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寶寶 這個爹地我要了 痛 482逃離
【482逃離】
“停屍房已經被包圍,現在,除了威尼斯人手,和帶來支援的人手,連意大利黑手黨的威尼斯分部人手都請來了,這次,在這韓氏醫院,黑貓,一定跑不掉!”
南宮家的人,在路過人羣時,在出聲討論。
“當然!你沒看到,當家從停屍房出來那一身傷麼?那殺人狂魔黑貓,真是一點兒人性也沒有,把我們當家傷成那樣,看來這次當家,也是鐵了心了。”
“就地正法這處置,我還覺得輕了呢!殺了我們那麼多兄弟,不給個交代,我們誰服?”
“哼——!想她黑貓逃不了!想想我們南宮的勢力,再想想軍火大家的影響?黑貓追殺通緝令都下了,就是向道上所有人證實了當家對黑貓的必誅之心,和勢在必得!當家必要親自手刃了這惡魔!”
“走!加快速度,趕緊去支援!以防那殺人狂魔再跑了——!”
“好!爲兄弟報仇——!”
一干黑衣人,互相鼓舞,互相喊勁,帶着槍便衝擊着跑了過去,所跑的,正是她方纔逃出的停屍房方向……
顏小魚聽的清晰,停在那裡,一動不動。
雨水似乎下的急了一些,一遍遍沖刷着她的肢體,愈加冰涼。
剛纔那些話,她聽得很清晰,也很混沌。
清晰的是,他們言語中剛纔自己的惡性;混沌的,卻是在停屍房內,南宮透與自己的那番纏綿。
就地正法四個字,實在是太刺耳,刺耳到,她聽一聽,都覺四肢麻木,心中難過。
可是,他說,以後,不會再痛。
原來,不痛,是這個意思麼?
死了,就不會痛了,就完全失去意識了,就不再有任何感覺了。
黑貓消失了,她不痛,他也不再會痛。
原來,那最後的纏綿,是告別,是對她,處置臨亡前的警示嗎……
畢竟,連南宮追殺通緝令,都下了啊……
這種通緝令,她是知曉的,權威性極大。
小家族的通緝令,都可引起一陣追殺風波,更何況,四大家族,軍火鏈上的頂頭領軍人物,南宮?
這真的是,要致她於死地啊……
怎麼會,那麼殘忍呢?
即使,她是黑貓,可是,她也是顏小魚,不是麼?
不禁想起第一次,兩人見面時,硝煙爆炸中,只因爲他多望了自己一眼,她心頭便有着初衷莫名的悸動。
不禁想起他強佔在自己警局裡狹小的辦公桌前,一臉冷魅而囂張,告訴自己要報案時的無賴……
不禁想起他第一次闖入自己家,開出許多不懷好意條件時的演技與高深……
不禁想起他陪伴她查案,總是一次次喊她笨,喊她蠢,摸着她的頭,說,是寵是人,都要養她一輩子的認真……
她永遠也忘不了,自己逃回村裡,歡歌笑語狂歡之後,月色村頭靜寂時,他抱着她一遍遍索要,認真而深邃的瞳眸……
她更忘不了,在自己從認識簡,備受懷疑時,他一次次站在自己背後,自己身旁,總是不遲疑不考慮的處於她的立場,告訴她,有我……
有我在,不要怕。
可此刻,她卻無比的害怕。
源自於他所給的害怕。
誰也不能體會到,這種骨髓中透漏出的恐懼與駭然……曾經最親近的那個人,不要她了,曾經最信任的那個人,拋棄她了,對她下的,是最有力,最可怕,甚至最殘忍的通緝追殺令……
如此以來,從前的一切,後來的期許,現在的希望……所有的所有,都化成了泡沫,一碰即碎,毫無堅強的泡沫。
你永遠不知道,兩個不同世界的人,想要走在一起,那會有多難。
你也永遠想象不到,當你丟失一切最在乎,和最努力的東西時,那會有多痛。
她痛的沒有知覺,痛的連肢體,都完全麻木,連嘴角的苦笑,都變的僵硬無力。
從沒期許過什麼……
或者說,身爲黑貓,從不改去期待什麼。
她仰頭,看見天空還在滴水。
黑色的天被烏雲籠蓋,無星無月,雨絲籠罩,沒有任何一絲光亮,就像她的現在,和她的人生……
“怎麼了,你怎麼了,怎麼哭了,沒事吧?不要怕,我們一定會逃出去的,想想你在乎的人,想想你最親的人,你就不怕了,我們很快就能見到家人了,不要怕,千萬別怕啊……”
身旁的女孩,看到她哭,對她好心安慰。
小魚聽着她的話,又更加清楚的意識到,她原來連家人,都不曾擁有阿。
黑貓的事實,難以被人接受,現在,南宮通緝令已下,她的存在,想是隻會給爺爺和唯安帶來危險。
簡家的一切,早就消失,甚至不曾,給她帶來任何記憶。簡從出現那一刻,恐怕,就沒把她當過真正的家人……
她很可憐,很悲哀,她甚至,現在,都沒有時間去體會自己那卑微的可憐與悲哀,就要去思考該怎麼去面對丟棄,該怎麼面對逃亡。
或許,她此刻,應該去找南宮透,去親自問個清楚。
就算是頻死掙扎,就算是,最後一搏。
這麼想着,她站起身,轉首,正要行走。
放在大衣口袋中的手,卻突然碰到了一張紙質的東西。
她拿起,低頭,在黑夜中極暗的光芒中費力的看。
那是兩張檢查單———
一張,是關於卵巢的化學物質檢查單,註明了,是顏小魚的。
一張,是詳細的B超檢查單,時間,日期,以及具體情況,也標註的很詳細。
雖然,沒寫名諱。
但這大衣,是簡的……
腳步停頓,心頭,倏然靜了。
靜的,連她呼吸的聲音,都無法聽到。
沒必要了……
連最後去質問詢問甚至抱有一絲希望的可能,都沒必要了……
閉上眼,顏小魚朝天扯出一個微笑———自嘲,譏諷。
終於,在人們開始疏散人羣朝醫院側門行走時,她開始隨人羣走,混亂之中,她的肩膀,忽然被人推了一下。
回頭,便撞上一雙眼睛。
帶笑溫軟,優雅有度。
“白……”
她張嘴,話未出口,便覺鼻中聞見異味,眼皮一澀,腿腳不聽使喚,朝後倒去,倒在他懷中,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