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賭注到底是永遠不會凋謝的鮮花,還是煙花散盡後遲遲不願離去的我?
飛鳥決定要走,雲朵怎麼挽留?
當感情被歲月糾纏,真心被殘忍現實凌遲,原諒我不夠勇敢,總有悲傷無法抵擋——你曾路過我心上,半是惆悵半是傷。
夏夜大度地笑了笑,不動聲色地煽風點火:“你把菜全倒到自己的碗裡,叫唐糖吃白飯嗎?”
唐糖美麗的大眼睛立刻彎成弦月:“我沒關係啦!”
夏夜明顯有些泄氣。
小暖更是得意得尾巴翹上了天:“就知道我女票仙仙對我好!”
唐糖豎起如畫的柳眉,伸出小手揪住小暖的耳朵批評道:“你看你象話嗎?小夜辛辛苦苦做的菜,你怎麼可以都搶着吃了!”
小暖在唐糖的雌威下連連認錯,他討好地對夏夜說:“老大,你想吃什麼菜,儘管在我碗裡夾。”
“這倒不用了,你把你碗裡的食物全吃完,就算是對得住我辛苦做飯一場了。”
“聽見沒有!不要浪費小夜的心血!”
“死丫頭,我纔是你男票,你怎麼可以幫我的情敵說話!”
唐糖臉象火燒一樣紅了,她偷眼看了一眼夏夜,他眼裡含着玩味的笑意,一邊吃着白米飯一邊饒有興趣地看着她兩,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表情。
唐糖一下子就結巴起來:“你……你做錯事了還敢頂嘴!吃完飯了自己跪搓板去!”
“是跪洗衣機吧,現在誰還用那麼原始的東西!”
小暖笑嘻嘻地說完,就見夏夜毫無徵兆地也笑了一下,他放下手裡的筷子,站了起來。走到了衛生間。
小暖看着他的背影,嗤笑道:“真是髒,吃飯中途上廁所。”
他的話剛結束,夏夜提着一隻搓衣板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一聲不響地把搓衣板在客廳放好,從容不迫地走到飯桌邊繼續吃飯。
小暖看得眼睛都直了:“喂!小夜,你幾個意思?”
“一個意思。證明給你看。我們家就用這麼原始的東西。”夏夜氣定神閒地說。
小暖嘴角**不已。
在唐糖虎視耽耽的監督下,好容易吃完碗裡的食物,小暖胃裡脹得連路都不會走了。偏偏夏夜一邊收拾飯桌一邊提醒唐糖:“某人該跪搓板了。”
小暖狠狠地瞪着他,瞪得眼珠子都痛。
而這時的夏夜,撤去臉上一貫的面無表情,兩眼一彎。得逞般地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
“對哦。小暖,你快點去跪搓板。”唐糖記起這麼一檔子事來。
“女票仙仙,饒過我這一次好不好?”小暖狗腿地拿頭蹭着唐糖的胳膊。
“不行啦,不受到懲罰你是不會長記性的。”唐糖斷然拒絕。準備拂袖而去時,被小暖拉住了小手。
“你陪我一起跪。”他撒嬌地說。
夏夜掉了一身雞皮疙瘩,端着要洗的餐具進了廚房。
“爲什麼?”唐糖驚訝地問。
“這樣我們可以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拜夫妻了。”
小暖趁機逗唐糖。
“纔不要!”唐糖傲嬌的揚起小小的下巴。甩掉小暖的手,趾高氣揚地往自己房間走去。
“丫頭。你是不是長胖了?”小暖象發現一顆新的行星似的,語氣誇張地問。
廚房裡洗碗的聲音驟停。
唐糖雲裡霧裡:“不會呀,這段日子發生的事又多,學習又緊張,還要更文,累得瘦了十斤不止呢!”
“真的嗎,怎麼我滿眼裡全都是你?”
小暖一本正經地看着她。
唐糖情不自禁羞紅了臉:“小暖,不許油嘴滑舌。”
廚房裡又響起嘩嘩的水聲,夏夜一邊洗碗一邊在心裡忍不住點贊,小暖這傢伙果然會哄女孩子開心。
洗完碗,整理完廚房,夏夜走到客廳,漫不經心瞥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搓板,心裡有些納悶,徑直走到唐糖的房間門口往裡探了一下頭,唐糖在碼字,小暖就歪在她的牀上玩手機。
他的心酸酸澀澀的。
到了晚上的時候,唐糖按照樂哥的要求推倒重來,終於重新碼了兩萬字傳了過去,她留言道:“盡力了,再想寫得更好大概是不可能了。”
疲憊不堪的她累得連坐也坐不住,晚飯也沒吃,直接洗洗睡了。
可睡又睡不踏實,老記掛着交給歡哥的文稿歡哥滿不滿意。
迷迷糊糊睡了大約一個小時不到,手機清脆地“叮”了一聲。
唐糖立刻睜開了眼睛,拿起手機,點開一看,是樂哥的留言:“小丫頭,寫得相當不錯哦!讓人驚豔!”
寥寥數語,卻讓唐糖得到了莫大的鼓勵,心裡的忐忑總算煙消雲散。
她睡意全無地一骨碌從牀上爬了起來,心中的喜悅要急於找人分享。
唐糖一面喊着小暖的名字,一面推開房門,客廳飯廳一目瞭然,沒有小暖的身影。
她的心裡涌上一陣難言的失望:天還這麼早小暖就走了,爲什麼不肯在我身邊多待會呀。
她轉動着小腦袋,看見夏夜的房門縫隙裡有燈光,低落的情緒又嗨了起來,既然小暖不在,那就找夏夜吧,不然滿腔喜悅會把自己憋爆的。
她歡蹦亂跳的推開夏夜的房門,眼前的情景讓她瞬間石化。
夏夜的房間裡象颶風過境,一片狼籍。
兩個少年像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似的,打得不亦樂乎,就連看見唐糖進來了也沒有停手的意思。
“別打了!再打下去房子都被你們拆了!“唐糖氣得兩眼發黑,握着一雙小小的拳頭閉着眼睛大叫。
“不行,我們今天一定要分出個勝負!”小暖一面應付夏夜的進攻,一面氣喘吁吁的答道。
“嗯!你們儘管分出勝負吧,以後我再也不會理你們了!”唐糖要挾到。
兩個大男生無可奈何地停止了互毆。
唐糖冷冷的看着他兩:“幹嘛又打起來啦?”
夏夜和小暖互相仇視的看了一眼。夏夜把臉別到一邊。
小暖開了口:“還不是爭你!”
“怎麼爭?你們誰打贏了我就是誰的?”唐糖涼涼的問。
兩個少年都低着頭不吭聲。
“你們再這樣,我就誰也不選了!”唐糖撅着小嘴說。
“好吧,都是我的錯,妒忌小暖,你懲罰我吧,不關他的事。”夏夜看着別處說。
唐糖看着他:“算了,以後別這樣了。”
她也曾苦戀過人。雖然是個錯誤的人。但是知道那種喜歡卻得不到的滋味真的很讓人絕望。
“我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樂哥說我新寫的文寫得棒極了!”
小暖立刻喜形於色,“蹭”的從牀上跳下來。抱住唐糖轉了幾圈:“就說了我的女票仙仙最厲害了!”
“你什麼時候說過?”唐糖一本正經地問。
“在心裡,每天說。”小暖狡黠地眨着眼,把唐糖抱到她的房間裡,將她放在牀上。細心地替她蓋好被子:“乖,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明天還有更大的驚喜等着你。”
他溫柔的樣子,溫柔的眼神,溫柔的語氣,即使唐糖跟他這麼熟了。仍會象初識他的時候,怦然心動。
她拉住小暖的手,一副小女兒嬌滴滴的模樣。緋紅着臉:“不許走。”
小暖呵呵笑着,在她牀邊坐下:“我不走。我還要哄我的丫頭睡覺呢!”
唐糖用手指指他的大腿,眼裡是叫人看了就心底柔軟的少女羞澀:“我要枕在這裡睡。”
“等我收拾一下。”
小暖站起來,把身上拍了拍,整理了一下,才又重新坐下,輕柔地把唐糖的小腦袋抱起,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唐糖甜蜜地閉上了眼睛。
小暖輕輕撫摸着她的秀髮,小聲哼唱:
……
陌生的城市啊熟悉的角落裡
也着彼此安慰也曾相擁嘆息
不管將要面對什麼樣的結局
……
多盼能送君千里直到山窮水盡一生和你相依……
唐糖慢慢地睜開眼,看着小暖:“你爲什麼總喜歡唱這首歌?”
“因爲我就飄洋過海來到你的身邊啊,小笨蛋。”
唐糖緊攥住小暖的手,徐徐閉上眼:“小暖,我們會一輩子相依相偎。”
“嗯嗯。”小暖反手將她的小手包在自己溫暖的掌心裡。
沒一會兒,唐糖的呼吸勻稱而緩慢。
夏夜輕手輕腳走了進來:“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小暖小心翼翼地將唐糖從自己的腿上抱開,平放在牀上。
當他站起身來正準備離去,聽見唐糖囈語:“願得一人心,浮生不流離,並肩少年過,老去紅塵裡……”
小暖的心猛的一痛,緩緩地回過頭來,良久地凝視着唐糖清純安靜的小臉,半天邁不開步子。
唐糖飽睡了一覺,第二天醒來時精神奕奕。
明知道小暖早走了,但她還是忍不住下意識地向牀邊看去。
牀邊是理所當然的空空蕩蕩,就連空氣中小暖的體溫都已感覺不到。
她的心莫名悵惘,她好想每天早上醒來時第一眼看到的是小暖,臨睡前最後看到的還是小暖。
她想象着小暖就如昨夜坐在牀邊守護着她。
但是她伸出去的手只抓到一把虛無的空氣。
唐糖輕嘆了口氣,起牀換衣服,刷牙梳洗,然後點開手機,qq消息欄有不少消息,都是歡哥發來的。
唐糖一條條看下去,眼裡的驚喜不斷疊加。
歡哥告訴她,她的新章節一上傳,訂閱瘋漲,一度讓網站崩潰,並且好評如潮。
她興奮地一會兒跳一會兒在牀上亂滾,但仍意猶未盡,一頭衝進了夏夜的房間。
夏夜猶在酣睡。
唐糖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掀開他的被子,就要把他生拉硬拽坐起來,忽聽夏夜說:“丫頭,你真是賊心不死耶,從小就愛偷窺我的美色,現在長大了,有男票了,這個愛好還在哦!”
唐糖這才驚覺夏夜只穿了個類褲躺在牀上。
她火速移開視線,緋紅着一張臉爲自己辨護:“你怎麼光着上身睡覺?”
夏夜這才慢吞吞地睜開眼睛,絲毫不在意自己目前身體**得太多,將雙臂枕在腦袋下面,悠然自得地看着唐糖:“不然呢?我應該穿套西服再睡?”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但至少應該穿件t恤吧。”
唐糖說到這裡,語氣突然變得強硬:“你以前睡覺都會穿件衣服的,現在爲什麼不穿?你是故意的!”
“故意在你面前走光?”夏夜呵呵笑出了聲:“我可是在我自己的房間裡穿成這樣,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這句話你總該知道吧,是你自己闖進我的房間偷窺我。”
他一席話說的唐糖啞口無言,耷拉着小腦袋,表示垂頭又喪氣。
“大清早的,你一個姑娘家勇闖男生的房間爲了什麼?”
夏夜從牀上坐了起來,並不迴避唐糖,大搖大擺地穿起衣服,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唐糖,看着她羞窘的模樣,一天好心情。
唐糖立刻象打了雞血一樣榮光煥發:“我的書大賣了!”
“我昨晚就知道了。”
夏夜認真地看着唐糖:“你得謝我!”
“爲什麼?書可是我自己寫的。”
“但是我策劃做的好。——你的酒再好,還要我會吆喝呀!”
唐糖仔細想想,夏夜的確功不可沉,於是她誠心誠意地說了聲謝謝。
“這就完了?”夏夜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還想怎樣?”唐糖也覺得他的反應不可思議。
夏夜指指自己的臉:“至少要啵一個。”
“滾!”
唐糖話落腳起,用力踢了夏夜一腳。
夏夜微皺了一下眉:“恩將仇報的傢伙。”
唐糖哼了一聲,轉身往房門外跑。
夏夜在後面喊了一句:“這只是個開始,好戲還在後面。”
想到顧昔年已經被劉警官抓到警局了,不會再有人對唐糖不利,吃過早飯,夏夜要唐糖自己去上學。
唐糖有點情緒低落地應了一聲,這段日子一直是夏夜接送她上學、放學,現在突然要孤單單一個人走,她有些不適應,忍不住問:“你直接去上學嗎?”
“我去下警局。”
“有事嗎?”
夏夜只是神秘地笑了笑:“過兩天你就知道原因了。”
夏夜趕到警局的時候,一眼看見顧昔年的父母坐在大廳裡。
他們看見他忙迎了上來。
顧爸爸似有難言之隱。
顧媽媽殷切地乞求道:“你可不可以放過我們家阿年?”
夏夜置之不理
顧昔年的父母站在原地,頹喪地看着夏夜隨着劉警官離去的背影。
進了辦公室,劉警官微笑着看着夏夜:“想好了?你真的打算放過顧昔年?”
“嗯。這個決定我和千里馬的負責人歡哥昨天晚上就商量決定好了的,我只是受委託來辦理而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