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刀說完，抄起酒瓶，閃過黑臉伸出的手，說道：“今天誰都別跟我搶，我要敬大家一杯！”
然後一邊倒酒，一邊說着：“操他媽的顧小川，可讓勞資逮着他了。這次看勞資怎麼收拾他。我估計，現在軍區司令部的人已經快到了。真他媽期待看看他什麼表情啊！”
說完舉杯，大家都齊齊的站了起來，端着酒杯。正要碰杯的時候，窗外，遠方的天空變成一片紅色，隱約間看到還有火光和濃煙。緊接着一聲悶響，如同遠方的雷聲，只是天空沒有閃電。
黑臉第一個反應過來：“是軍械庫！”
“呯”的一聲，老刀手裡的酒杯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碎片四濺。
大家都看看老刀，又看看窗外的火光。只見老刀的臉色黑到了極點，額頭上帶個月牙就能變包公。嘴脣哆嗦着，想說什麼有說不來的樣子。
停了半天，老刀才恨恨的罵了一句：“喪心病狂！”說完轉身就衝出門去了。
一個讓人不可思議的假設浮現在李劍銳的心頭。儘管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足夠巔峰他的認知。但是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假設基本沒有發生的可能。
看着老刀離開的方向，黑臉攥緊自己的拳頭。他這個時候就像一個火藥桶，或是憤怒的公牛，想要爆炸，想要找個人揍一頓。而這個人最好是顧小川。
如果顧小川在他的面前，他會毫不猶豫的把他打死，活活打死！
黑臉現在很後悔，後悔自己的手段太柔和，後悔自己對顧小川的估計不足。
“如果讓毒刺直接殺掉顧小川，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事情發生了。”
“如果早知道顧小川是這麼的…喪心病狂，當時就應該雙管齊下，先斬後奏！”
這世界上沒有如果，只有結果和後果。
黑臉的雙手已經在慢慢的滴血，他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手心，鮮血從指縫間流出，滴在地上。他的心裡更在滴血，所以他感覺不到手心的疼痛。
當初組建野豹團的時候，他還記得老刀拍着他的肩膀說：“軍械庫，重中之重！就放在你們豹牙突擊隊了，給我看好了！”
後來顧小川從BJ軍區空降而來，清洗了野豹團留下的班子，老刀帶着憂傷和灑脫開導他：“軍械庫，不就是個倉庫嗎。上邊給我們找了個倉管，以後不用我們費心了。”
幾天前，爲了奪回軍械庫，老刀就說過：“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是天大好機會！黑臉，搞他！”當時老刀躊躇滿志的神態還歷歷在目。
現在，軍械庫，沒了！他媽的，就這麼沒了！還沒打仗，就被他媽了隔壁的自己人給炸沒了！
黑臉顯然已經出離憤怒了。但是，一切已經鑄就，憤怒於事無補。
與此同時，顧小川正在自己的私人辦公室內打電話。
“爸，這回玩大了…你要去找李叔叔幫忙了…我把野豹團的軍械庫燒了。”說完，他把手機遠離耳邊，只聽手機裡一連串的罵聲，他看着手機，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
直到電話那頭的罵聲漸漸停息，他纔將手機貼在耳邊，懶散的靠着椅背上說道：“爸，你要是再不去找人幫忙，我就要上軍事法庭了。是無期還是死刑？您看着辦吧。”說完掛掉了電話。
“沒用的老東西！”顧小川喃喃的說道。
望着窗外熊熊的火光，他的臉上露出一種瘋狂的笑容，就像是精神病患者那樣，笑起來看着滲人。
自從半小時前，NJ軍區司令部來人，說老刀已經提交足夠的證據，指控他內外勾結，盜賣軍火。然後宣佈他不能離開辦公室，有什麼需要都要事先申請。兩名戰士核槍站在了他的辦公室門口。這是擺明了要把他軟禁起來。
他本想留下調查員，至少拖到起火以後，但是沒想到軍區司令部來的人這麼不給面子，先是軟禁他，然後就帶着幾個技術人員進入軍械庫，開始盤點。
他從窗戶上看着調查員一行人離去的背影，冷笑着說道：“怪只怪你們自己。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
就這樣，顧小川在窗前靜靜的站着，望着不遠處的路燈和站崗的哨兵。
五分鐘後，他撥通了高雲峰的電話，說了句：“開始吧。”
很快軍械庫內外火頭四起，而且帶着嗆人的濃煙。警鈴大作，但是遲遲不見有人來救火。
火勢越來越大，幾個NJ軍區來的士兵本來在外等候，眼看着大火已經將軍械庫的大門封堵住了。急忙到附近尋找消防水龍。這時候兩輛軍用消防車從外邊駛來，邊跑還邊拉着警笛，車頂的橙色警燈旋轉不停。
來自軍區的戰士急忙跑過去，打算幫忙，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車上依次下來三個軍人，看到旁邊站着的幾個士兵都不認識。三人同時掏出手槍，“呯呯！”幾槍將NJ軍區來的士兵打死在地。而後夥同另一輛車上的軍人一起將屍體擡起，丟進了火堆。
滾滾的濃煙，帶着焦臭味，還有枉死的冤魂升上了天空。
顧小川就看着滿天的火光，被烤紅的夜空，還有零星的爆炸聲，感覺無比的滿足。他眯着眼睛，腦海迴響的卻是《歡樂頌》。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起，赫然就是腦海中迴盪着的《歡樂頌》。
他低頭看了看，是高雲峰，就按了接聽鍵：“說。我在聽。”
電話那頭說道：“顧總，還需要引爆之前佈置的炸藥嗎？”
他沉吟了一會：“一切按着原計劃進行。”
“門口還有幾個調查員，一直想要進入，被我們攔住了。”
顧小川說道：“先引爆，然後告訴他們，彈藥庫隨時可能爆炸，非常危險。我們正在盡力滅火，請他們配合！”
“我們的人說，NJ軍區已經再次派出調查員，還有一個偵查連隨行。”
“野豹團有什麼動靜沒有？”
“暫時沒有任何發現。”
“給我盯緊他們！發現異常，隨時彙報！”顧小川說完，掛上電話，繼續欣賞着夜空的火焰。
“咚”的一聲巨響。窗戶的玻璃都被震得發出“咯吱”的脆響。顧小川覺得腳下一陣晃動，身體不由自主的趔趄了一下。
他腦海中此刻正在構思着，將下一批調查團引入彈藥庫的景象，以及，如果炸燬彈藥庫的後果。
想着想着，他的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