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韻,走過來!不許飛。”
止住了靈韻撲扇翅膀的目的,雖然有所不滿,但大頭領的命令靈韻還是習慣性的接受了。輕輕的抱怨了幾句,她開始一蹦一跳的向空幻所在處接近,而空幻看了看滿不在乎的靈韻,暫時的默認了她的行爲。
漸漸的,隨着距離的不斷縮小,靈韻感到了一股越來越強的壓力正在產生,心中似乎產生了一種奇怪的情緒,畏懼、敬仰、親切……而靈韻的步子也從最初的大膽隨意,慢慢變成小心謹慎。
不過心中對未知前方的渴望,又讓靈韻沒有停下前行的腳步。
終於,她到達了目標的不遠處,一堵龐大的石門擋在了靈韻面前。
不知道這是何物的靈韻環顧四周,看了看石門的上方,展翅飛翔意圖躍過石門。但不一會兒,靈韻就發現無論如何努力,都飛不上去,因此只得鬱悶的繞着石門移動而不得其所。
“大頭領,過不去!”
“想辦法,想想以前遇到石頭時是怎麼做的,或者想想有沒有其它辦法,慢慢想。”
但空幻的話音還未落下,石門就發出了一聲巨響,“幸好咱設定的是無法破壞,喵的,蛹化後的翔翼嘎嘎猿力量真強,要普通石頭搞不好就碎了。”
見一拳無效,連續不斷的擊打聲出現在夢境之中。
“你之前遇到石頭難道直接打碎的!靈韻……”待在石門後的空幻有些不耐,正打算像往常一樣引導另一邊的靈韻之際,他突然想起了此次測試的目的,停止了本打算進行的行爲。
“那怎麼辦?”
靜靜地等待大頭領的教導,但這次靈韻失望了,她沒有收到任何回答,只有空幻不斷的召喚聲。見拳擊無效,靈韻也只得停下了這種動作,這時,她發現了石門中的縫隙。
……
靜靜的待在石門後方,雖然有一道石門阻隔視線,但能夠掌控夢境的空幻卻依舊能看到對面的情形,此時,空幻就注視着靈韻的反應。
這看似是空幻無聊的動作,但事實並非這樣,這是一個很重要的測試,一個事關物種的測試。而看起來,靈韻並沒有讓空幻失望。
靈韻在石門那一面待了很久,拳打腳踢、電力衝刺、觸手鞭打、獨角撞擊……待在門那一面的靈韻用盡了各種普通嘎嘎猿都會的身體使用方法,依然沒有作用。
不以爲然、鬱悶、惱怒、傷心、倔強……不斷的繼續似乎讓靈韻對石門形成了一種執念,而在空幻的引導之下,此時靈韻已經只有打開這道門這一個目的。
漸漸的,另空幻激動的事情出現了,各種方法使用未果之後,靈韻開始利用觸手的柔韌性滲透縫隙,開始利用出現在身旁的石塊砸擊,然後,她發現了石門下方的微小移動,發現了石門的移動方式……
吱呀,石門終於一點點的向內打開。
看着被一點點推開的石門,空幻笑了,而某些事已經基本確認了;
看着被一點點推開的石門,靈韻也笑了,她很是高興的收回四根觸手,從已經能容自己通過的狹縫中擠了進去。
但此時,出現在靈韻眼前的不是空幻,而是一道瀑布落成的大門。
“……”
很明顯,心智看起來因爲蛹化而似乎幼化了的靈韻,對眼前的場景很是不滿,雙眼中似乎開始在繼續液體。
“靈韻,過來,這裡有烤肉哦。”
面對這種情況,相處很久的空幻立即找到了突破點,一聽見空幻的話語,靈韻似乎也嗅到了烤肉的味道,而胃部也適時的想起陣陣加油聲。
於是,有了第一次開門經驗的靈韻再次上前,不過瀑布可不是能推開的。
漫長的思考再次產生,終於,她想起了湖泊中的岩石,空幻對靈韻放開了一部分夢境控制權,因此,一塊岩石出現在水幕中間,一個可供靈韻通過的小道出現。
偶爾好奇的打量路下的白雲,靈韻如同漫步在天空之路中般走過了蜿蜒的懸空小道。思想越來越活躍,而過門的方法也越來越多,靈韻或是推開,或是拉開,或是移走,或是燒燬了一道道鐵門、石門、樹門、水門……最後,是一道火焰與雷電組成的氣態大門。
站在大門階梯前,靈韻感到從中傳來的強大雷電與熾熱火焰,止住了自己的腳步。這時,空幻的聲音再次傳來,即便是靈韻也能從中聽出一絲激動。
“靈韻,你有什麼願望嗎?”
“願望?什麼?”
“額。”空幻鬱悶的一頓,然後繼續自己的考察,“就是你想要什麼?”
“我要烤肉,好吃。”誰知靈韻毫無考慮之下就直接回答了空幻的問題。
空間微不可查的頓了一下,一塊噴香的烤肉出現在了靈韻面前,對烤肉的突然出現一點也不疑惑,靈韻幾口吞下烤肉,回味着其中的味道。
“那麼,還有想要的嗎?”
“還要好多好多烤肉,還想吃。”
這次空幻沒有猶豫,直接通過夢境變出了一堆的烤肉。而靈韻也迅速消滅了面前的食物,直到自己再也吃下去之時,她才停住了自己的動作。
“那麼,吃飽了,現在想要什麼?”
“嗯……”轉頭看了看還留在身旁的烤肉,靈韻遺憾的摸了摸鼓脹的肚子,考慮了一會兒之後小心翼翼的說到:“想我和大家每天都能吃到這麼好吃的烤肉,可以麼?”
“當然可以。”空幻溫柔的聲音傳來,空間不斷變化,巢穴的同伴出現,而在靈韻的感覺之中,似乎過了一天又一天,每天都在吃烤肉。
終於有一天,靈韻發覺對烤肉似乎不再有興趣了,於是,她放下了手中的烤肉。
“現在,有其它的願望了嗎?”
“那個,可以吃點其它的嗎?”
“……”
“烤肉有了,想吃其它東西也都有,但是,你有吃以外的願望麼?靈韻,好好想想。”
很明顯,空幻認識到之前那樣問是沒有用的,烤肉吃膩了,可以吃種子,但種子吃膩了,又會要其它東西。與靈韻小蘿莉討論吃,可不是此時空幻的目的。
“其它的願望?”看了看四周,此時周圍的環境已經變爲了溶洞的巢穴,而靈韻正坐在一塊火堆旁,盯着跳動的火焰,若有所思,“沒有火,外面就會很冷,想要在哪裡呆着都能暖和可以嗎?”
“也可以。”
話音剛落,靈韻便發現幾隻恐龍突然出現在自己身前,就在靈韻戒備之下即將發起攻擊之時,身旁突然衝出幾個嘎嘎猿,它們將恐龍包圍,然後用拳頭和電擊將恐龍消滅。
這時,在靈韻疑惑的眼神之中,這幾個嘎嘎猿用拳刺和骨刃剝下了恐龍幾乎沒有較大破壞的外皮,然後,這張恐龍皮被嘎嘎猿們清洗、晾曬,再在幾個嘎嘎猿用拳刺和樹藤等物經過簡單的工序處理之後,製成了一件適合翔翼嘎嘎猿們穿着的簡陋衣服。
最後,這套衣服在靈韻身體不由自住的活動之下穿了上去。
“這是?”
“衣服,這叫做衣服,是能夠讓你在沒有火的時候也感到暖和的東西。”
感受着衣服對寒冷的阻隔,靈韻舒服的抱着身體的衣服奔出溶洞,在山外展翅飛翔,而寒冷似乎真的因爲這麼一件簡簡單單的衣服而消失。
“那麼,暖和點的願望也實現了,還有其它什麼願望麼?”
停在突兀出現在腳底的懸空石快之上,但靈韻卻並不覺得異常,“那個,山洞住着,那些傢伙好吵……”
“可以。”不等靈韻說下去,靈韻就出現在山下的洞口,而在靈韻好奇的視線之中,周圍突然出現了三堆嘎嘎猿。
其中一堆,他們抱起散落的岩石,在一塊地勢稍高的平地之上壘出了一圈低矮的岩石堆;另一堆,他們將泥漿糊在岩石縫隙之中,配合着之前的一堆嘎嘎猿,重複着堆石頭、糊泥漿這些動作。
漸漸的,一圈石牆在他們的努力之下出現在靈韻面前。
而最後這一堆嘎嘎猿,他們則在樹林中利用強拳、石頭、骨刃放倒了一顆又一顆的高樹,用長長的帶着葉子的樹木在矮牆上方蓋出一圈屋頂。
好奇的打量着這個簡陋的圓形小房子,靈韻收束起身後的翅膀走入入其中。
而隨着靈韻的進入,一個火堆突然出現在房屋中央,放射出暖洋洋的氣息;許許多多的烤肉和種子則出現在房屋的角落,而一塊塊燻肉則掛在了屋檐低下,滿足了靈韻對食物的需求;然後,一件件適合翔翼嘎嘎猿穿戴的衣服,也陸續出現在屋子內部。
這時,空幻的聲音再次響起。
“靈韻,這叫房子,是可以好好休息,遮風避雨儲存食物的家。”
“家?”
“對,家……是家,不過,現在你還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這個房子可以滿足你之前的願望就行了。”
“真的!”
靈韻懷疑的看了看周圍,這裡碰一下,那裡抓一把,看着衣服、食物、住房,看起來終於發覺屋子的確比許多嘎嘎猿一起生活的山洞舒服了很多,至少不會有那麼多嘎嘎猿看着自己了。
“這就是房子。”
“是的,在這裡,你可以一個人舒舒服服的休息。”
“人?”
又一個不知道的詞語出現,靈韻雖然對眼前的一切感到好奇與喜愛,卻依舊習慣性地向空幻提問。
這時,如同本就在這兒一般,空幻突然出現在靈韻面前並滿意的點了點頭,“人,是區別於動物的生物,他們不再需要像動物一樣爲了生存而生存,他們會使用工具,會呼朋喚友,會組織,會團結,會吃美味的烤肉,會穿暖和的衣服,會住安靜的房屋,會爲了追求美好的事物而生活。”
“而最主要的是,這些,都是他們能夠創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