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噴了口酒氣到他臉上。
趙諶皺眉:“真難聞。”
“起開。”唐穌懶洋洋的說着,擡手又拎起酒壺朝嘴裡灌。
“別喝了!”趙諶搶過酒壺,扔到地上。
唐穌用醉眸瞥了他一眼,當他不存在似的,隨手又從桌上撈起一隻酒壺,朝嘴裡灌了一大口。
這番頹靡的模樣,與半個月前他看見的那個姿容絕豔,神秘幽美的少女有如天壤之別。
趙諶揮手把她手裡的酒壺打飛,怒道:“你在做什麼,你要把自己醉死?”
唐穌不理他,沒了酒壺,又去桌上找。
趙諶一把按住她的手,怒道:“別再喝了!”
“你煩不煩啊。”唐穌皺眉看向他,嘟囔道,“我喝我的酒,又沒花你的錢,你做什麼來阻止我。”
“你是不是爲了淳于越?”趙諶問。
“說了不許提他的名字!”唐穌瞪着他。
“好好好,不提,不提。”趙諶嘆氣,“無論發生了什麼事,你也不至於折磨自己。值得嗎?”
“囉嗦。我值不值得跟你有一毛錢關係嗎。”唐穌動了動手,懶洋洋的說,“你怎麼這麼重啊,滾一邊去。”
她擡起腳,一腳把趙諶給踹到了地上。
趙諶沒站穩坐到了地上,惱怒的跳起來,指着她:“看看你這幅德行!我趙諶真是後悔,不該辛辛苦苦跑回來見你!”
“那就滾啊。”唐穌懶懶的揮揮手,“再見。”
“你!”趙諶氣的上前一把提起她,“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自己不知道嗎?你都不知道你是誰,我怎麼知道你是誰。”唐穌顛三倒四的說。
“我叫趙諶,三皇子!”
“哦哦,趙錢孫李的趙嗎?”少女笑嘻嘻的說,“這個姓不錯。”
“你……”趙諶氣的把桌上的茶杯拿過來,把裡頭半杯冷茶潑到她臉上,怒道,“你清醒了沒有。沒有,我就把你扔井裡,讓你好好醒醒!”
唐穌一巴掌揮到他臉上,氣的大叫:“你是哪裡來的神經病?殷弘來,把他打出去!”
殷弘立在前院門口,跟趙諶的隨從站在一起,哪裡敢過來喲。
書房裡。
唐穌滿臉是水,髮絲都被潑溼了,睫毛溼漉漉的黏在一起,看着有點可憐。
趙諶心下一軟,從荷包裡摸出一個東西,送到她嘴邊:“來,把這個含在嘴裡。”
唐穌的酒已經醒了些,隨即覺得頭痛欲裂。
她用袖子把臉擦乾淨,揉着眉心:“三殿下,你發什麼瘋。”
“你是發瘋。”趙諶瞪了她一眼,“這是醒酒石,幸而我隨身攜帶。含在嘴裡會好受些,來——”
他把那塊指甲大小的扁圓形石頭,送到她嘴邊。
唐穌看了眼,眼神有些嫌棄:“我不用這個,也不知哪個用過的,髒死了。我說三殿下,你在這裡做什麼?”
“你說這個髒?”趙諶有些惱火,一把扣住她的後腦勺,強迫她把醒酒石吃進嘴裡,罵道,“煩人的醉貓,敬酒不吃吃罰酒!”
唐穌吐出醒酒石,扔到他臉上,怒道:“什麼髒東西就給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