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萬金忙走過去，“是，我是病人的爸爸。”
萬寶娟也顧不得流眼淚，忙過去問：“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
醫生摘下口罩，表情很凝重，“希望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萬寶娟聽見這話，捂着嘴，嗚咽起來，“女兒，我可憐的孩子……”
楊萬金瞥了眼自己不爭氣的老婆，問醫生，“醫生，情況到底怎麼樣？你給我們說說。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的情況，我們必須知道。”
醫生：“病人因爲同時和多人發生關係，導致下體嚴重撕裂，並有出血現象，這可能會影響她的生育。”
“啊？”楊萬金驚地張大嘴巴，完全不敢相信的樣子。
他就楊佳萍這麼一個女兒，他還想着，以後招個女婿，讓他楊家的香火傳下去，也能讓楊家的子孫繼承他的企業。
這下，楊佳萍的生育有問題，那……他楊佳萍豈不是斷了香火！他打拼半輩子的心血，豈不是要拱手送給他人！
“啊——我可憐的孩子，可憐的孩子……”萬寶娟哭的搖頭晃腦，東倒西歪，不能自抑。
“還有，”醫生又說：“病人身上有多處被撕咬的痕跡，可能是在發生關係時所致。尤其是臉上的兩處咬痕，很深，治癒後會有疤痕。”
“有疤痕？”楊萬金默唸着，心已死。
他這個女兒，不僅心高氣傲，對自己的這幅皮囊，也是萬分的在意。她的梳妝檯上，滿滿地都是化妝品，整天就見她塗塗抹抹的，出個門，能畫個一兩個小時的妝。
好像，不化妝她就不能出門，不能見人似得。
要是她知道，自己的臉被毀，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
醫生：“現在整容技術發達，等病人康復之後，可以試試用激光處理一下，但是也不能保證完全除疤。如果化妝，不仔細看，應該看不出來。”
萬寶娟像是鐵了心一樣，咬着牙說：“醫生，只要能治好我女兒，不管花多少錢，我們都願意。”
那醫生又說：“還有一件事，你們要有心理準備，病人在和人發生關係，受到很大的刺激和傷害，又在媒體面前曝光過，可能會留下心理陰影。等她醒來之後，還有觀察，看是否需要精神指導。”
萬寶娟流着眼淚，哭不出聲，愣愣地問：“醫……醫生，你……你是說……我女兒，可能……精神有問題？”
醫生點點頭。
一個女孩子，渾身傷成那樣，可想而知，做的那事有多瘋狂多刺激，又被人拍了照，恐怕全國人民都看到了。能不受刺激嗎？
“這……這可怎麼辦？”萬寶娟呆呆地轉向楊萬金。
楊萬金頓住，又問：“醫生，我女兒……能治好嗎？”
萬寶娟扯住楊萬金的胳膊，像是求着他似得，“萬金，秦天不行的話，咱們就把女兒送到國外去。國外的技術，總行吧。”
那醫生，剛要開口，卻見秦嘉年走了過來。
“秦院長。”
秦嘉年點點頭，直徑走了過來。
“秦院長。”
“秦院長。”
楊萬金和萬寶娟都客客氣氣地，給秦嘉年打了招呼。
他們，自認爲是有錢人，平日裡有些小毛病，都是來秦天看的。
秦嘉年，他們都是知道的，但是平日裡卻也打不上招呼。
“我見醫院外面圍了不少記者，問清了情況，過來看看。”秦嘉年面無表情地說。
楊萬金和萬寶娟面面相覷，什麼意思，不會是來趕他們走吧？
就算他們想把女兒送到國外治療，也得先提前聯繫好醫院，醫生，秦天要是這個時候趕他們走，別的醫院他們也不放心去啊。
楊萬金：“秦院長，我們……”
“我知道，”秦嘉年打斷他，“剛纔簡醫生的話，我都聽到了。簡醫生是我們醫院的專家，才從美國回來，如果他治不好你們女兒的話，國內是沒人能治的。”
“至於簡醫生說的精神治療，”秦嘉年頓了頓，“秦天的心理諮詢師，我想你們都聽說過翁醫生。”
楊萬金：“知道知道。”
翁遊之是聞名國內外的心裡醫生，來秦天坐診的時候，媒體還特別大肆報道過，整個T市的人都知道。
萬寶娟不可置信地看向秦嘉年：“秦院長，您的意思是說，願意讓翁醫生給我女兒治病？”秦嘉年：“翁醫生不隨便給人治病，每週接受的病人也有限。目前，他的病人，已經排到年底。不過，我可以去給翁醫生說說。現在，令愛的事情，鬧的滿城風雨，整個媒體，都在關注這件事。我想，早點給令愛診治好，不讓這些記者再糾纏下去，這纔是最好的辦法。況且，你們選擇了秦天，我們就必須對病人負責。”
楊萬金低頭沉思，秦嘉年說的確實有道理。
他們來秦天就醫，要是治不好，秦天的名譽就會受損，所以，秦嘉年纔會這般盡心。
“當然，”秦嘉年又說：“如果二位不放心，可以選擇去別的醫院，或者去國外。不過，有句醜話我要說在前頭，到時候，如果令愛的病情有所耽擱，秦天不負任何責任。”
“這……”楊萬金沒主意地轉向萬寶娟。
萬寶娟：“秦院長，我們不轉院，就在秦天這兒治。”
秦天，別說是T市最好的醫院，就是在全國也是數一數二的。有些技術，和世界的一流技術也是可以抗衡的。
再說，現在外面圍了這麼多記者，他們要是想把楊佳萍轉出去，也不容易。還是先把病看好再說。
秦嘉年：“翁醫生那邊，我會安排。”
又對簡醫生說：“簡醫生，這邊辛苦你了。”
楊萬金和萬寶娟，千感萬謝地朝秦嘉年謝了一回。
秦嘉年面無表情地說：“一定儘早治好你們的女兒！”
他不能讓楊佳萍瘋瘋傻傻的，瘋瘋傻傻的，便忘了過去，忘了不堪，便沒了痛苦。他要治好她，治好了，她才能一輩子清醒地生活在這恐懼，陰暗的回憶裡。才能，一輩子被自己的惡果所折磨。
他這個當哥哥的，不能讓自己的妹妹，白白被人欺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