嘴角一抽。
嗯,挺好,省得他再動手了。
她忍着疼痛,動作緩慢地脫下白大褂,裡面穿的是一件白色體恤,她從下面撩開衣服,剛露出一截細腰,立刻被他打斷。
“可以了!”
尹俊南手腳利落地找來一把剪刀,在她匪夷所思的目光下,小心翼翼地剪開她染血的袖子,露出裡面猙獰的傷口。
他嘆了口氣,取來藥箱爲她細心地處理血跡,然後上了些藥,在纏繃帶的時候,綺麗兒終於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尹醫生,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什麼?”他敷衍一句,仍舊專心地做着手中的事。
“造人計劃。”
“……”
“你是害羞了嗎?我不介意的,我喜歡你啊,所以願意給你。”她笑着說道,毫不遮掩什麼,“難道你是第一次?”
“……”
尹俊南臉色越來越黑。
第一次怎麼了?!
看不起他啊?
誰還不是從第一次開始的?他從小家教就嚴,而且每次去夜場那類地方,都因爲身邊跟着一個冷子烈,並沒有哪個女人會來向他示好,哪裡來的機會做這種事?
靠,重點不是這個好嗎?
他爲什麼要和她發生關係?她救了他,所以他就要獻身?什麼鬼邏輯?
綺麗兒看他的臉色既窘迫又帶着憤怒,頗爲可愛,頓時來了興致,也顧不上胳膊有傷,一下摟住他的脖子,“尹醫生,你簡直太有趣了!我覺得一定有很多女人都喜歡你,所以你快點要了我吧,我怕被別人捷足先登!”
“傷口不要沾水每天來找我換兩次藥近期你就好好待在帝海盛庭不準再來醫院另外我要告訴你我不喜歡女人!”
他一口氣將這些話說完,狠狠瞪了她一眼,轉身摔門而去。
“……”
綺麗兒在震驚中忽然笑出了聲。
“尹醫生,你真的太可愛了!”
他在門外聽到這句話,氣得肺都要炸了。
可愛?!
他是個男人,怎麼能用這種詞來形容他!另外他到底哪兒可愛了?長得可愛?還是性格可愛?根本沒有好嗎!她是不是在美國待得太久,腦子有些傻?
他暗罵一聲,煩躁地揉了揉頭髮,指尖還留有她淡淡的體香,叫他愣了一下。
不得不承認,剛纔碰到她,的確讓他有些意亂情迷。
這女人太勾人了。
現在醫院中,上上下下的醫生護士都知道有個中美混血女人成了他的副手,還對他頻頻獻殷勤,簡直令人羨慕得流哈喇子。可是,他真的沒覺得哪裡好。
他並沒有打算娶一個這樣的女人。
他要的是一個平凡女人,可能長得沒有多漂亮,但是溫柔賢惠,平平淡淡地生活下去。他跟着冷子烈很長時間,到底不能出淤泥而不染,也見過黑暗一面,所以他很希望自己能有個安穩的未來。
太漂亮的女人是禍水,這一點他深信不疑。
看看黎曼就知道了,把冷子烈折騰成什麼樣子?
尹俊南低頭走着,忽然腳步一頓,看到高級病房門口蹲着一個男人,他正在一口接一口地吞吐煙霧,眉頭緊鎖,那雙微眯的桃花眼黯淡無光。
“他還好嗎?”
尹俊南悄悄問白灼,有些擔心。
畢竟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哪怕是鐵打的心,也不會不難受。
“少主這樣已經快半小時了,我不敢去問。”白灼輕嘆口氣,頷首壓低了聲音,“尹先生,您可不可以幫我勸勸少主?黎小姐剛纔似乎對他發了脾氣,他心情很低落。”
尹俊南的瞳孔微微一縮,簡直不敢相信。
那個女人對他發脾氣?她有什麼資格這麼做?她難道不知道冷子烈承受了多大的痛苦與壓力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