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月反抗軍長老庭院
朋族歷49年5月19日,天氣……漫天蟲子。
作爲反抗軍爲‘報恩’而爲白農登月小隊所修建的庭院,由於修建者缺乏審美觀,看起來普普通通,直到長老們自己在裡面做了些修飾之後,才讓人感到一絲長老存在的神秘威嚴感。
而起本身處在最初的核心基地正上方,看似普普通通的庭院秀在山巔似乎很脆弱,實際上卻相當堅固。
整座山內部早已被機械工蟻掏空,但以合金鋼材支撐起來的軍事要塞卻保證了其穩定性。山周幾座小山上各種炮臺和出入口,更是保證了對主峰的保護。更別提圍繞這座山峰,修建在下方小平原上的巨大城牆,更是使得這裡固若金湯。
但這一切都是以敵我雙方差距並不懸殊爲基礎的。
當蟲族開始大規模進攻之後,反抗軍從開始收縮兵力到十個圍繞核心基地而建設的地面城中,到現在,已經只剩下六七個核心基地還能在地表堅持。
至於作爲有兩名長老駐守,還有白農登月小隊沉睡的城市,這裡的人顯然也是最多的,而且反抗軍高層也是更多的,因此還能堅持下來甚至留有餘力,可這種現象維持不了多久。
這些人打的什麼主意,拉米亞和長仗一清二楚,可根本不予理會。
即便是在城牆被蟲子地面部隊突破了幾次,他們也只是稍稍出手,確保不會被普通藍月人怨恨即可。
就這樣堅持了一天時間,整個藍月的反抗軍付出龐大的機械士兵和人員傷亡之後,總算是維持了五個地面城市的防禦。
而依靠網絡項圈維持起來的聯絡,‘幸運’的沒有被蟲族破壞,所以各地尚且能夠斷斷續續地與位於此地的反抗軍決策層聯絡,並且組織退入地底世界的各個反抗軍一面作戰,一面向安全地區靠攏。
但蟲族帶來的壓力依然很大。
天空已經再一次成爲蟲族的世界,各個地表城市都只能用近乎一次性的防空武器來攔截,收效甚微。
可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決策層竟然仍拒絕拉米亞提出的所有人退入地底的提議,理由竟然是他們不願意辜負戰鬥的藍月人的意志。
這算什麼?
對於這種無謂的送死好面子行爲,兩位長老也沒了心情去勸解,果斷退回長老庭院內,自我軟禁。
至於蟲子,有兩名長老保護的不大的長老庭院,也沒誰能夠攻進去。
就這樣到了這天凌晨,奮戰了一天一夜的藍月反抗軍已經疲憊不堪,城市裡面也堆滿了飛行蟲族、甚至直接空降或鑽地抵達城市裡面的陸地蟲族屍體。可即便如此,蟲族的攻勢非但沒有減少,伴隨着時間的推移還逐步增多。
此消彼長之下,決策者們似乎已經看不到希望了。
面對各地都強烈要求退入地底,某些地方直接給出一個‘戰況不利,只能退守地底’的理由,甚至於直接宣佈拒絕接受決策層以後的領導,越來越多的地表核心基地城市已經開始退守地底的情況,壓力越來越大的反抗軍決策層在商討無果之後,這天凌晨集體來到長老庭院請求救助。
可惜,得到的卻是閉門羹。
拉米亞透過窗戶看了看庭院外或焦躁、或妒恨、或不滿、或哀求等等的反抗軍決策者們,失望地搖頭。
隨手將窗簾拉上,並沒有避諱同屬藍月人的小女僕,她坐回沙發上看向了對面的長仗。
“就算在如此危險的時刻,這些人還是選擇了依賴他人而不是自己努力,而且還堅持着留在地表,扶不起。”
“不過這樣一來,藍月決策層離心離德,各地核心基地和散落人員的重新匯聚就是個麻煩。”
“長老們請放心,流明大人和另外幾位大人已經暗中重組決策層,並開始暗中聯絡各地退入地底的城市以及士兵,只是長老們……”
小女僕滿臉期待地看向拉米亞和長仗。
“放心,時間也快到了,等白農長老他們一甦醒,我們就能展開對蟲族的反擊,而且到時候可就不是簡簡單單地藍月反擊戰了,”長仗信誓旦旦地說道。
“是,”小女僕臉上露出微笑。
這時,拉米亞撇了撇窗外註定被放棄的決策者,轉頭對小女僕吩咐到:“去把這些人趕走吧,至少在正式反擊開始前,還需要他們作爲一個核心去穩固至少現在這個基地,不能因爲他們的不作爲而導致整個反抗軍陷入危險。”
“是,”小女僕轉身離開。
片刻之後,拉米亞收回視線。
“即便是白農他們醒來,什麼時候發起反攻還是個問題,”她這樣對長仗說道:“如果發起攻擊太早讓蟲族母巢有了防備,以至於影響到對母巢的突襲,可就有些麻煩。所以最好的時機,應該是大家醒來之後對母巢發動突襲成功的那一刻。”
“可凡事不能如意,而且,”長仗想了想說道:“如果我們在藍月只是有限反擊,先穩住各個防線,卻又不讓蟲族發現跡象是最好的。”
“是啊,不過還是等大家醒來之後,看白農長老和朋族方面的說法吧。”
“也是。”
“我是誰?”
白農睜開雙眼之後,第一件事也不是注意提升的實力,而是那變得有些混沌的記憶。
白農,出生於中原大陸某海岸部落的男性,從小就很聰明,帶着村名們種植農作物並計算出曆法,甚至整合了周邊許多部落建立起村莊和農場。有一個說不清關係的腹黑妹妹,兩人過着若即若離的生活。然後在某天,他被朋族管理層發現,被一位名爲空幻灰理的管理者帶領着進入了整個朋族的世界,從而開始以農牧業技術影響世界。
但是……
好像有什麼不對,忘了什麼,忘了很多的東西。
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白農揉了揉腦袋,起身坐在牀邊看着四周,見到不遠處牀鋪上似乎也在眨巴眼睛看似賴牀中的妹妹,臉上帶着一絲笑意,隨後將衣服穿戴整齊。
可下一刻,如同暗血一樣,他也發現了問題所在。
這次卻不是相片,而是一本日記。
白農有記日記的習慣,這是空幻三人中唯一一個有着這習慣的人,那是當初創造日曆時留下來的,否則靠着強大的記憶力,他們根本不需要這東西。
然而此時,本來只打算用這個回溯記憶,以便自己加快甦醒的白農卻發現,日記中的內容與自己的記憶產生了偏差。
剔除明顯是自己那腹黑妹妹篡改後做出的諸如‘某日,在小屋中○○了妹妹’、‘某日,和妹妹在山坡上○○’、‘某日,給妹妹做了○○的食物喂她吃’等明顯不靠譜的記錄之後,他依然感到日記內容與記憶的偏失。
所幸這種變化不大,所以白農很快理清了思維,開始對比兩方的差異。
幾十分鐘後,當完全甦醒過來的白敏看到自家老哥那糾結和複雜的神情,最主要她注意到對方正全神貫注於眼前的日記之時,果斷心虛地放棄了打招呼的念頭,開始轉身向門口走去,大概是要逃跑。
可沒想到,白農卻發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結束了。”
隨後是老哥那嚴肅的語氣:“你要去哪兒?”
但奇怪的是,在那從來都讓白敏感到危機四伏的嚴肅語氣中,她卻察覺出一絲異樣。
“那,那個,咱只是要去洗手間,對,啊哈哈,只是去洗手間而已啦,嘎嘎。”
“撒謊可不是好孩子應該做的事,”白農笑着放下手中的日記本,似乎完全沒在意腹黑妹妹的對其做出的修改,轉頭直直地看向對方。
“人家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啊!”貌似有些抓狂的白敏,滿不在乎地挺起在睡衣下若以若現的小饅頭。
“是啊,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白農的表情變得有些詭異。
但還沒等白敏做出反應,白農已經上前一步,將其抱在了懷中。
“你,你幹什麼,笨蛋老哥!快放手啊!”
“爲什麼要放,不是已經做了很多類似的事情嗎?”白農用戲謔的語氣調侃着眼前的妹子。
“什,什麼做……額。”
本意反駁的白敏突然看到了桌上的日記本,臉色頓時變得通紅。
搞怪是一回事,被當場指出來還予以如此應對卻是另一回事。可是想要說出那是假的,並撐開白農的雙臂,白敏卻感覺自己也不願意那麼做。
這似乎是老哥第一次主動抱住自己吧,感覺好奇怪。
而此時,白農溫柔的聲音重新響起:“知道嗎?困擾我的事情已經沒有了。”
“誒,什麼事,笨蛋老哥你居然會被事情困擾?”
“當然會,我可也只是個人而已,”白農苦笑着嗅了嗅眼前少女的清香,感受着對方全身散發而出的熱度,笑着鬆開雙臂:“我是白農,不用那麼看着我,只是我已經成爲真正的白農,而不再是以前那個既是白農又是空幻的白農了。”
“那麼說……”
有些意猶未盡,卻也有些懷疑地盯着白農的白敏,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可是……不是要融合才能結束嗎?”
“是啊,所以應該是灰理直接與空幻融合了吧。”
白農感嘆地望向天空,他性子淡,即便是很滿足於能夠繼續以白農的身份存在下去,但也只是激動之下抱了抱白敏而已。
“倒是暗血,也不知道高興成啥樣。”
“既然笨蛋老哥你已經不是空幻了,那還管人家幹嗎,”白敏醋意十足地反駁到。
“啊,是是,以後我都只管你好嗎?”白農笑着拍了拍白敏的腦袋。
揮手拍開不安分的手掌,稍稍有些不習慣卻並不抗拒這種親暱行爲的白敏,傲嬌地偏過頭去:“哼,人家可不是什麼壞女人,爲什麼在意這些。”
“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