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二條城的比武舉行的相當順利,最後以奧詰隊的勝利告終,其中精英中的精英伊庭八郎,更是以完美的戰績得到了將軍本人親自褒獎,同時獲得了“小天狗”之美稱。
接下來,新選組幾乎步入正軌,但有一件事讓涑雪頗感不安
“山南總長今天的午飯也是飯糰麼?”涑雪問近來負責山南飯食的雪村千鶴。
“嗯,山南先生的右手還未康復,這樣可以讓他感到更方便吧。”雪村顯然爲幫到山南而喜悅。
“你有沒有覺得他……有什麼改變?”涑雪總覺得山南整個人沉靜了許多,全員大會一概不參加。
“除了變得沉默了許多,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變化。怎麼了嗎?”
“沒什麼。”涑雪搖搖頭,“下午是我和總司上街巡邏,要一起來就趁早準備吧。”
“是。”雪村千鶴向離去的涑雪微微鞠了一躬。幾個月來她一直以巡邏爲名出門尋找父親,雖然毫無所獲,但是她卻從未放棄。涑雪所說質疑她父親的話雖然讓她心裡不舒服,可是她一直堅信父親是清白的。
“想不到這個小丫頭可以堅持這麼久啊。”總司與涑雪站在街邊,等着雪村詢問完遊街的小販。
“那說明,她的父親對於她而言是相當重要的人。”涑雪這樣的回答讓總司有些意外。
“涑雪……”話剛出口,在橋邊上巡邏的隊士正和什麼人起了爭執,場面混亂。
“你去吧,我看着她。”涑雪看了看那邊的情況,對總司說道。
“嘖,偏偏在這個時候。”總司嘆了口氣,快步向橋邊走去。
“嗯……你說的這個人,我幾天前好像在那邊的居酒屋見到過。”那個小販說道。
“真的?太感謝你了。”雪村千鶴向他道謝後,迫不及待地跑向居酒屋。
“等一下。”涑雪一邊關注着總司那邊的情況,一不小心讓她跑遠了。
涑雪皺了皺眉,快步跟上她,並習慣性地打量四周。
那個是……山崎烝?涑雪瞄到那個坐在居酒屋對面的茶屋窗邊喝茶的白麪男子,不正是山崎烝?而在居酒屋邊上賣魚的可不是島田魁?
身爲監察的二人居然同時在此喬裝出現,那……
那個丫頭有危險!
渾然不覺的雪村千鶴已經走進了料屋。
“打擾了,我有點事情想要詢問你。”
那個掌櫃低頭算着賬本,對雪村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這個傢伙不是和新選組在一起的麼,正好殺了!”居酒屋的隔間突然走出來五六個浪人,其中一個拔刀就向雪村撲來。
“喂,別衝動!”後面的浪人試圖阻止他,可已經晚了。
“鏗——”千鈞一髮之際,恰好進屋的涑雪擋下了這一刀。
“你沒事吧。”涑雪瞥了眼摔倒在地的雪村千鶴,“沒事的話就逃到外面去。”
看到廝殺場面,已經慌亂不已的雪村千鶴應聲跑出了出去。
看到涑雪砍翻隊友的浪人中有一個認出了她,“你是一番隊的副隊長!”
一番隊作爲新選組最驍勇善戰的隊伍,涑雪立刻被他們用仇恨的眼光緊緊盯住。
涑雪冷笑,“不錯,你們一起上吧。”
“休要張狂!”一名浪人大喝一聲,舉刀兇猛地撲了過來。
只可惜他撲勁過大,涑雪快速閃開後,一腳把他勾到在地,從背後給他刺了個透心涼。
可也正是這個當上,剩下的四個浪人已經把涑雪團團圍住,腹背受敵涑雪也顯得有點吃力。
“噗——”一個正準備背後偷襲涑雪的浪人,他動手的瞬間雙手猝然連同太刀都被一記漂亮的快斬切斷,鮮血噴涌。
他還來不及喊痛便已經被總司的下一劍斃命。
“你沒事吧?”總司快步站到涑雪的背後,光潔的額頭上竟然滲出了一顆顆細密的汗珠。
“沒事。”涑雪搖頭。
有了巡邏隊的加入,馬上便成了一面倒的局勢,藏在裡屋的幾個浪人也被抓獲。
“結束了,回去吧。”涑雪擦去臉上的血跡,對其他隊士說完便自顧自的走在前面。
“等一下!”總司的聲音緊跟着從身後傳來,他抓住涑雪手腕的力量之大甚至讓涑雪覺得有點痛。
“你受傷了。”涑雪轉頭便看見總司緊緊顰蹙着眉頭,小心翼翼查看她右臂上衣服破裂處的傷口。
我受傷了?涑雪暗自吃驚,爲什麼她自己一點疼痛的感覺也沒有?難道……
“呼——還好傷口不深。”總司長舒了一口氣,細心地用絹布給涑雪包紮傷口。
“謝謝。”涑雪乖乖地讓他包好傷口,收回手。
總司的眼眸中柔情淡淡,他伸手撫摸她的秀髮,“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多依靠我一點也沒有關係。”
涑雪垂下了眼簾,沉默不語。
“雖然生擒了長洲間諜頭目古高俊太郎,但那個居酒屋,我們不是早知道是長洲間諜聚頭的地點,而故意放長線釣大魚的嗎?!”回到屯所後,總司、涑雪、雪村三人就被總長山南“教育”了一頓。
“那個居酒的事我事先並不知道。”涑雪環臂,神遊窗外。
“不是繳獲了他們暗中運輸的武器彈藥嘛,結果還是不錯。”總司一副無所謂地聳聳肩膀。
右手依舊掛着繃帶的山南氣結。
“總司,你不覺得對不起山崎和島田君嗎?”平助指指依然還是喬裝改扮的山崎和島田。
“沒關係,本來居酒屋的探查進展的就不順利。”山崎烝說道。
“都是我的錯,因爲打聽到父親的消息,所以不顧後果地進到店裡……”雪村千鶴自責的說道。
“不要只責怪他們,我私自同意雪村外出也有責任。”這個時候,威嚴具足的土方副長開門進來,山南自然無話可說。
“那個居酒屋的老闆就是長洲間諜頭目之一的古高俊太郎。”土方端坐着,俊美的容顏不拘言笑。
“古高有招供出些什麼?”原田問道。
“根據古高俊太郎所說,他們要選一個風大的日子在京都縱火,並藉機將天皇帶去長洲。”
“誒,結果他們只是想誘拐天皇大人吧。”平助憤憤的說,“口口聲聲尊王,卻完全沒有敬意。”
“最重要的是,古高被擒獲,他們的人也很着急,今晚似乎會開會討論對策。”土方看向近藤和山南。
“長洲的人會在什麼地方開會?”近藤問。
這段時間一直監視長洲人的島田魁答道:“從迄今爲止的動向看來,應該是四國屋或者池田屋其中之一。”
“好,立即通知會津藩和所司代。”近藤繼而對土方說,“阿歲,把隊士召集起來。”
土方把隊士召集起來後,能出戰的居然不到四十人。
“能出戰的只有這麼點人,如果他們也能派上用場就好了。”原田咬牙說道。
“實驗體尚且不能自控,要避免誤傷。”涑雪接話。
總司走了過來,“你的傷沒事麼?”
“只是小傷而已。”
“不必勉強,你留在屯所的話也沒有關係……”總司還是很不放心的模樣。
“……總司,該如何選擇,我自有判斷。”涑雪露出了堅決的神色。
“總司,阿或身爲我們的同伴,我們大家都會保護她的。”一君難得安慰起他人。
“不錯。”“這是當然的!”平助和新八也隨聲應和。
涑雪看了看他們,淡淡一笑。
因爲無法確定四國屋和池田屋到底哪個是正確地點,近藤和土方決定兵分兩路。而山南則判斷四國屋的可能性更大,所以由土方帶領齋藤、原田等二十四人前去四國屋,由近藤帶領總司、平助、新八等十人前去池田屋。同時,防守薄弱的屯所由山南留守……
“近藤局長,請讓我同去池田屋。”涑雪向近藤請纓。
“……好吧,你能來我們的勝算就更大了。”近藤本來考慮到涑雪是女子不便參戰,但既然她主動加入,自然是高興的。
“阿歲,如果池田屋纔是正確的地點,到時候就拜託你支援了。”近藤最後向土方囑咐一聲,大旗一揮,全隊出發。
由於時間緊迫,裝備不齊,大部分隊士都只佩戴了護額,他們將面對的是一場惡戰,每個人臉上都露出了決戰到底的肅穆。
“涑雪,等會開打後千萬不要離開我的視線範圍。”總司的大手緊緊握住涑雪的手,熱量在彼此間傳遞。
“……你也小心。”涑雪回望總司在夜色的燈火中熠熠生輝的雙眸。
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總司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