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昔年本來想用免費幣以不同的帳號訂閱唐糖的書,找到合適的機會再擺她一道。
這種網站贈送的免費幣只便宜讀者,對作者絲毫好處也沒有,既不能增加作者的收入,也不能計算成作者的訂閱成績,只能顯示個毫無意的粉絲值。
顧昔年用這些免費幣訂閱的時候,故意留下些蛛絲馬跡,比如取的暱稱跟唐糖的作家名接近,或是與她書的女主的名字相似,讓唐糖一眼猜出是他,等她上鉤了,他就故伎重演,逼着她謝主隆恩,讓有着錚錚傲骨的唐糖象寫那本靈異書時一樣崩潰,當然,最好崩潰到寫不下去,退出騰飛網站,從此文學夢斷。
但是他換了三、四個小號,唐糖都無動於衷,是她笨到看不出來,還是不予理會?
顧昔年猜想是前一種情況,她笨,他是知道的,不然他怎麼能把她玩弄於股掌之間那麼久!她是典型的被人賣了還老老實實幫人數錢的傻缺,哪裡象童話生着一顆玲瓏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不予理會?自己可是她第一個喜歡上的人,她捨得不理自己?
顧昔年想了想決定再試探一下,註冊了一個暱稱叫“我的不打擾是你最想要的嗎?”,在網站客戶端領了免費幣訂閱了幾章唐糖的書。
他嘴角勾起一個惡毒的冷笑:傻缺!只要你跟老子搭上腔,哪怕只說一個字,老子發誓,絕對勾回你的魂,再讓你受到比以前更重的傷害!
他把網頁又轉到童話的作家網頁上。看着童話那張在網上下載的可憐兮兮向人要糖吃的幾歲蘿莉頭像,越看越喜歡,忍不住伸出脖子,在電腦上狠狠吻了一下那張頭像,因爲跟童話失聯而虛空的心得到了某種變、態的滿足。
但那只是短暫的一瞬之間,很快,失落依舊填滿他的心。
他痛苦的倒在牀上。用手遮住閉着的眼睛。象個怨婦一樣埋怨着童話,她對他關心的太少了!
除非他跟她提起自己的煩惱,她纔有反應。貌似誠懇關切地慰問幾句,馬上開始傾訴自己的煩惱,衣服不夠穿啊、錢不夠花啊、別的女生笑她寒酸啊。
但凡喜歡算計利用他人的人都有一顆聰慧的大腦,何況做爲過氣的學霸哥顧昔年。他馬上猜出童話說這話的用意。
當然,他不會覺得她貪得無厭。相反,他認爲這是她把自己當男票的表現,不然她爲什麼向自己暗示這些!
但他不喜歡她需要向他索取時纔想到他,就算做爲狗他也是有感情需求的。自己這麼盡忠職守地守護她,生怕她受一點點委屈,對她百般討好。她應該多丟幾根肉骨頭安慰他纔對。
就是她關心的太少,他才象等待皇上寵。幸的妃子一樣內心空虛寂寞,纔會老是記起唐糖曾經的溫柔體貼,纔會惹出這麼多事……
他時不時拿起手機看一下,希望能夠等到童話的回覆。——童話應該知道他現在沒事了吧。
但是,一直等到晚上睡覺,也沒等到童話一個字,顧昔年心中的相思如海將他淹沒。
即使見不到童話的人,聽聽她的聲音也是好的啊!
雖然童話告誡過顧昔年沒事少打她電話,但是快要被相思淹死的他已經顧不上了,他撥通了童話的電話,隨着“嘟——”的一聲,他的心莫名緊張激動,豎着耳朵傾聽着手機裡任何細微的聲音。
但是很快,電話被掛斷了。
如果換做以前,顧昔年是不敢打過去的,他是她彖養的狗,哪裡敢忤逆主人?
可是現在,他的心態稍稍發生了點變化,他對她有救命之恩,她不應該對自己好點嗎?
他固執地一遍遍撥過去,那邊一次次無情地掛斷。
顧昔年的心一路下沉,他終於放棄了象個瘋子一樣的撥電話,那壓抑不住的哭泣聲在黑暗裡如同被主人拋棄的狗一樣嗚咽着。
痛苦的淚水洶涌而出,不知在牀上碾轉反覆了多久,顧昔年總算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還未亮,顧昔年就被他的父母叫醒開始工作。
顧昔年的父母愁眉不展。
“一下子多了這麼多債,不知道哪天才還得清。”顧媽媽哀聲嘆氣道。
“愁也沒有。”顧爸爸似乎對生活、對未來已經失去了信心,認命地說。
顧昔年心裡涌上苦澀的內疚,低着頭一言不發。
顧爸爸見他知錯的樣子,於心不忍,反而安慰道:“知錯能改就好,不要再惹禍了!”
顧昔年沉重地點點頭,按照老爸吩咐的把滿滿一車菜送到曾致遠的飯店門口。
曾致遠招呼兩名年青力壯的員工把菜扛進去,然後關切地問他:“你怎麼惹上官司了?”
顧昔年笑笑:“被一個小丫頭暗戀了,我不接受她,她就翻臉報復。”
曾致遠也笑了:“原來是桃花劫。這個女孩也太爲愛顛狂了。現在的女孩子,嘖、嘖!”曾致遠感嘆了一下,看着顧昔年頭上的那道疤痕說:“看來這場飛來橫禍讓你吃了不少苦頭,你回去好好休息,等過幾天我請你喝酒去去黴氣。我有事要忙,先進去了。”
說着,轉身欲走。
顧昔年慌忙在後叫住了他。
曾致遠回過頭來,不解地問:“還有什麼事?”
顧昔年扭捏了半天,才紅着臉,吞吞吐吐地問:“你……你還沒付我菜錢呢!”
“你官司纏身的時候,一直都是你老爸在送菜,他給了我一個銀行卡帳號,叫我以後把貨款直接打在卡上就行了。”
曾致遠有些訝異地睜大眼睛問:“你爸沒跟你說嗎?”
顧昔年一愣,臉更紅了,他訕訕地笑着:“你一說我記起來了,昨天從法院回來我爸就跟我說了,只是我當時沉冤得雪,興奮過度,沒反應到大腦裡去。”他撓撓頭,掩飾自己的尷尬:“不好意思。”
“小事,不要放在心上。”曾致遠還想多說,一個員工催促着他進去了。
顧昔年臉上那略帶諂媚的笑,如颱風過境,被颳得一乾二淨,眼裡討好的意思切換道憎恨模式,衝着曾致遠的飯店狠狠“呸”了一口痰:“什麼玩意兒!有錢了不起!跟你說了是弄錯了,還跑得那麼快,生怕我是來搶你錢似的!不想和我說話也得找個象樣的理由不是,說什麼店裡忙,誰信?飯店從中午纔開始有客人,現在連個鬼影子都沒有,忙着去投胎嗎!”
他在心裡憤憤罵了一通才離開。
顧昔年有所不知的是,今天曾致遠飯店裡有許多旅行團要招待。
這就是現實版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