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異常安靜的本特朗府中,突然間,從四面八方涌出來了大批人馬,那些人氣勢洶洶,明顯來者不善。
見狀,易陽和白文臉色大變,不約而同地拔身而起。
眼見此一幕情形,不用想他們也知道了,果不出所料,這是本特朗精心設計的一場鴻門宴,目的就是把他們請來,好來個甕中捉鱉。
“原來本特朗真是狼子野心,那女子說得並沒錯!”易陽暗自想道,本來他抱有一絲希望,只道那女子有可能說謊,本特朗並不是那種人,現在才確定下來,事情正是如此,本特朗是他們的仇人,正在密謀對付他們,欲奪取他們手上冒着生命危險奪來的那些文物國寶。
“易陽哥!”白文驚叫道。
易陽低聲道:“別慌,他們雖然人多,但不一定對付得了我們。”
“嗯。”白文點了點頭,聽易陽那麼一說,他便放輕鬆了一些,但仍然暗暗地捏緊了拳頭,凝神戒備。
“這……這是怎麼了?!”見兩方劍拔弩張,原本祥和的氣氛頓時變得冷峻起來,譚衛國也忍不住站起了身來,一臉詫異地看看那些突然衝進來的保鏢,又看看易陽兩人,眼神中盡是疑惑之色。
易陽輕聲道:“譚先生,我們恐怕遭本特朗先生算計了。”
“怎麼可能呢?”譚衛國說道,“他爲什麼要算計我們?我們和他無冤無仇,再說了,本特朗先生也不是那種人啊。”
白文淡淡地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只看到他表面上的東西,卻沒看到他的廬山真面目。”
易陽點頭道:“是的,你對本特朗的瞭解還遠遠不夠,他並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不會吧?這也不應該啊。”譚衛國兀自不敢相信,只是愣愣地搖着頭。
易陽說道:“你要是不信,可以親自去和本特朗對質,問他到底想幹什麼?你以爲他埋伏這麼多打手,是爲了迎接歡迎我們嗎?法國也沒有這種禮俗吧?從那些打手虎視眈眈看着我們的眼睛中就知道他們來意不善了,這是有預謀的一場鴻門宴!”
“我問問他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譚衛國激動地說道,並朝那管家等人走了過去。
可還沒走出幾步,那管家就厲聲呵斥了起來。
易陽他們雖然不懂法語,但通過察言觀色也看得出來,那是喝令譚衛國退到原位上去。
譚衛國大聲爭辯了幾句,但最後還是很無奈地退了回來。
易陽沉聲道:“譚先生,我們說得沒錯吧?本特朗他們很有問題,他們這分明是設計陷害我們,想私自把我們囚禁起來,以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譚衛國漲紅了臉色,氣惱道:“真是沒想到堂堂本特朗先生,竟然會幹出這等下作的事情!”
易陽冷笑道:“他更下流無恥的勾當,你還不知道呢,不過現在你總算知道他的醜陋嘴臉了。”
“我馬上給他打電話,問他爲什麼要這麼做!”譚衛國急忙道,並立即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正準備撥打本特朗的電話,而就在這時,大廳入口處又走進來了幾個人。
其中一人身材高大,須皆白,正是神鬼莫測的本特朗先生!
處心積慮操縱這場鴻門宴的幕後oss終於現身了!
本特朗一出現,譚衛國就高聲質問起來。
但本特朗鐵青着臉色,並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只是冷冷地盯着易陽。
隨後站在他身邊的一名中年男子嘰嘰喳喳地跟譚衛國說了幾句話,易陽他們卻渾然沒聽懂。
“譚先生,他們說什麼?”易陽隨口問了一聲。
譚衛國回過頭來道:“那幾個人是警察,那探長說你們是小偷,偷了本特朗先生家的那顆鑽石。”
聽到這話時,易陽和白文臉色均是大變,他們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查到這個事的,沒想到本特朗設計把他引過來,卻是爲了查探那顆鑽石的下落。
“他們還說了,他們有證據證明你和盜賊是一夥的。”譚衛國隨即又道。
“什麼證據?”易陽問道。
譚衛國回答道:“他們從監控視頻上看到你和那女賊在一起。”
“監控視頻?!”聞言,易陽不由暗自一驚,這是他沒想到的事情,本特朗家偌大一個別墅,肯定處處裝有監控視頻,再怎麼躲避都難免被捕捉到。
“小易,這件事不會有真的吧?”譚衛國繼續說道,“昨天晚上鑽石被盜一事生後,幾乎所有的賓客點名都在,唯獨你沒在,而是中途離開了,所以你的嫌疑更大了。”
易陽一本正經地說道:“沒錯,我是中途離開了,而且見過那女賊,但我是偶然碰見她的,見她行蹤可疑就追上去了,後面一直追到了別墅外面,但那女賊行動太過迅,沒有抓到,讓她跑了。”
既然對方手上有監控記錄,那不承認也不行了,所以乾脆承認了,當然,不會承認東西被他收了,只是坦白他見過那女賊,出點是幫着抓賊。
其實他說得不全錯,一開始他是爲本特朗家抓賊,沒有任何私心,他也不認識那女賊,兩人根本不是一夥的,只是最後東西確實被他搶了過來,拿在手上。
“這麼說你是幫着抓賊,做好事了?”譚衛國問道。
易陽鄭重地點頭道:“是的,所以誤會了。”
“那我馬上給你澄清。”譚衛國道,並急忙回過頭去,把易陽說的話翻譯出來說給本特朗他們聽。
聽後本特朗他們明顯不相信,而是大聲駁斥。
“他們不信。”譚衛國復又回過頭來道,“他們要搜你的身。”
“搜我的身?”易陽淡淡一笑,說道,“真是笑話?他們有確切的證據證明鑽石被我拿走了嗎?沒有的話,憑什麼搜我的身?”
鑽石是他在別墅以外某個偏靜的地方從那女子手上拿過來的,那地方距離別墅比較遠,監控視頻不可能拍攝到,所以本特朗他們並沒有十足的證據證明他和女賊是一夥,鑽石就在他手上,只能證明他見過女賊,和對方打過照面。
不過也是了,如果本特朗他們有足夠的證據,那想必也不用這麼做了,直接宣警察抓人,而不是用心良苦,設這麼一個圈套,把人私禁起來。
譚衛國點頭道:“我知道,他們是不能這麼做。”
易陽道:“在任何國家任何地方,辦案可都講究證據的,沒有證據那就是誣陷。那幾個人不是警察嗎?難道在法國,警察就可以隨隨便便抓人,隨隨便便搜人的身?那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了?”
“不能的,他們沒有這樣的權利。”譚衛國用力搖頭道,“小易,你不要擔心,我馬上給我的律師打電話,在律師到來之前,我不會讓他們爲難你們兩個的。他們要是動粗,我馬上打電話報警,我就不相信了,他們能對我們怎麼樣!”
說着他舉起了手機,準備給他的私人律師打電話。
可電話還沒撥出去,本特朗就使眼色,讓其中兩名保鏢衝過來,把他手上的手機搶走了。
見對方來硬的,譚衛國臉色漲得通紅,十分氣惱。
他衝過去待要與本特朗他們理論,但被人推了回來。
本特朗的手下十分粗魯,一點也不客氣,而譚衛國體弱多病,力氣虛弱,被推搡之下,直接往後倒來,好在易陽反應迅,及時衝過去攙扶住他,不然肯定倒摔在地上了。
“易陽哥!”白文也衝了上來,此刻他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恨不得馬上衝過去動那些保鏢的手。
易陽明白他的意思,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先別出手,等下藉機行事。”
“王八蛋!”白文氣呼呼地罵了一聲。
這時,那幾名自稱警察的男子走了過來,眼神十分冷峻地瞪着易陽。
易陽自是不認識他們,不知道他們是真的警察,還是冒牌的,只是本特朗手下的保鏢打手。
但就算他們是警察,那也是本特朗手下的工具,一切聽候他的命令和差遣,不按照法定程序辦事。
那幾個人走近身來後,譚衛國氣喘吁吁地和他們理論了一番。
“他們要搜你的身。”過後,譚衛國對易陽道。
易陽冷冷地笑了笑,說道:“他們這是要嚴刑逼供還是怎的?”
心想自己好歹是個功臣,對抓到吉田那個國際大盜有功,警察方面不是正準備舉行新聞佈會,對他表示表彰麼,怎麼表彰大會還沒開始,警察就翻臉不認人了,竟這麼對待自己這個大功臣,太說不過去了。
看樣子他們並不是真的警察,很有可能是本特朗一手安排,冒充的。
有兩人準備動手搜易陽身的時候,譚衛國擋在他身前,但很快被推開了。
易陽扶住譚衛國。
事已至此,本特朗那邊的人準備動手,事態突然嚴峻起來,易陽的眉頭也不禁皺了起來,一臉凝重嚴肅之色。
白文也怒火上衝,眼看就要動手。
那兩人伸手過來時,易陽一手抓住一個,輕輕一送。
那兩人便不由自主地往後倒去,重重摔在地上。
見他動起了手來,身手還是那麼厲害,那幾名裝作警察的人和本特朗等人緊張了起來。
隨即又有兩名男子走了過來,欲搜易陽的身,易陽同樣輕輕輕輕地把他們推開了。
儘管那顆鑽石已經被他藏在一個十分隱蔽的地方,別人找不到,他沒有帶來,但他身上攜帶有很多寶物,自然不能讓人搜身,這也關乎到尊嚴的問題,怎麼能隨隨便便讓人搜身。
那帶頭的中年男子見狀猛然從身上掏出了一把手槍,對準了易陽,並厲聲呼喝。
易陽聽不懂他的話,但知道是在威脅他。
見對方動了槍,譚衛國更是害怕得厲害,臉色霎時白。
白文也臉色大變,眼中露出駭異之色。
但易陽本人卻仍然鎮定自若,只是冷冷地盯着那中年男子。
他料定對方不敢開槍,所以也不用擔心。
但就在那一瞬間,他心中一動,正要出手奪槍。
而幾乎就在這同一時間,“砰”的一聲,響起了一聲槍響。
聽到槍擊聲,譚衛國和白文心中都劇烈地跳動了一下。
不過槍並不是那中年男子開的,而是從樓上傳來的。
說明除了他們兩撥人馬,還有第三撥人潛伏在本特朗家中,而且已經東窗事。
正可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