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冷笑一聲:“你誰呀!竟然敢凌駕於法律之上?你是有搜捕令還是被公安部門授予了特殊權限,敢任意對一個公民提出搜查的無禮要求!”夏夜義正辭嚴,睥睨着那幾個城管,他咄咄逼人的質問讓那幾個平日裡作威作福慣了的城管理屈詞窮,無言以對,惱羞成怒地吼道:“今天老子搜定了!”
說着,就有一個牛高馬大的城管去搶唐糖手裡的布包。
夏夜毫不手軟,抓住那個城管的手腕,一個過肩摔把那個城管摔倒在地,其他幾個城管見狀,全都向夏夜撲了過來,小暖一面叫唐糖站遠點,一面衝上去幫夏夜。
頓時,硝煙瀰漫。
唐糖混跡在看熱鬧的人羣裡,緊張地注視着混亂的鬥毆場面。
忽然,夏夜和小暖衝到她面前,兩人說了聲:“快跑!”一人拽着她一條胳膊往前跑。
城管們氣急敗壞的聲音在背後咆哮。
圍觀的人們立刻你推我搡,攔住他們的去路。
有人不齒地說:“幾個大人欺負幾個小孩!”
還有人義憤填膺地說:“又不是警察,怎麼會配有警棍?”
有頭腦的人說:“給他們拍照,在網上公開!”
幾個城管儘管魚肉一方,這個時候也不敢犯衆怒,只得眼睜睜地看着小暖和夏夜他們跑遠了。
三個人一口氣跑出一站路才停了下來,回想剛纔狼狽逃竄的模樣。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要不要換個地方擺攤?”小暖問唐糖。
唐糖眉眼彎彎,在流光溢彩中顯得格外活潑,她擺擺手:“只剩下幾對了,留着我自己戴。”
“你有耳洞嗎?”小暖撥起她的短髮,湊近她耳朵看,果然有耳洞,“什麼時候打的耳洞?”他好奇地問。
“上小學前我媽媽就給我打了。”唐糖摸摸耳洞說。
“不知道你戴耳扣是什麼樣子?”小暖憧憬地說,“會不會顯得成熟點?”
“等到她真的成熟了,你又懷念她蘿莉時的模樣。——你要不要去我們家坐坐?”夏夜問。
“不用了,我還有事。”小暖邊說邊看手機上的時間。大驚失色地叫道:“哎呀!遲到了!”
唐糖和夏夜還沒來得急問原因。他就已經跑得乾乾淨淨,連個背影也沒剩。
兄妹兩面面相覷,回了家。
第二天是星期天,十點鐘沒到。唐糖和夏夜就到了銷品荗門口等開門。好進去買手機。
銷品荗門口有隻巨大的兔寶寶在發汽球。許多小朋友和他們的父母伸長手要,那個兔寶寶卻撇下他們,目標明確地跑到唐糖面前。遞給她一隻心形的大紅色汽球。
唐糖愣了一下:天哪!我都一把年紀了,還有免費汽球可以領?!
她看看跟着兔寶寶跑過來的那些小蘿莉和小正太羨慕嫉妒恨的純潔目光,實在不好意思伸手去接那個汽球,她的心裡充滿罪惡感,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幾歲的孩子爭汽球?
可是,兔寶寶很執着,她不接,他就一直保持着贈送的姿勢,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思,唐糖甚至都能感受到兔寶寶那顆碩大的兔子頭裡看着她的灼灼目光。
她只好伸手接了。
兔寶寶歡天喜地的蹦跳着離開了,屁股後面跟着越來越多要汽球的小寶寶,場面蔚爲壯觀。
等到商場開門後,唐糖花了將近兩個小時才精挑細選了一部灰黑色的手機,看上去跟小暖與生俱來的貴氣很搭。
買完手機,唐糖手裡便只剩三百多塊錢了,五二零那天好一點的餐廳別說訂不到位置,就是這點錢大概也不夠,可是這些事唐糖又不方便跟夏夜說,依着他的性格,他是不捨得讓她煩惱的,一定會財大氣粗地甩她大幾百塊錢的,可她只想用自已的錢請小暖吃飯,那樣纔有意義。
趁着夏夜在看別的電子產品時,唐糖忍不住打電話給她要好的一個女生胡雅泉,胡雅泉聽完後異常吃驚,唐糖在電話的這頭都能想像出她眼睛瞪得圓溜溜的模樣。
“唐糖!你該吃藥了!哪有約會女生花錢的?你叫小暖出啊!他一副闊少的模樣你還怕他沒錢?”胡雅泉苦口婆心的話還未說完,唐糖在這邊已經掛掉了電話。
話不投機半句多。
在她看來喜歡一個人不是想爲他做很多事嗎?難道喜歡一個人只是索取?
以前自己傻乎乎地爲那個渣男顧昔年付出了那麼多,而從沒有爲小暖做過什麼,想想都會心酸難過的落淚,她只想對他好,儘自已所有的心對他好把自己能給他的全給他,就像他對自己一樣。
“你看,那是小暖嗎?”夏夜指看前方說道。
唐糖從沉思中擡眸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整個商場熙熙攘攘,她只看見花枝招展的紅男綠女。
夏夜指的地方是個品牌銀飾店,小暖跑那兒去幹嘛?
“你看錯人了吧?”
夏夜此時也拿不定把握,撓撓頭,訕笑道:“可能是吧。”
兩個人從銷品荗出來,又碰到那個巨型兔寶寶,他一看見唐糖就歡快地蹦過來,又遞給她一個心形汽球,就跑掉了。
唐糖看着手裡舉着的兩個紅彤彤的心形汽球發愣,那兩紅顆心相親相愛,緊緊依偎。
夏夜看着兔寶寶在遠處給小朋友分發汽球的身影,嘴角勾起,轉頭看着身邊的唐糖,感慨萬千:“哎呀!變漂亮了,連兔子都喜歡上你了。”
“瞎說!”唐糖翻他一個大白眼。
回到家裡,唐糖一個人呆在自己的旁間裡,趴在牀上,對着手裡新買的手機一個勁兒的傻笑,想像着小暖收到禮物時驚奇的模樣。
她忽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存進新手機裡。
哈!我是這部手機裡唯一的聯繫人。
第二天早上去上學,唐糖發現小暖臉上的痱子越來越多,豈止臉上,就連手上都有,紅紅的一片觸目驚心。
唐糖又是心疼又是好奇地拿起他的手,用嘴吹着那些痱子,就好像自己是仙女,可以把那些痱子吹沒了,其實她所做的不過是白費力氣而已,但不做點什麼,她的心就會難過。
“你怎麼會長這麼多痱子啊,你星期天去非洲旅遊了?”
唐糖突然記起一件事來,她把他的手一扔,板起臉來:“你整個星期天都沒給我留言。”
說着,她的眼眶都紅了,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泫然欲哭,不管小暖怎樣賠罪認錯,她都像是王八吃了秤砣,鐵了心不理他。
中午吃飯的時候,夏夜看出端倪,見他們同桌異夢,一個不理,一個極力討好,便把小暖拉到一邊問明情況,都快笑傷了,指着小暖說:“你趕緊買個搓板跪上三天三夜請罪吧。”
小暖一頭霧水:“我做錯什麼?聽起來好嚴重的感覺。”
“唐糖性格古怪,她給你留言了,你沒及時回覆,她會生氣,你回覆的字數比她少,她也會放在心裡。現在你兩條大忌都犯了,你說你要不要負荊請罪?”
小暖瞠目結舌,爲自己辯護道:“但有時真沒辦法多說嘛!比方說唐糖留言問我‘吃了沒?’我肯定只答‘吃了’兩個字,難道還要我把吃飯過程的描述一遍嗎?”
“那倒不用,你只用回:吃了,哈哈哈。我以前沒話說的時候,經掌發一連串的‘哈哈’過去,唐糖會很認真的數字哦,你回覆的字比她多,她就越高興,覺得自己賺到了。”
小暖以掌撫額,在原地轉圈:“我還真沒發現我的女票仙仙有這麼奇葩的一面。”
他向夏夜作揖,特麼恭敬地一鞠到地:“多謝大舅子指點迷津。”
夏夜拱拳還禮,用近乎深情得變.態的語氣說:“客氣!客氣!只要能看到妹夫跟妹妹你們兩人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爲連理枝,夫妻美滿,琴瑟和諧,做哥哥的哪怕鞠躬盡瘁,死而後矣,也死而無憾了!”
兩個人正在互相煽情之際,唐糖因見他倆揹着自已鬼鬼崇崇的,八卦的不得了,尋了過來,正好看見他們深情互拜,特麼嫌棄地說了句:“拜堂啊。”便面無表情默默飄過。
夏夜伸出蘭花指,悲憤地指着小暖:“我一生的清白都毀在你這個無恥之徒手裡了。”
說完,做掩面哭泣狀而去。
小暖衝着他的背影喊道:“小夜,我可什麼也沒對你做!”
原本經過的路人甲乙丙都被這句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吸引住,全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小暖。
小暖吐了吐舌頭,轉過臉去,拿出手機,趕緊給唐糖回覆,不然她還會繼續生氣下去的。
他決定一口氣發一千個“哈哈哈”。
他點開qq一看,頓時傻眼了,唐糖竟然把他給刪了!
小暖無語地看着手機屏幕上的一行字:該聯繫人還在你的好友列表中,你可以添加關係或者解除關係。
死丫頭,爲這點小事就把我打到十八層地獄了。
他重新請求加好友,唐糖那邊馬上有了迴應。
小暖拿着手機一面給唐糖打電話一面往教室走:“你剛纔刪了我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