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是一個,會有苦衷的人!
同樣,旁邊的顧淺淺也是震驚的不行,一臉詫異的看着顧堔城。
他記得,他上次說的關於他父親的那些事。逼走自己的兄弟,拋棄妻兒,這樣的一個人,會有什麼樣的苦衷?
可顧堔城既然說了,她相信他一定是有十足的證據的。
接着,就聽顧堔城說:“我發了些東西到你電腦上,你看看。”
那些資料,他沒全發過去,只發了部分,只看到那些,宋蓉之就會明白。
顧堔城:“我和淺淺先過去。”
明天,奧不,今天已經是週末,顧靜心的手術,定在下週一,他們到了M國,顧靜心應該已經去了醫院,開始做檢查,等待手術。
宋蓉之動作快的話,也可以在手術之前趕過去。
顧靜心的手術,風險太大,郭經天都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顧靜心有可能會從此擺脫疾病,也有可能走不下手術檯。這麼重要的事,顧靜湖應該也要知道的。畢竟,那是他的親兄弟!
但是……顧淺淺在,事情會變的更復雜。
而且,在所有的心結解開之前,還是不要驚動太多的人。
權衡利弊,顧堔城最後還是決定只告訴宋蓉之,不告訴顧靜心。
“這是怎麼回事兒?”顧淺淺伸手展開顧堔城緊蹙的眉頭。
她不想看到他眉頭緊鎖,不想他心事重重。
顧堔城把她擁進懷裡,準備把真相告訴她,“上次在我爸那兒,碰到一位有名的醫生出現。”
顧淺淺一驚,“你懷疑你爸有病?”
“嗯,”顧堔城點點頭,對顧淺淺敏銳的直覺也表示欣賞,繼續說:“所以,我叫人查了我爸這些年所有的醫療記錄。”
顧淺淺:“你查到了什麼?”
顧堔城擡起眉眼,黑眸聚攏,“原來,我爸一直有病。他脊椎有根神經受到壓迫,影響會他的行動。”
“啊?”顧淺淺驚的張大嘴巴,“這麼嚴重?上次你見到他,他能走嗎?”
提起此,顧堔城心裡就有深深的懊悔。
“上次看到他,他是一直坐着的。我總覺得他的表情不對勁,但有說不上來是哪裡不對勁。”
顧淺淺:“你的意思是,他現在不能動了?”
“是的,”顧堔城:“更嚴重的是,神經壓迫還影響了他的視力,並導致他不能完成面部表情。”
怪不得,上次他覺得他的表情怪怪的。
這也可以解釋,爲什麼顧靜心見了他,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化變化。
他的內心有想法,看到他和宋蓉之,他高興,開心,意外,甚至內心雀躍不已,但他無法表達自己的感情。
他,錯怪了他!
“啊?”顧淺淺錯愕不已,“是面癱嗎?”
顧堔城:“不是,比面癱更嚴重。”
顧淺淺:“……”
比面癱還嚴重!
她見過面癱的人,已經覺得很可憐,恐怖,要是比面癱還嚴重,那得多痛苦!
顧淺淺又問:“他一直都有,爲什麼不告訴你們?”
顧堔城:“……可能,他自己最初也不能接受。我爸一直都是一個鐵腕的人,他肯定接受不了自己變弱,不能站起來這件事,也不能接受自己以一個弱的形象面對衆人。再後來,事情變的超出他的想象,也許,他就乾脆不說。”
“你說,他逼走你叔叔,還有離開你們,和你媽的關係變淡,是不是就是因爲他有病?”顧淺淺這樣猜測。
畢竟,像是他父親那樣的人,單不說他的出身,就按照顧堔城說的他和宋蓉之的感情這回事,本是情投意合,又結婚生子,而且感情一直不錯,要不是有特殊的原因,怎麼會說淡就淡了呢!
“是的。”顧堔城的聲音變的很低沉,像是帶着無盡的悲傷。這樣的情況,在她面前,還是第一次。
這讓顧淺淺聽了,都心疼不已。
顧堔城:“當初我爸之所以堅持我二叔回顧來,就是他剛查出這個病的時候。這個病,當時還無法治療,隨時都有可能惡化,但顧來需要一個有形象的人來主持大局,我太小,我二叔,是最合適的人選。”
“可是,就算我爸用了決絕的手段,也沒讓我二叔回到顧來。”顧堔城又說。
不僅如此,這件事還讓顧靜心背上罵名,被家人誤會。
顧淺淺轉轉眼珠,“如果當時他告訴你們,也許事情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顧堔城若有所思的看看顧淺淺,說:“世界上,沒有如果。”
如果,當初不是顧靜湖堅持不肯回來,顧靜心就不會和顧靜湖鬧翻,也不會在那種情況下開車分心,撞上顧淺淺爸媽開的車。
如果,不是顧靜心開車撞上顧淺淺爸媽的車,顧淺淺就不會淪爲孤兒。
如果,顧淺淺不淪爲孤兒,她就不會被顧靜湖收養。
如果,顧靜湖不收養顧淺淺,他就不會遇見顧淺淺,不會遇到一個讓他一見傾情,牽腸掛肚的人。
世間,真的沒有如果。
要是有的話,那就是冥冥之中的註定。
顧淺淺:“這麼多年了,醫療水平越來越先進,就治不好嗎?”
顧堔城:“剛開始的時候,醫療水平還不行,他只能靠吃藥來抑制病情。但是,使用的藥,卻是有副作用的。”
他本以爲抓到他把柄的那藥,卻是他用來治病的。
要不是因爲那藥的副作用,他也不會撞上顧淺淺家裡的車。
顧堔城:“因爲身體的原因,加上我二叔的事情,還有藥物的副作用,讓他性情大變,脾氣暴躁起來,因此,他和我們的關係,也日益惡化。”
他當然也不會和宋蓉之像以往那樣親密,那樣,就會暴露他的病情。
“哎,”顧淺淺嘆了聲,“你爸,真的挺不容易的。”
一個人扛了所有的事情,卻被家人誤會,卻又只能默默吞下所有的心酸。
“確實這樣,”顧堔城:“所以,等我一畢業,他就把顧來交給我,自己則去了M國。其實,那個時候,他已經快支撐不住。他迅速的離開,只是不想我們發現他的病情,而且,M國環境適宜養病,他就醫,也不會被我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