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唐河大酒樓的門口,馬玧輝的表情就像是即將要慷慨赴死的烈士,一個人站在那裡凝視着悄無聲息的唐河大酒樓,半晌之後
“對了,罡爺,這歸元界怎麼也有麻將的啊”馬玧輝問了個很八卦的問題,藉此來緩解自己緊張的心情。全文字無彈窗小說網事實上,馬玧輝這會兒多少心裡頭都還是有些打鼓的,這種複雜的情緒,哪怕是當初面臨生死存亡的危險時,都不曾出現
罡爺顯然也沒料到馬玧輝做了近一分鐘的準備,最後還是沒有擡腿邁出第一步,而是向他提出了這樣一個讓人啼笑皆非的問題。
不過罡爺也明白馬玧輝這個時候的心情需要調節,當下也不去取笑馬玧輝,而是一本正經的說道:“麻將最先出現在一顆名叫天明星的智慧生命星球上,在距今一萬七千四百多年前傳入歸元界”
“呃,也就是說,麻將這東西是歸元界的人傳到地球上的咯”馬玧輝以非常緩慢的速度擡起了自己的右腳,慢騰騰的朝着唐河大酒樓緊鎖的大門走去,一邊走還在一邊問:“地球上的麻將和歸元界的麻將有什麼區別嗎”
“區別肯定是有的,不過主要在規則上有些出入,其他的大致相同。”罡爺漫不經心的答道:“一般會打地球麻將的人,看兩圈也就會打歸元界的麻將了。”
“哦,我倒是會打地球麻將,只不過從小到大沒多少機會去打”
就在這樣扯淡的話題下,馬玧輝一點一點靠近了唐河大酒樓,直到一條腿邁上第一層臺階的時候,他才停止了這樣無趣的探討。
人都已經到了,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乾脆豁出去了
“嘭嘭嘭”猛的加快腳步躥到緊鎖的大門前,馬玧輝擡手就在大門上重重的敲了三下,力道之大,震得整扇大門都是一陣劇烈的抖動。
“吱嘎”就在馬玧輝敲響大門後不到三秒鐘,一個青衣小廝就打開了大門,伸出一個腦袋張望了一下,看到馬玧輝的時候,他明顯一愣。
這個時候的馬玧輝,身上的衣服已經換成了一套純白的長衫,腰間綁着一條金絲鑲邊、寶石鑲嵌的酒紅色腰帶,再配上那一張英俊的面孔,饒是這青衣小廝是個男人,都難免看的一呆。
長達幾秒鐘的愣神過後,這年約二十出頭的青衣小廝方纔十分歉意的說道:“這位公子,酒樓已經被幾位貴客包下了,這兩日”
“我就是來找她們的。”人已經站在了酒樓門口,馬玧輝乾脆放下了自己心中的所有擔憂,十分平靜的笑了笑,朝這青衣小廝說道:“她們現在都在樓上”
“呃公子是來找這幾位貴客的”聽到馬玧輝的話,青衣小廝呆了呆,接着才應道:“幾位貴客都在樓上打字牌呢,需不需要小的去替公子通報一聲”
“不用了。”馬玧輝隨手拋出了一枚金葉子,約莫有三錢的樣子,深吸了口氣後,便朝這青衣小廝問道:“她們在幾樓哪個房間”
“小的謝公子賞”接住這枚金葉子,青衣小廝的臉上登時就笑開了花,他忙不迭的應道:“這幾位貴客都在八樓八八八貴客雅間。”
說出具體的位置後,可能是看在這枚金葉子的份上,青衣小廝側移一步擋住了馬玧輝的去路,很小聲的問道:“小的斗膽問一句,公子和這幾位貴客可曾熟識尤其是那位喜着金色長裙的貴客。”
“呃。”正準備擡腿進去的馬玧輝微微一愣,落下自己擡起的右腿,饒有興致的問道:“難道這裡面也有什麼講究嗎”
“這個小的實在是不方便說”青衣小廝咬咬牙,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金葉子,這才把心一橫,道:“這位公子,若是小的說錯了什麼”
“放心,我不會怪你。”馬玧輝失笑道:“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吧。”
“那小的可真就說了”青衣小廝把聲音壓得很低很低,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朝馬玧輝說道:“這四位貴客的脾氣有些不好,特別是那位喜穿金色長裙的貴客,更是更是有些蠻不講理”
說着,青衣小廝就非常小心翼翼的停頓片刻,扭頭往裡頭張望了一陣,方纔接着說道:“這才一天不到呢,就有好多個小二被那位金色長裙的貴客從八樓丟了下來”
“什麼”馬玧輝聽得臉色一變,眉宇間剎那間就有怒色閃現。
他自己雖然殺人無數,但殺的都是該殺之人,不該殺的人,或者沒有理由去殺的人,他從頭到尾都不曾有過一次主動動手的情況發生。
馬玧輝是有些殺人不眨眼,可他畢竟不會草菅人命這酒樓的小二犯了怎樣的錯誤,才足夠招惹來殺身之禍
幾乎就在一瞬間,這四位師母在馬玧輝心中的地位就哧溜一聲降到了最低谷,他甚至都有了一種扭頭離開的衝動。
但好在這青衣小廝的話並沒有說完,他沒有注意到馬玧輝勃然大變的臉色,而是有些心驚膽顫的繼續說道:“不過,這幾個小二落地之前,都被一根金色長鞭拴住了腰,這才安全落地但是,這幾位貴客真的太嚇人了”
“人沒死”馬玧輝呆了一下,心頭的怒意漸漸散去,他有些哭笑不得的瞪了這青衣小廝一眼,哼道:“以後說話流利點,別有半句沒半句的,讓開”
聽到後面那半句話的時候,其實馬玧輝就已經明白過來了,這幾個師母不僅脾氣火爆,看樣子好像還喜歡搞搞惡作劇
青衣小廝被馬玧輝的一聲輕哼嚇了一跳,趕緊就躲到一邊去了,給馬玧輝騰出了一條寬敞的通道。
眼看着馬玧輝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當中,青衣小廝才縮了縮脖子,將那金葉子貼身收好之後,方纔咕噥道:“這還不夠嚇人嗎那可是八樓哎”
對於普通人而言,從八樓跌下確實是一件讓人肝膽欲裂的事情,但對於任何戮天鏡以上的進化者而言,八樓和十六樓乃至三十二樓,都是沒什麼區別的。
所以,這青衣小廝泄露的秘密,對於馬玧輝來說也不存在半點的威懾力,他唯一有些擔憂的是,自己會不會被這四位師母換一種方式惡搞一把呢
“這一定是蘭桂兒想出的餿主意。”在馬玧輝上樓的途中,罡爺在他腦海當中用十分篤定的語氣說道:“這女人都三百多歲了,還是改變不了當初的脾氣”
對於罡爺的這番斷言,馬玧輝也只能是苦笑一聲聳聳肩膀,權當沒聽到了。
唐河大酒樓跟錦繡江山大酒樓明顯不是一個檔次上的存在,或許是因爲酒樓被四個人包下的緣故,酒樓當中的工人也給放假休息了,反正一路從一樓上到目的地八樓,馬玧輝居然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不過,在他上到八樓的時候,前腳剛剛踩在那鬆軟的動物皮毛地毯上,後腳就聽到左前方的一間包廂當中傳來了一陣女人的對話聲
“八萬。”“碰,七筒。”“吃,五筒。”“哈哈,我胡了,給錢給錢”
“”站在八樓走廊上的馬玧輝下意識擡手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頗有些僵硬的邁開步子,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靠近過去。
這一段不到十米的路,卻彷彿是讓馬玧輝通向鬼門關似地,每邁出一步都需要巨大的勇氣,馬玧輝心裡頭有些發虛。
包廂當中的對話聲忽然間嘎然而止,整個樓層都在這一瞬間陷入了詭異的沉寂當中,有些壓抑的氣息,繚繞在馬玧輝的心頭。
畢竟只有十米不到的距離,馬玧輝剛剛走到第二層的時候,其實就已經被人注意到了,只不過人家也沒在乎,根本影響不到她們打牌的情緒。
直到馬玧輝上到八樓,並且一步一步慢騰騰的舉動怪異到極限後,這才引起了申屠妙珠的注意,於是包廂內陷入了沉寂。
馬玧輝出現在了敞開着門的包廂門口,一看到包廂裡頭圍着一張桌子坐着,這一刻卻都同時將目光投到他身上的申屠妙珠四人,他額頭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下來了,露出一副僵硬的笑容,“那個”
“那個什麼那個沒聽懂我們之前說過的話對吧”沒等馬玧輝把話說出口,坐在進門左手邊的,一個看上去只有三十出頭,身上穿着一件白色長裙的貴婦就已經眉頭一挑,斥道:“用得着你們的時候,我們自會吩咐下去,沒我們的首肯,誰都不允許上樓你是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
“四妹,這小子不像是酒樓的小二。”坐在這白衣貴婦正對面的女人看上去年紀和白衣貴婦相仿,也是三十出頭的模樣,身上穿着的同樣是白色爲主的長裙,只不過還有紅色的絲線圍邊,看上去平添了幾分貴氣。
這包廂內坐着的四個女人,容貌上各有千秋,但無一例外都是長了一副讓人垂涎欲滴的美貌面孔,單單是坐在那裡,一股濃郁的貴氣便已經撲面而來
那身上白裙繡有花邊的女子,淡淡的瞥了一眼馬玧輝,接着就把馬玧輝當成了空氣,朝那白衣貴婦說道:“這次換你自己來吧,這小子身手不錯,封了他的主脈再丟出去,哼,還真把這裡當成自家後院了”
“三姐說的對,不好好給他們點顏色瞧瞧,真以爲咱們四姐妹是誰想見就能見的了”白衣貴婦從椅子上豁然起身,纖纖手指指向馬玧輝,道:“那登徒子,你是自己下去,還是我幫你下去”
“登徒子我嗎”馬玧輝已經被這四位師母的彪悍程度弄得腦袋發暈了,尤其是在聽到這白衣貴婦對自己的稱呼後,更是兩眼一翻差點栽倒,“我不是登徒子我來這裡是爲了”
“不是登徒子那就是浪蕩子咯”白衣貴婦的眼眸之中閃掠過一抹玩味之色,壓根不給馬玧輝任何解釋的機會,也不見她有什麼動作,馬玧輝就猛地感覺到自己身子一緊,一股鋪天蓋地的磅礴氣勢,從正面直接席捲了過來
這位白衣貴婦如同鬼魅般出現在了馬玧輝的身後,僅僅不到零點零零零零一秒的時間,她的手掌就已準確的拍在了馬玧輝的後背上
“嘭”“轟”“怎麼會小子,你究竟是誰”
百發百中的罡元進入馬玧輝體內的一瞬間,居然就被一股灼熱的能量直接逼的倒射出來,震得白衣貴婦臉色一變,繼而失聲驚呼,“這是先天罡元”
“什麼”這一下,唐河大酒樓的八樓八八八包廂就炸開鍋了,原本抱着看好戲的心態坐在麻將桌邊上的三個女人,也是臉色大變,齊齊站起身來厲聲道:“小子,你究竟是誰”
“”馬玧輝這個時候多少已經有些傻眼了,雖然早知道這四位師母的脾氣有些古怪,但他怎麼都沒想到對方居然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
好在那白衣貴婦雖然出手如同閃電,但畢竟沒有對他下殺手的意思,注入他體內的那股罡元強度也是恰到好處,最多隻會封住他幾秒鐘時間的主脈而已。
因此馬玧輝體內的先天罡元纔有了發飆的餘地,不過,若是換上任何一個封神鏡第一重的強者過來,怕都是會束手就擒,根本沒有半點反抗的餘地。
綜合起來說,就是這白衣貴婦純粹就是逗他玩呢,封住主脈給點教訓,從八樓丟下的時候,其實馬玧輝被封住的主脈也會很快恢復過來,根本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最多最多就是有點鬱悶而已。
馬玧輝可不想自己真的被這四位師母從八樓丟出去,雖然心裡頭多少有些鬱悶,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老老實實的跪在了地板上,十分尊敬的說道:“天罡門少門主馬玧輝,見過四位師母,願四位師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包廂當中陷入了沉寂,申屠妙珠四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先天罡元天罡門少門主馬玧輝師母
足足過了十多秒鐘,那對馬玧輝出手的白衣貴婦才忽然伸手摁住了馬玧輝的肩膀,臉上的神色顯得十分古怪,“小子,你剛纔說什麼來着”
“呃”注意到她那古怪的神情,馬玧輝心中不由暗暗叫苦,但卻只能老老實實的重複道:“天罡門少門主馬玧輝,見過四位師母,願四位師母”
“行了,夠了”沒等馬玧輝把話講完,那白衣貴婦就已經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語,然後很隨意的說道:“沒聽清楚呢,你再說一遍”
“呃天罡門少門主馬玧輝,見過四位師母,願四位師母”
“再來再來,別停下”
“我天罡門少門主馬玧輝,見過四位師母”
馬玧輝額頭冒汗的在那裡足足重複了十幾遍相同的話語,白衣貴婦這才擡頭和那之前坐在她對面的女子對視一眼,接着二人就不約而同地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師母,居然有人喊我們師母哎”
“小子,你跟程罡是什麼關係”身着金色長裙的申屠妙珠也來到了馬玧輝的面前,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個遍,方纔問道:“是他讓你來找我們的”
“這個他老人家是我的師傅”馬玧輝多少有些忐忑的答道:“我來之前,師傅就曾親口叮囑過我,一定要找到申屠妙珠、宋靜初、蘭桂兒、方香香四位師母,並代他說一聲,苦了你們了”
“”包廂內再次陷入沉寂,馬玧輝小心翼翼的擡頭一看,卻見一旁那身着白色長裙的女子,不知道何時眼眶當中已有淚花在閃爍
“罡爺真的好本事啊”看到這和罡爺預測的完全一樣的景象,馬玧輝在心中驚歎了一聲,但表面上卻是十分沉重的朝那白色長裙的女子說道:“您一定就是蘭桂兒師母了,我師傅跟我說過,在四位師母當中,他最不放心的就是您了我師傅說,您性格天真爛漫,他最怕您會被人騙了,每天都是輾轉難眠。”
“你”
“還有,申屠師母您。”沒等申屠妙珠出言揭穿馬玧輝的話語,馬玧輝就已經有如神助般的望向了她,聲音有些哽咽的說道:“我師父說過,四位師母當中您是最讓他放心的,我師父讓我轉述一句話給您”
“嗤,你就扯吧”誰料,馬玧輝苦心醞釀的氣氛,直接就被申屠妙珠的一聲嗤笑給掀翻了,“程罡那老東西我們還不瞭解他能說出這些話那可真的是要乾坤逆轉了”
“”馬玧輝呆了呆。
“第一行動方案失敗,馬上啓動第二預備方案”罡爺有些抓瞎的說道:“他奶奶的,老子跟她xxx最少,就是因爲她這副臭脾氣二十多年了,一點都沒變啊真是該死了”
“”馬玧輝是沉默再沉默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