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豹停在了鳳凰臺夜總會門口。
剛一下車，幾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瞬間跑了過來，其中有個眼力勁兒好的，一下子認出了霍醇，臉上劃過一道精明的神色，衝到了最前面。
“霍總，稀客啊。”
男人眉頭一緊，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牽過了黎曼的手，泊車小弟上前接過車鑰匙，點頭哈腰地去停車了。那幾個女人一瞅，知道沒戲，都悻悻地走了回去，邊走還邊嘟囔。
“就沒見過這號人。來鳳凰臺還自己帶女人，這不是砸咱們招牌嗎？”
“行了，少說兩句，沒看到那女人長什麼樣嗎？那是人家的女朋友，上過娛樂頭條的，你算哪根蔥啊？想攀枝頭想瘋了吧？”
“別他媽說我，你跑得不比我慢。”
黎曼縮了縮腦袋，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霍總，聽見沒，那些姑娘損你呢，暗示你以後怕老婆。”
“因爲愛才怕，我不覺得那有什麼不好。”霍醇握拳放在嘴邊咳了咳，側目打量着她，眼睛微眯，笑道，“你不覺得我將來一定會是個好丈夫嗎？”
黎曼扯了扯嘴角，不好回答，因爲她知道這男人八成又在給她下套，點頭或者搖頭都不好，“霍總自己覺得呢？”
“我覺得不是。因爲我一定會特別慣着我太太，並且想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她，我覺得這樣並不好。”霍醇整了整領帶，邁出步子，走得很穩，將她牽得也很緊，黎曼試圖抽回手，卻被要求保持這種姿勢直到進包廂，“愛是相互的，我想我的寵溺會導致她變得坐享其成。”
黎曼一愣，蹙眉，“有些女孩兒不是這樣，她們會感激。”
“像你一樣，對吧？”
“……”
他回頭看了她一眼，那種有些窘迫又略顯憤怒的表情特別可愛，霍醇想，自己要的女孩兒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
二人坐電梯來到四樓，被一個男服務生帶進了一間豪華包廂，一推門，裡面已經
有人在等了。
“張副總，幸會。”
沙發上坐着的男人趕忙站了起來，握住了霍醇的手，臉上堆笑，“霍總，久仰大名，今天來這裡談生意，應該不會覺得彆扭吧？”
霍醇溫和地笑了笑，牽着黎曼坐了過去，“不會，張副總喜歡輕鬆些的氛圍，我自然要奉陪。”
張副總打着哈哈坐了下來，向旁邊的男秘書使了眼色，他便立刻出去，不多會兒，跟着他進來了五六個女人，個個濃妝豔抹，站成一排，臉上清一色的諂媚笑容。
“來，傳聞霍總不怎麼進這地方，今天費用我包，您儘管選，看上哪個就直接點來，鳳凰臺的女人都很不錯，總有合霍總胃口的那一個。”
張副總說完，便上前摟了一個短髮的女孩兒坐下來，那女孩兒長得很妖，假睫毛特別長，黎曼看了一眼，只覺得這個張副總的品位很是不一般。
“霍總，您別愣着啊，姑娘們可都看着您呢，我老了，就喜歡這種味道的女人，想必霍總應該對剩下的那些有意思，儘管開口，不用給我客氣。”說着，張副總在懷裡女人的腰上捏了一把，笑得很朗。
霍醇的臉色一寸寸變黑。
“張副總，女人就不必了，我自帶了一個，覺得比這些要好，到底是跟了我的女人，安心。”說着，他一把摟住黎曼的肩膀，寵溺地嗅了嗅她的頭髮，在髮梢處落了一個輕吻，“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姓黎。”
張副總的動作一頓，有些尷尬，轉而眯起眼睛說道：“霍總，都說您潔身自好，看來也不盡然。您有女朋友這事我可沒聽說過，這該不會是您隨便找的女人來糊弄我吧？”
霍醇抿脣一笑，“瞧您說的，我至於這麼做嗎？您在雲京市，不知道安景市這邊的娛樂八卦是自然，不久前她還與我一起上過頭條，這個瞞不住您。”
張副總悻悻地點了點頭，揮手將剩下的女人都攆了出去。
黎曼戳了戳霍醇的胳膊，男人這纔將手從她的肩頭放了
下來，嘴脣貼在她耳朵上，“裝個樣子，別怕，我吃不了你。頂多佔下便宜。”
“……”
她猛然擡頭，有些氣憤，他的目光柔和地看到她的眼底，無辜的似一個初生的嬰兒，美好，清澈，讓她沒法兒再生氣。
這個男人的眼睛有毒。
接下來，霍醇便和張副總聊一些她聽不懂的東西，偶爾將她摟過來，喂她吃一瓣剝好的橘子，然後用手指沾掉她嘴角的口水。
那個短髮女人坐在張副總腿上，來回地扭，恨不得把整個人都掛上去，她瞥了一眼不遠處坐着的女人，微微一笑，伸手從茶几上抽出一根香菸來，點燃，叼在嘴上狠吸了兩口。
頓時，包廂便被濃重的煙味填滿。
黎曼最受不了這味道，剛一聞到，差點兒乾嘔出來。她看了看身旁的男人，小聲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便匆匆走出了包廂。
霍醇正談到關鍵之處，沒留心，只是叮囑她注意安全，儘快回來，便又全身心投入到生意當中。
黎曼跑到走廊上，扒着扶手，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一低頭，竟然看到樓下閃過一道極其熟悉的身影。
高大，挺拔，分明就是冷子烈。
她腦中“嗡”的一下，想也沒想，立刻跑進了電梯來到一樓，可是看了一大圈，並沒有再見到那個人。她皺眉，有點兒懷疑自己剛纔眼花了。
就在這時，霍醇所在的包廂忽然被人從外面打開，緊接着進來了兩個穿着暴露的女人，二話不說，直接一邊一個坐到了霍醇身旁，擡手就去解男人的襯衣釦子。
“你們幹什麼？！”
霍醇一把將她們推開，可是使出來的力氣僅僅才三分，胳膊痠軟，他一愣，立馬反應過來，看了看桌上的酒杯，臉色陰沉下來。
“霍總，不好意思啊，我也是被逼無奈，今天咱們就談到這兒，剩下的改日再聊吧。”張副總起身，略有歉意，衝他舉了舉酒杯，將杯底的酒一口飲幹，轉身和秘書走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