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地修復那件五彩執壺之後,易陽很滿意,這天晚上他又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第二天起來後,易陽要做的第一件事是跑一趟銀行,因爲他要將剛修復的那件精美瓷器放入銀行保險庫,現在他身上也不缺錢用,所以沒必要急着把收到的古董賣出去,他最近收來並修復的這兩件瓷器可都是精品,收藏價值很高,是比較難得的,因此他自己還想留着賞玩,再說了,古玩這種東西往往是越收藏越有價值,很有升值空間,這樣就可以待價而沽了,到時候遇上識貨的人了,就能賣一個好價錢。
把東西保存好之後,易陽像往常一樣趕到了“聚源坊”,不過一上午也沒見到幾個顧客,很是空閒。
中午在隔壁一家小餐廳吃飯的時候,易陽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沒想是“古寶齋”的小夥計白文打來的,他和白文早就互換了手機,聯繫非常方便。
接到白文打來的電話時,那一刻易陽感到一陣莫名的欣喜,畢竟對方是本街最大一家古玩店的職員,和對方經常來往自然能學到很多有用的東西,而這正是他目前最迫切達到的心願。
易陽估摸着白文找自己是想請自己吃飯,因爲自己昨天幫了他一個大忙,讓他淘到了一件好東西,於是想聊表謝意。
果不其然,接通電話後只聽對方在電話那端非常熱情地說道:“易兄,你現在正在‘聚源坊’吧?該吃飯了,我請你吃中飯吧?”
易陽回答道:“白兄,我已經在吃了。別這麼客氣。”
“你都在吃了啊?”白文連忙道,“那晚餐再說吧。跟你說個事,你下午要是有空的話來我們這裡玩吧,我給你看一樣東西,保準你感興趣。”
“哦,是嗎?”聽到白文興味盎然地那麼一說,易陽頓時打起了幾分精神,白文說有一樣好東西給他看,他如何不感興趣。
“嗯,是的。”白文好生應道,“你來看了就知道了。”
“好吧。”易陽毫不猶豫地答應着,說道,“我等下就去。”
再和白文寒暄了幾句之後,易陽便道別掛上了電話,稍後他回到了典當行,幫李德光收拾停當後說道:“光叔,我得出去一下,店裡不忙了吧?”
李德光很自然地點了點頭,說道:“應該不忙了,你有事就去辦吧。”
“謝謝光叔。那我走了,有事打我電話。”易陽道別欲走開。
“哎,小易,先等一下!”李德光卻及時叫住了他,說道,“小易,這幾天你總是請假啊。我倒沒什麼,可區經理他有意見啊,他已經跟我反映好幾次了,說你天天請假曠工,幾乎沒在店裡做事了。他叫我問你是不是不想做了。我的意思是,你要是真不想在這裡繼續做下去了,那就準備辭職吧,這樣我們好另外招人。小易,你也知道,我說這話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在爲你考慮。你現在可不同以前了,以你現在的條件和資本,何必留在一個小小的當鋪裡做事呢?還是跑腿打雜的活。你應該找個更廣闊的舞臺的。”
“光叔,我能理解你的意思,我不會那麼想的。”易陽欣然道,“我不是不想留在‘聚源坊’幫你做事,而是最近我確實比較忙,所以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店裡。既然區經理對我有意見了,那我考慮一下吧。你告訴他,可以招新人了,新人什麼時候來上班,我就什麼時候走就是了。”
他原想繼續呆在“聚源坊”,一邊幫李德光做事,爲他分擔事務,一邊學習鑑定知識,可沒想到區中天見自己屢屢請假便看不過去了,於是提出了意見,在這個情況之下他就只有提出辭職,另謀他路了。
“嗯,這樣也好。”李德光欣慰道,“俗話說得好,‘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在這一行是個很有潛力的人才,你應該走得更高。其實我也很捨不得你,和你在一起做事我很輕鬆也很愉快,但畢竟我在這家典當行也只是一個給人打工的,我沒有那麼大的權利給你想要的自由。小易,我不知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繼續在這一行幹,還是往其他行業展?”
易陽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暫時在古玩行混着吧。”
“那敢情好!”李德光歡喜道,“你要繼續在這一行做事那就好辦了。我回頭給你介紹一份比較好的工作吧,得適合你的。我在這一行倒是認識一些朋友,沒準他們能幫上什麼忙。”
“好啊!”易陽高高興興地點頭答應道,“那到時候再說了。”
即使找不到一份很合適的工作,他現在也完全不用着急,因爲他手頭上已有了一筆不菲的積蓄,養活自己還是綽綽有餘的,最主要的是,他擁有了那麼神奇的眼力,四處淘寶,自主創業應該也不是一件難事。
“好了,那就這麼說定了,你出去辦事吧。”李德光揚了揚手道,示意他去做自己的事。
隨後,易陽走出了典當行,並快步來到了古玩街上的“古寶齋”。
也不知爲何,他一踏入“古寶齋”的門檻,右眼就有了一點反應,冰涼感隨即涌了上來,那根金絲似乎也“蠢蠢欲動”了。
“咦,今天來的時候怎麼反應這麼大?!”易陽不由暗自一驚。
這是他前兩次來“古寶齋”的時候沒有過的情況,由此說明,店裡或許多了什麼寶貝,而這些寶貝不但收藏價值高,而且有一定程度的破損,需要修復。
當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易陽心頭涌出一股驚喜之情,他要找的不就是符合這個條件的古董麼,沒準今天又能在“古寶齋”淘到什麼好東西了。
“易兄,你來了啊?快請進!”
突然只聽到正前方傳來了白文笑盈盈的招呼聲,易陽立馬定下神來,並擡起頭來張望,只見白文腳步匆匆地迎面走了上來。
“白兄,你是不是又淘到什麼好東西了呢?”易陽笑吟吟地問道,他這是在旁敲側擊,因爲他想到了,自己眼睛感應到的那件神秘寶物很有可能就是白文準備向自己展示的那一件。
白文搖頭道:“我沒出去淘東西。不是我淘到的,而是我們店收來的。”
“哦,是這樣啊?”易陽恍然道,聽到對方這話,他心下里反而鬆了一口氣,因爲白文收來的東西和“古寶齋”收到的性質大不同,白文明顯是個古玩愛好者,喜歡收藏古董,他淘來的東西是非賣品,也不好意思開口向他索買,而“古寶齋”的東西就不同了,那是商品,一切都好談的。
“易兄,先請坐吧。”白文好生招呼道,易陽坐下來後,權叔便奉上熱茶加以款待了。
“白兄,浩叔沒在嗎?”易陽隨口問了一句。
白文點頭道:“嗯,他這下沒在店裡,出去辦事了。易兄,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們店裡昨天晚上收到了一件大寶貝!”
“什麼寶貝?!”易陽吃驚道,與此同時他又打起了幾分精神,對方終於說到重點上來了,因爲他幾乎每時每刻都在注意右眼感應到的那股靈氣,從波動趨勢來看,那件東西似乎沒在大堂上,而是存放在內室等保險的地方。
只聽白文說道:“是一件官窯精品!看了之後絕對讓人眼前一亮的!現在我們店裡總算也有了一件‘鎮店之寶’!”
“‘鎮店之寶’?”易陽驚訝道,“聽上去不錯啊。白兄,到底是件什麼樣的瓷器呢?”
聽到對方那話,他暗中隱隱又有些不安了,感覺事情不妙,並非自己一開始想象的那樣,如果真像白文所說的那樣,那那件瓷器怎麼可能是件有殘損的瓷,不過仔細一想,又覺得這沒什麼不可能,那件官窯也有可能是件殘瓷,只不過那件瓷器殘損的地方不明顯,要麼是細小的自然缺漏,要麼是經過一定修補的,而修補技術精湛,讓人很難現。
“北宋官窯瓷器!”白文眉飛色舞地說道,“是宋代五大名窯,即汝窯、官窯、哥窯、鈞窯、定窯中的一種。”
“是北宋名窯啊?!那肯定很好了!”易陽讚歎道。
他雖然對瓷器知識瞭解不多,但是宋朝時期的五大名窯他還是有所耳聞的,尤其對於汝窯和鈞窯,他記憶深刻。
白文說那件瓷器是北宋官窯,那應該不錯了,肯定價值不菲,至少他們收來的時候花了一大筆資金。
“易兄,我帶你去看看吧。”白文忙道。
“可以嗎?”易陽反問道,自己畢竟是個外人,那可是“古寶齋”的“鎮店之寶”,現在也許還鎖在保險庫裡,只怕不方便去看。
白文卻用力一點頭道:“有什麼不可以的?!那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古董本來就是給人欣賞的,古語云,‘獨樂樂不如衆樂樂’,你說是吧?走吧,先去看了再說!”
說罷,他帶着易陽走進了一件狹小陰暗的內室,而一走進那房間,易陽右眼中積蓄的那股涼氣就衝了出來,而金絲同樣變得十分活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