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寒車子開的飛快,一腦子裡都是杜漫寧生氣的小臉,當他車子開出來的時候就後悔了,自已給不了她一個家,讓她一個人在外面生活,還要管東管西,也難怪她會委屈生氣。南宮寒嘆息了一聲,心頭紛亂。
路上行人不多,南宮寒也不知道要去哪兒,頭一會他的心裡這麼迷茫,想回去又怕面對杜漫寧那蒼白氣憤的小臉。百般無聊之下,只得開個車子在車上游蕩。
星光點點的夜空,四周靜寂無聲,原來在不知不覺間他又來到了這個地方,他還記得當初就是在這裡,他問過杜漫寧:“給你一個機會,做我的女人怎麼樣?”
那女人當時還以爲他喝多了。呵!南宮寒失笑,驅散了些許心底的鬱悶,抽了一根菸,他緩緩的吐着菸圈,就在這時,他的眉頭猛的一皺,敏感的察覺到車外浮動着詭異的危險氣息。
“呯!”的一聲槍響,劃破了夜空的寂靜,緊接着自窗外出現一個人影,脖子處用圍巾捂個嚴實,頭上拿了一頂線絨帽子,他也不說話,端槍便射,隨着槍聲和玻璃碎片聲,被狙擊在車內的人連勉強還擊都不能,一發子彈用完,那人靜靜的站在車外,看到鮮血一滴一滴的從車內流出來,他的雙眼迸出冰冷的恨意。
將槍又推上了一發子彈,然後端着槍上前,打開了車門……
就在這時,那人眼前一花,臉上剌痛傳來,忍不住往後一個踉蹌,當那人反應過來的時候,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指上了自已的太陽穴,臉上傳來麻痹的劇痛,溫熱的液體從臉上滑落,他聞到了血腥的滋味,在冷汗涌出來的瞬間,他看見一張冰冷、俊逸得令人膽寒的臉孔……
南宮寒的手臂還往外冒着血,胸口也有鮮血涌出,可是他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上揚的冷眸閃着讓人喘不過氣的嗜血光茫,脣邊浮起一抹冷諷的淺笑,彷彿這天地之間,他可以藐視一切那般。
他伸出手,像對待老朋友一樣的將對方的圍巾給解開,又將對方的帽子給拿掉。然後露出了那張他並不算陌生的臉,只是這臉上又多了一道傷痕。
“鬱,風!”好似早就想到是他那般,南宮寒冷冷一笑,染血的狼狽加上這詭異的笑意,卻襯托出他惡魔般的本性,卻也讓鬱風有些頭皮發麻,他臉色蒼白的望着南宮寒,但是目光依然是憤恨。
“是葉琪琪讓你這麼做的?”南宮寒猜測。
鬱風極力的控制着死亡的恐懼,顫聲道:“不是。”
“不是?”南宮寒冷冷一笑:“你倒是會自作主張,爲什麼想要殺我?”
鬱風的臉上閃過一抹痛楚,想到葉琪琪每一次給南宮寒打電話,都是拒而不接的樣子。看到她失聲痛哭,看到她夜不能寐,他的胸口泛着巨痛。葉琪琪雖然讓他滾,但是他卻捨不得走遠,沒想到隱入暗處保護她的結果,卻更加清晰的看清楚她的痛楚,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南宮寒造成的。
看到鬱風緊抿着嘴不回答,南宮寒冷然一笑:“還真是一個多情種,你以爲你和葉琪琪的那點勾當都隱瞞的了我嗎?”
鬱風的身子一怔,南宮寒又冷冷的道:“也枉你一片真心,可惜卻付給了那樣的女人,你就算是今天殺了我,葉琪琪和你的孩子也活不到明天。”
“你說什麼?”鬱風暗自握拳,不敢置信的低吼,他知道了?一切……他都知道了?身子不由的顫抖,看在南宮寒的眼中卻更是揚起一抹冷諷的笑道:“我南宮寒能混到今日的成就,你當真就以爲是祖宗留下來的嗎?看在你一片情深的份上,我和你做個買賣!”
鬱風冷瞪着他不說話,南宮寒也不在意,低聲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鬱風的臉色一變,神色慌亂,南宮寒又低聲道:“如果你不願意,現在你就可以求死,而且我會送佛送到西,讓你的孩子和你的女人去陪你,讓你們一家三口在陰間重逢……”
“不,別傷害琪琪……還有……還有孩子。”鬱風死灰着一張臉,面容早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陰冷,冷汗如槳,伴着血絲不停的滴落。南宮寒眯着眼睛,盯着他看了半晌一個字一個字的問:“那你的選擇?”
“我答應你。”鬱風閉了閉眼,強嚥下心頭的痛楚,南宮寒這才收回了手,把玩着手中的槍道:“別妄想耍花招,我可以讓你暗中陪着葉琪琪,也可以讓你永遠都看不到她,這個中道理,相信你聽的懂吧?。”
鬱風微瞼了下眼神,低聲道:“如果……我按你說的做,你能放琪琪一條生路嗎?”
南宮寒冷笑一聲,望了鬱風一眼沒有說話。但是鬱風仍然從他的那一眼中看到希望,他蹣跚着腳步轉身,一步一步的遠去。四周又一次的沉到了寂靜中,因這處偏僻,並沒有引來什麼人,過了許久之後,南宮寒才踉蹌走到車邊,翻找出醫藥箱包紮着自已,然後他往手腕上一按,看到gps自動定位,他才力量透支的倒在地上。
午後……
杜漫寧俯在桌子上繪畫,從那天南宮寒離開之後,已經過了三四天了,他再也沒有踏進過這個家,而杜漫寧從一開始的擔心,到最後的坦然,這個家在南宮寒的眼中,也許就是一個留宿的旅館。而在這幾天中,她心裡總有些惶惶然,思慮了許久,她覺的可能是懷孕綜合症,變的敏感和脆弱了。
想到孩子,她再把那許多年存下的存款拿出來數了一下,看來生孩子是夠了,但是養孩子卻遠遠不夠,沒有辦法,這兩天只得在外面接了一些服裝設計的活來做,一方面是補貼家用,另一方面也想打發時間。
南宮寒給過她一張金卡,她只是收着,卻從來都沒有用過,也不曾去查過,反正那裡有多少錢,終究不是自已。
“叮咚……叮咚……”門鈴的聲音響起,杜漫寧伸頭看了一下,發現寶妹去應門,她又埋頭繪畫,房門剛一被打開,杜漫寧就聽到葉琪琪的怒吼聲:“讓開……”
“喂,你是誰啊,你這潑婦怎麼這樣?”
“你罵誰潑婦?”葉琪琪尖聲怒吼,然後一把將寶妹推到一邊,遠遠的她就看到了杜漫寧,走過來指着她的額頭道:“你個狐狸精,你把寒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寒?他沒有回去嗎?”雖然對於被別的女人追上門來這種事情有點不舒服,但是初聽南宮寒的事,她還是頗爲關心。葉琪琪冷笑了一聲道:“少給我裝一副無辜噁心的樣子,寒幾天前來你這裡後,就再也沒有回去。不但沒有回家,連公司也都沒有人見過他的影子,現在和美國的會展就要開始了,他卻遲遲不現身,整個集團都亂成了一鍋粥,他竟然醉倒溫柔鄉,開始不務正業了。”
“南宮寒不在我這裡!”終於聽懂了葉琪琪的話,杜漫寧沉下臉聲明。
葉琪琪自然不信,冷笑一聲,轉身走至另一個房間,開始搜起人來。寶妹極爲不滿,攔住她道:“喂,你這個瘋婆子,這裡是我們的家,你這行徑就是私闖民宅!”
“滾開!”葉琪琪推開她,寶妹氣的剛要還手,杜漫寧喚住了她道:“由她去吧!”
葉琪琪從樓上到樓下的翻找,折騰了好一會兒之後,這才喘息着坐在沙發上。杜漫寧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面前,嘴角浮起無奈的笑意道:“葉小姐,你搜也搜過了,找也找過了,就不必再鬧下去了吧?”
葉琪琪冷瞪着杜漫寧,抓起杯子上的水猛的往杜漫寧臉上一潑,寶妹忙擋在杜漫寧的面前,那杯水全數倒在了寶妹的臉上,寶妹是什麼樣的人?她想也沒想,揚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衆人一片靜寂,只見葉琪琪不敢相信的捂着臉,陰冷的瞪着寶妹道:“哪裡來的野丫頭,竟然敢打我?”
寶妹冷哼一聲沒理她,杜漫寧將寶妹護在身後,冷冷的道:“葉小姐,她還只是一個孩子,再說也是你挑事在先,你又何必和一個孩子一般見識?”
葉琪琪冷笑,一手推開了杜漫寧,冷聲道:“敢打我的人,絕對不會有好下場!杜漫寧,兩天之內如果我見不到寒,那就法庭上見。”
狠狠的瞪了寶妹一眼,然後冷哼一聲甩袖而去。杜漫寧無聲坐在沙發上,南宮寒不見了?他會去哪兒?那天難道是自已惹他太過生氣了,所以……
“寶妹,把我的手機拿過來。”
“是!”寶妹擔憂的望了她一眼,走過去將手機遞給了她,自從南宮寒離開後,她一度將手機放在自已的身邊,就想着什麼時候南宮寒會打電話給自已,但是這一刻她好後悔,她應該先打一個電話給他的。杜漫寧伸手翻找着他的手機號碼,結果打過去的時候,不是無法接通就是不在服務區。
杜漫寧有些慌了,她直奔上樓,推門進去後看到佩佩正在上網,佩佩看到她進來,還沒有等她說話就忙道:“阿姨,你來看看這個新聞。”
新聞?杜漫寧走過去一看,只見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上面寫着一個標題名爲警察發現被槍擊車輛,車牌號爲xx55355。杜漫寧的腦袋一蒙,不敢相信的搶過鼠標,但是點進去之後貼子也是被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