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穌當然知道自己現在醜的難以下口，但被對方這麼明目張膽的嫌棄，還是氣的一陣拳打腳踢。
淳于越壓住她的手腳，隔着半透明的帕子，瞅着她的臉，低笑道：“我可沒有嫌棄你，但你不能阻止我與你親熱的時候，想着你以前的模樣。”
唐穌咬了一會牙，從懷裡也摸出一塊帕子，一把糊到淳于越臉上，翻身把他壓在生下，隔着帕子咬住他的嘴脣，道：“我現在也要想着你以前的樣子！”
淳于越哈哈大笑：“好，爲夫求之不得。”
看着他這樣，唐穌就有一種自己被算計了的感覺。
馬車一路朝京城去，道路兩旁的秋色越來越濃。
京城本就屬於北方，秋天也來的要早一些。
進入京城後，秋風拂來，即便是晌午時分，也足以令人覺得舒服爽快。
唐穌想着京城裡的老夫人，表哥們，妹妹們，越是靠近京城，心裡的思念就越是不可抑制的瘋長。
淳于越見她小臉繃的緊緊的，就想着哄她歡心，笑道：“你還記得嗎，當年我與你在京城相遇，也是這麼個季節。初秋楓葉剛紅的時候。”
唐穌一愣：“哪一年？”
“就是你五歲那年，在紅香山上救了我那回。”淳于越笑吟吟看着她，“那時候你還小，許是早就忘了。”
他擡起手，比了一下，笑道：“我可記得很清楚，那個時候，你才這麼丁點高。一直走在我們後頭，嬌裡嬌氣的，一直喊着爹爹抱。”
唐穌沉默了一會兒。
她幾乎已經快忘了原主。
如果淳于越不提起這件事，她也很難想起來，她並不是救過他的那個小姑娘。
“……那時你好小，就那麼緊緊拉着我的手，死也不鬆開。腿和胳膊都被劃傷了。”淳于越接着說道，“連我也想不明白，那麼小的你，是怎麼有力氣拉住我的。”
唐穌沉默着，沒有說話。
“唐唐，我一直後悔當時沒攔住你。否則，我們也不會隔了這麼多年纔再次相遇。”淳于越把她抱到懷裡，嘆氣，“每每想到錯過了你好多年的生活，我便好生懊惱。”
唐穌在心裡說，只可惜，那些年，也不是我的人生。
她擡眸朝外頭看了眼，正好馬車路過紅香山，遠遠看過去，一片隱約紅色。
對不起了，我接管了你的人生。
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對藍藍好，對苗苗好，對石媽好，也對將軍府的每一個人好。
願你在天之靈，得到安息。
唐穌看着紅香山，在心裡對原主說話。
淳于越見她盯着紅香山發呆，就笑道：“不記得也沒關係，等忙過了這陣子，我陪你再來紅香山看紅葉。”
唐穌收回視線，擡眸對他露出一個溫暖笑臉：“好。”
……
晌午時分，馬車到了京城城門。
果不其然，沒等他們進去，就被一隊全副武裝的內廷侍衛攔住了。
“淳于公子，陛下有請。”侍衛首領騎着馬，對着馬車揚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