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那人一下慌了神,要是顧淺淺把證據拿出來,那老頭子要是跟他過不去,偏說自己被撞的很嚴重。
要是在秦天檢查下,再在這兒住個一段時間,那他可就傾家蕩產了。萬一,再訛他一筆,他都不用活了!
還有這位姑娘,她剛纔擡腕的時候,他可是看清楚了,她住的是Vip病房,既然住的起這麼貴的房間,肯定是有開路的。不管是當官的,還是有錢的,反正就是是一位惹不起的主兒。
所以,他立刻服軟,求着顧淺淺,“姑娘,剛纔我是給這位老人家開玩笑的,開玩笑的。是我不好,我不好,是我剛纔沒注意,老人家,對不起了啊,對不起。”
“誰讓你道歉!滾!”司志友不客氣地罵了句。
剛纔還說他碰瓷,轉眼又跟他道歉,這麼沒誠意的道歉,不要也罷!他不稀罕!
那人見司志友不跟他計較,嘴裡說着道歉的話,一溜煙地跑走了,生怕司志友反悔了再訛他似得。
見那人跑走,司志友朝着圍觀的人“哼”了聲,氣沖沖地走到一邊的花壇邊,坐下。臉上,全是不高興的表情。
那些圍觀的人,見沒有熱鬧可看,又被司志友蔑視了一會,都覺得沒趣,便也漸漸退去。
顧淺淺頓了頓,也走到司志友旁邊坐下,寬慰他說:“爺爺,生氣呢?”
司志友又“哼”了聲,不說話。
喊誰爺爺呢?
他是生氣,也生她的氣!
“別生氣了,跟那樣的人,不值得,”顧淺淺又說:“您看您,精神矍鑠,面色紅潤,聲如洪鐘,一看就是一個有福氣的人。您想想開心的事兒,這事兒,就當是個插曲,一會兒就忘了。您看,剛纔他被我戳破,跑的多快!”
顧淺淺還以爲司志友是因爲那是誣陷他碰瓷,他愛面子,才生氣的。所以,淨說了些好聽的哄他。
誰知,司志友偏偏不領情,懟了顧淺淺一句,“這麼熱心做什麼!”
她及時出現,幫他解決了問題,沒讓人誣陷他,他是挺感激她的。說實話,他對她這種行爲,也是滿讚賞的,社會就需要這樣勇敢的年輕人。
她說的話,是好聽,他也喜歡聽。
可是,誰讓她擡手的時候,讓他看到她手腕上的信息的。
顧淺淺?
要說是重名,也可以解釋。
但是,同一個名字,還同住在秦天裡,還是Vip病房,那可就不是巧合了!
要他遇到誰不好,偏偏遇上她!
今天,真是不宜出門的日子。
出了門,遇到那個不孝女,還有那個礙眼的女婿,剛想走,卻被人罵是沒素質的想碰瓷的老頭子!結果呢,出來給他解圍的,卻是他不想見的那倆人的女兒!
造孽啊這是!
這一家人,是不是串通好的,一起來氣他的?
顧淺淺見司志友氣鼓鼓的,不像是假裝的,被他這麼一說,心情還是不好的。
“你這麼一說,我真的不想熱心了。”顧淺淺嘟囔着嘴,說了這麼一句。
司志友一愣,瞥了顧淺淺一樣,顧淺淺癟着嘴,真的像是桑心的樣子。
確實,他這麼說一個差不多算是見義勇爲的女孩子,算是潑人家冷水。可是,說道歉的話,他又說不出口。
“可是,”顧淺淺託着下巴,把眼珠轉到司志友這邊,很惆悵地說:“沒有熱心人,你就成了碰瓷的老頭兒。”
“哎,”顧淺淺又長長地嘆了一聲,又長又重,眼睛直視着前方,甚是感慨地說:“要是沒有熱心人,說不定我連躺在病牀上的機會都沒了。”
要是沒有司沐陽,事情都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麼樣。
也許,她早就被人撕票,也有可能司沐陽沒有好的下場。
司志友愣愣地看着顧淺淺,不知道她爲什麼突然這樣說。他這才發現,這孩子的臉上,手上,都是細小的劃痕,不過已經結疤,應該沒大事。
但是,落在她潔白的皮膚上,倒是顯得很醒目。
報道上說,這孩子也受了許多苦。在水裡泡了一夜,還能活下來,也算是命大。
接着,又聽顧淺淺說:“我只是幫你說幾句話而已,你都朝我衝,哎,你說,人家幫我換了一條命回來,我該怎麼回謝人家呢?”
“欠了人家命,還欠了別人的人情,哎,我這輩子就算是把自己剁成肉末也還不清了。”顧淺淺說着,又朝司志友笑笑,“可是我比你好哎,我沒有罵人家奧。”
剛纔被周子玉罵了一通,但是顧堔城成功地幫她把周子玉給罵跑了,結果還算是她贏了。
司志友:“……”
她說的人命,大概就是指司沐陽替她做人質而受傷的事。
別的人情,大概就是葉一秋他們幫着顧堔城救她。
可這些,說給她聽有什麼意思?
司志友翻翻白眼,裝高冷地說:“你給我說這些做什麼?我又不認識你!”
“哈,”顧淺淺壞笑一聲,“就是因爲不認識你,纔給你說的嘛。你想啊,我要是說給我認識的人,不管是朋友還是同事,他們都可能傳到我的父母耳朵裡,也有可能傳到那些對我有恩的人耳朵裡,我不想父母擔憂,也不想我的恩人有負擔,當然是說給陌生人聽咯。反正,我認識的人,你也不認識。”
司志友:“……”
哪裡來的這麼亂的邏輯!
司志友:“說不定我們認識。”
而且,關係還匪淺。
顧淺淺故意裝作很驚奇地看了看司志友,然後又笑了,“肯定不認識,我們家沒有您這麼有氣勢的親戚。那些有氣勢的,我都認識。”
司志友:“……”
這孩子,嘴巴還真會說話。
說着說着,他就不生氣了怎麼辦?
顧淺淺又笑着說:“爺爺,我是給您開玩笑,我就是想給您說,我也有不高興的事兒。但是沒辦法啊,總生氣,傷身,家人也會擔心。您啊,別生氣了。”
司志友:“……”
小小年紀,還挺會安慰人的。
司志友:“你剛纔說,把自己剁成肉末,是什麼意思?”
在他的印象中,還人情,和肉末沒有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