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英明將衆人帶進王府,好好款待了一番。只見這王府修得宏偉而有不顯奢侈,大氣而不張揚,磅礴而又內斂,可以說是恰到好處。
第二日,刑英明又將衆人領到了戰神宗。
戰神宗,刑族人的武學聖地!它傳承戰神刑天之技藝,以斧盾爲兵器,招數剛猛強橫!有着一股子捨生忘死的豪氣!
“你們看那幢最高的碉樓就是戰神宗的標誌性建築。”刑英明指着遠處一幢高聳獨立的碉樓說道。
衆人隨他而去,足足走了半個時辰纔到。一路上倒也見識了不少刑族人的風土人情,也算是不虛此行。
“便是這裡了。”刑英明道。
只見眼前一尊刑天揮舞干鏚神斧的石雕昂然立於門前。石雕並不如何高大,可是卻給人一種無法戰神,威嚴森然之氣!石雕之後,自然便是戰神宗的駐地了。其中建築影影綽綽,數量衆多,絲毫也不比軒轅宮差。而且由於刑族人建築風格的原因,戰神宗更有着一股軒轅宮所沒有的粗狂!
老遠,就有守門弟子見了衆人,上前喝道,“什麼人?”
刑英明的衛士過去,地上一張銅牌,守門弟子臉上一緩,不卑不亢道,“師兄請進。”
“咦,刑少主,爲什麼他們要叫你師兄呢?”走進戰神宗,鼠墾這才問道。
“呵呵。”刑英明笑道,“我以前便是在這戰神宗中修煉,他們叫我師兄當然也無可厚非。”
此時正值清晨,練功弟子來來往往極多,見得衆人一身布衣,明顯異於習於穿獸皮的刑族人,不由得好奇心大起,指指點點在所難免。
“哎,倒黴,咱們好像成了什麼怪物了。”朱奎大呼道。
鼠墾道,“你看你這個樣子不被當成要怪也難。”
朱奎大怒道,“你的樣子就好看麼?”
鼠墾道,“從飛羽、飛萱二位姑娘的眼神中我能看出,我確實比你好看得多!”
二女大笑,說道,“你們兩個吵架可不要扯上我們。”
“人家是顧及你的臉面,不要不知好歹。我倒是覺得海兒姑娘心底善良,不會說謊,我們就請她評評理。”朱奎道。
海兒想不到他們竟然又會攀上自家,不由得一愣,“我……我……我覺得你們都好看……”
“哈哈……”衆人大笑,紛紛道,“你們兩個半斤八兩還非要人評理,還是互相照照鏡子吧!”
歡聲笑語中,衆人來到了戰神宗中也是刑天城中最高的那處碉樓下。只見這碉樓四四方方,高十餘丈,基地約莫有十五六丈大小,佔地極廣。全部都是青黑巨石砌成,渾身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碉樓開四個大門,只見四門敞開,卻不知道里面有人沒人。
“諸位在此稍候片刻,待我進去稟報衆長老。”刑英明道。
待得刑英明進去,鼠墾問道,“長老,爲什麼不是宗主呢?”
“從戰神宗建宗以來,宗主就是刑天大人。是以宗內並沒有宗主,只有長老。”一名衛士答道。
衆人默然,暗道,戰神宗真是極重傳統。
不一會兒,刑英明便已經從碉樓內出來。只見他面色有些尷尬無奈,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幾位長老請幾位進去相見。”
“什麼!”衆人大怒,自己遠來是客,戰神宗便應該親自接待。如今他們不聞不問,擺足了架子,顯然是要給衆人一個下馬威。羣情激奮,紛紛言道,“欺人太甚!”
楊昊天又如何人不知這些長老們不懷好意,不過他笑道,“既然人家請我們進去,咱們恭敬不如從命。刑少主,請前面帶路吧。”
刑英明嘿嘿一笑,帶着衆人進了去。進的碉樓,才見得裡面空空蕩蕩,除了壁上的幾張壁畫,基本沒有什麼奢侈的裝飾,顯示出了刑族人的樸實之風。
殿中已經有五個長老端坐於上首,表情嚴肅,一副莫測高深的樣子。衆長老身後站着一青年男子,約莫二十多歲,英俊挺拔,身形有些特異之處。他上身較長,而下身較長,顯得有些不夠協調。
“諸位長老,軒轅宮天異院各位客人帶到了。”刑英明對着五人行了一禮,摸樣甚是恭敬。看來這些戰神宗的長老們,地位定然十分超然。
五個長老一動不動,一言不發,不置可否。而那青年男子則雙目一直盯着姜嫄、飛羽、飛萱三女,當看見海兒時訝色一閃,旋即露出厭惡之情。
楊昊天見了這六人高傲無比,盛氣凌人的摸樣,怒氣頓生。於是上前一步,朗聲道,“軒轅宮天異院大弟子楊昊天領衆兄弟見過諸位長老。”衆人隨着楊昊天行了一禮,不卑不亢,頗爲得體。
哪知那五個長老還是一言不發,彷彿是死人一般。就在衆人怒氣大盛之時,忽的就聽那青年男子喝道,“你們這些無理的外族人,見了衆長老爲何不跪下參拜!”
衆人大怒,雙目怒視,就欲發作。就連一向涵養極好的姬俊,此時臉上也寒光頓現。而作爲主人的刑英明亦是閃過一絲怒氣,頗爲不悅道,“刑空,他們是遠道而來的客人,你怎敢如此無禮!”
那被稱作刑空的男子冷冷一笑,說道,“客人?我可聽說他們一來就給咱們刑族人帶來了不少災禍!”
刑英明道,“此事早就水落石出,乃是火神教所爲,你怎麼還不依不饒?”
“世事難料,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個火神教的人勾結?又或者,他們栽贓嫁禍火神教。”刑空說道。
“此事乃是本少主親眼所見,難道還有假麼?”刑英明道。
“這可很難說,也許少主你年幼無知受了見人矇蔽猶未可知呢?”刑空笑道。刑英明早就是刑族共主,他如此便是說刑英明年幼無知,根本無法勝任王位!
楊昊天聞言大皺眉頭,這刑空一上來就給衆人下馬威,看來來者不善。而且看他說話時的表情語氣,顯然根本不將少主刑英明放在眼裡!而看他那有恃無恐的樣子,背後定有着極強的勢力,應該是在爭奪王位中敗下陣來,卻又不甘心失敗之人。
楊昊天轉瞬間明白了形勢也不再給他面子,上前一步,正色道,“敢問這位公子,您是何官何職?”
刑空一愣,卻不知他是何意,說道,“我是王叔刑枯的兒子,你……”
“那這麼說你是刑少主的弟弟,卻並沒有什麼官職咯?”楊昊天根本不給繼續下去的機會,說道。
“是又怎麼樣?”刑空道。
“怎樣?嘿嘿!”楊昊天臉上寒光料峭,斗然喝道,“大膽刑空!你身爲刑少主的弟弟,就應該尊重兄長!你身爲少主的臣子,又沒有官職在身,更應該對少主行禮參拜!而你竟敢對少主大呼小叫,苛責詰問,難道是爲弟之道?難道是爲臣之道?似你這等不忠不孝之徒,要是在九州之地,楊某定要取你首級!”他忽的近前一步,長槍怒指刑空胸口,喝道!
“你……我……”刑空被他一席話駁得啞口無言,理屈詞窮,只得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五大長老的當中一人。
此人乃是一長鬚長髮長者,三角眼,吊梢眉,鷹鉤鼻,厚嘴脣,一看便是個桀驁不馴,心機極強之輩。此人猛地睜開眼睛,雙目精光壓向楊昊天!
頓時,楊昊天只覺一股磅礴的壓力向着自己壓來!他心知是
這老匹夫要給自己難堪,於是不動聲色,運起靈力,將壓力盡數化去!
“咦?”那人驚詫一聲,似乎不敢相信楊昊天竟然能夠化去自己的威壓。
楊昊天強鼓一口氣,將氣勢提升到極致,喝道,“咦什麼咦?你是戰神宗的長老?爲老不尊,不懂待客之道,不尊尊卑次序!我來問你,這刑空如此囂張,目空一切,可是仗了你的勢?”
他這一番詰問,叫衆人拍手稱快,更是佩服楊昊天的敏銳思維,抓住對方的弱點,毫不留情,給以最猛烈的攻擊!
那老者不鹹不淡一笑,卻已經有了動容之色,說道,“老夫邢鵬虎,戰神宗大長老。楊公子口齒伶俐,思維敏銳,真是人中龍鳳,倒是老夫走眼了。刑空,還不向衆人貴客賠禮道歉。”
他雖然說是賠禮道歉,看似誇讚楊昊天,其實是冷嘲熱諷,不懷好意!
楊昊天豈不知他心思,嘿嘿笑道,“不需要!楊某有一個原則,別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要是想用這種方法來折辱我等,那我也不會留情面!”此言一出,便意味着他已經和這些人徹底的翻臉!
其實他看得出來,刑英明的地位並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穩定,這些人極有可能乃是他的對手。而這種宗族之爭最忌諱外人蔘與,所以他一上來就和這些人劃清界限,爲的就是寬刑英明的心。表示自己決無與之勾結,行悖逆之事的意圖。
天異院衆人頓時覺得揚眉吐氣,
刑英明心細如髮,向其投來一個感激的神色。他心知此時不是將事情鬧僵的時候,於是解圍道,“一點小誤會,大夥兒何必動氣。大長老,今日他們是客人,還請你多多寬宥。”他看似是互不偏袒,實則是指責邢鵬虎毫無度量。
邢鵬虎不可置否的笑笑,說道,“少主說的是。不過老夫有一事不明,你們說是從軒轅宮而來……恕老夫直言,以各位的實力好像還有點困難吧?”
“世上無難事,沒有試過又怎麼知道不行呢?”姬俊道,“我們今日站在大長老的面前不正證明此事並非無法達成麼?”
邢鵬虎眼中閃過一絲訝色,笑道,“說得好,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姬俊行了一禮,說道,“不敢當,晚輩姬俊。”
邢鵬虎道,“軒轅宮真是人才輩出,我以爲一個楊公子便已經是曠世奇才了,想不到姬公子也是不可多得的天資縱橫之輩。想我戰神宗雖然屹立兩百餘年,卻難以有兩位這樣的少年英雄。”
他話音剛落,就見身旁的一禿頂老者道,“大長老此言差矣。”
“哦?”大長老道,“三長老有何高見?”
“我聽說天異院乃是軒轅宮中最差的一派,這些人只怕根本不是天異院弟子。希望大長老嚴查衆人身份,以防奸細混入!”三長老狠狠瞪着衆人道。
大長老故作姿態,不悅道,“三長老怎可無理?”
三長老不依不饒道,“我只是說實話而已,真金不怕火煉,只要他們心中沒鬼,又怕什麼嚴查?”
楊昊天見這兩個老匹夫一唱一和,狼狽爲奸其實包藏禍心。他笑道,“三長老消息倒是靈通,可你是否知道天下萬物日新月異,天異院早就脫胎換骨了麼?”
三長老冷笑道,“這都是你的一家之言,我們怎知真假?”
“那麼要怎麼你們才肯信呢?”楊昊天道。
“你們天異院不是長於變身麼?咱們就來比試一場,只有你們能打敗我不爭氣的弟子,我們就信了你們。”
來了!楊昊天見他們終於說出了最後目標,不由得暗自冷笑,說道,“敢不從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