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是楊佳萍犯了法,應該接受懲罰。
她不願意接受現實,那是她的事情,和自己無關。
顧堔城:“也許,是楊佳萍的父母,想叫你給法官求求情。”
顧淺淺:“求情?怎麼求?不是已經判了嗎?”
顧堔城垂眸,想了想,伸出長臂環住她,“剛纔李鑫打電過來,說楊佳萍在監獄裡摔倒了,醫生查出來,她懷孕了。”
“懷孕?”顧淺淺震驚的不能呼吸。
從那些不雅照散步出來之後,楊佳萍就一直呆在秦天治療。中間,不會接觸別人。
難道,是那次懷上的?
這應該是最大的可能,要是她以前就懷的,在秦天的時候,醫生就會檢查出,而不至於到了現在才知道。
顧淺淺捂住胸口,造孽啊!
自己害人不成,反被自己害了。
還可憐了那孩子,竟然在那樣的情況下投了這樣的母親這裡,偏偏連自己的父親也不知道是誰。
“我猜,楊萬金可能是想借用這個機會,給楊佳萍爭取機會,讓她進醫院治療,然後慢慢地離開監獄。”顧堔城又說。
顧淺淺:“去醫院?難道,他們要那個孩子?”
她也瞭解楊佳萍的性格,她也是心高氣傲的人,這樣的孩子,她只會覺得是恥辱,根本會不屑一顧。
難道,她要利用這個孩子幫自己從獄中出來?
這樣的話,這個孩子也忒可憐了吧。
還未出生,就被利用了。
要是他能來到這個世上,怕是以後也要遭盡白眼。
顧淺淺把頭埋進雙膝裡,低低地道:“如果,他們真心想要哪個孩子,我願意替她向法官求情。”
她也不想一個無辜的孩子,出生在監獄裡,從小就被人標上異樣的標籤。
顧堔城:“……”
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別說楊佳萍,就是楊萬金,也不會容忍那個孩子的存在。
這個孩子,只不過是他想把女兒從監獄救出來的一個工具而已。
一夜,顧淺淺睡睡醒醒,醒醒睡睡,總是在做夢,一會兒夢到楊佳萍,一會兒夢到一個小孩兒。
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她就醒了,而且破天荒地比顧堔城醒的還早。
顧堔城:“你不要有心理負擔,自己心理怎麼想,就按照內心的想法去做,別人沒資格去評論你。”
因爲,錯的是楊佳萍。
沒有理由,楊佳萍想讓她原諒的時候,她就得原諒。
顧堔城又說:“我叫司機帶你過去,有事給我打電話。”
顧淺淺:“好。”
顧堔城有點不放心,又說:“市裡的那個項目,你要是趕不及就不要去,給單澤斌說聲就行。”
顧淺淺:“我昨天給單主任說了,如果時間來得及,我還是要過去的。”
……
在院子辦公室門前,顧淺淺用力地深吸一口氣,希望顧堔城說的,不是真的。
然而,進去之後,她發現顧堔城猜的沒錯。
楊萬金,萬寶娟,都在。
當然,那個和事老朱矢崎也在。
見到顧淺淺進來,楊萬金和萬寶娟都客氣地站起來,像是迎接某位重要領導人一樣。
朱矢崎也熱情地過來,“顧淺淺,你來了,快過來坐。”
說着,還親自給顧淺淺泡了杯茶。
顧淺淺也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地說:“朱院長,您叫我來有什麼事?”
朱矢崎也是給顧淺淺戴了高帽子,“顧淺淺,你是咱們設計院的優秀學生。上次,你幫顧來拿到東城的項目,咱們全院的人都知道。在師生大會上,我還是專門拿來做正能量給同學們講的。”
顧淺淺淡淡地回了句,“是老師們教的好。”
“這樣的學生好,好,”朱矢崎忙不迭地讚道:“不忘根本,顧淺淺你以後有前途啊!”
顧淺淺笑笑,不置可否。
她就想着,他們怎麼把話題扯到想說的上面。
果然,萬寶娟按耐不住了,抹着眼淚說:“顧淺淺同學,你是同學們學習的榜樣。我們家萍萍,就沒你這麼懂事了。”
顧淺淺移開眼睛,不看萬寶娟。
不僅有錢,演戲也是可以。
萬寶娟不是沒來過學校,每次來,都是開着豪車,還帶着保姆,架勢十足。
每次到她們寢室,嘴裡還不停地嫌棄,說什麼住宿條件這麼差,她們家的保姆住的都比這裡好,又嫌寢室的衛生不好,說得楊佳萍住在那兒好像是屈尊降貴一樣。
對於她們這些學生,她也是看不起的很。
又一次,顧淺淺跟她打招呼,她連哼都沒哼一聲,就直接走開。
當時顧淺淺就覺得,楊佳萍之所以有那樣的性格,多數和她的母親是分不開的。
現在,她竟然抹起眼淚,裝可憐。
誰知道,那是不是鱷魚的眼淚!
楊萬金不知道顧淺淺心底的嫌棄,也跟着說:“我們家萍萍不懂事,對顧小姐多有冒犯,希望顧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計較。”
哈,顧淺淺心裡冷笑一聲,這家人的理念還真是奇葩。
一句不懂事,就要讓她大人有大量,原諒楊佳萍?
要是真是看他們這一家人的嘴裡,她是萬萬不能原諒的!
“你們,知道楊佳萍對我做了什麼嗎?”顧淺淺寡淡地問。
楊萬金:“這……”
萬寶娟:“……”
女兒做的事,他們當然知道。
只是,讓他們說出來,還真是難爲情,說不出口。
顧淺淺冷冷地一笑,“你們應該知道的吧,只是羞於說出口對不對?既然你們都覺得羞愧,憑什麼說一句就要我原諒?我不原諒,你們是不是就覺得我不夠大度?”
楊萬金:“……”
萬寶娟:“……”
沒想到,顧淺淺竟然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一般人,不是礙於面子,也要硬着頭皮豪爽地說句算了吧。
“原不原諒,是我的事,你們沒資格來要求我。當然,”顧淺淺的聲音依舊寡淡的不行,“楊佳萍那樣不齒的行爲,我不會用同意的手段去對付她。但是她犯了法,就必須接受法律的制裁。就算我不計較,法律也不會對她網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