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諶失笑，搖頭：“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唐穌不接這話，把咖啡遞過去：“嚐嚐，保證您沒喝過。”
趙諶接過來，鼻端聞到一股奇異的焦香味。
他放到嘴邊淺淺的舔了口，“味道有點苦。聽說最近首輔大人對一種特殊的茶迷的很，莫非便是這咖啡麼？”
“不錯。”
唐穌笑道，“提神醒腦，熬夜必備。”
趙諶聽她說的有趣，便又多喝了幾口，這才慢慢嚐到箇中妙處。
唐穌見他喜歡，去茶水室櫥櫃裡取來一包即衝咖啡，道：“殿下拿回去，一次一包開水衝喝。雖然比不上茶水清雅，但也別有一番滋味。”
趙諶接過，默默無言。
唐穌陪着他站了一會兒，說道：“殿下，多謝您的捧場。下個月您與孟二姑娘的大婚，可給我一張帖子？到時送你一份大禮。”
趙諶注視着她，含笑道：“好，便給你一張帖子。你呢，何時與淳于越成親？”
“不知道，哈哈。”
唐穌笑着打哈哈。
趙諶點頭，似是自言自語：“什麼時候，都沒關係。”
唐穌沒聽懂，也不甚在意。
他與孟紫君的婚事，是皇上下了聖旨的。
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更改。
孟家是簪纓世族，即便他是皇子，也不會允許他做出有損孟家聲譽的事情來。
而趙諶也確實不再對她動手動腳，顯得規矩了許多。
這一次他過來，也就讓人存了一萬兩銀子到錢莊裡，等着與唐穌閒聊幾句後，便又領着隨從，坐着馬車離開了。
無論誰看起來，都只覺得他是看着將軍府的面子，來走個過場。
轉眼到了晌午。
唐穌在西風樓訂了幾桌席面，請大佬們過去吃酒看戲。
有陳老爺子父子三人在，這種場面就無需她應付了。
她只需要負責把飯錢酒錢給結了就行。
大佬們自去吃酒聽戲，下午場，便是普通百姓們的場次了。
畢竟她這錢莊是面向所有人的，上千張小傳單發出去，效果驚人。
侍衛們隨從們一撤走，櫃檯就被百姓們包圍了。
存錢就能生利息，這樣坐着等天上掉錢的好事兒，誰不樂意？
唐穌把孟紫君和淳于靜等貴女們送走後，回到自己的私人休息室，把身上繁重的禮服脫下來，頭上花冠取下，換了身輕薄的白色長裙，長髮束成馬尾，挽起袖子，輕裝上陣。
第一天的客人太多了，西門等幾個夥計完全忙不過來。
唐穌便挽袖子親自上陣，給他們解釋錢莊政策，解釋戶頭的意思，甚至坐了一會兒兼職櫃員。
一直忙到傍晚時分，太陽落山。
晚飯時間了，客人逐漸稀少起來。
唐穌的腿都快擡不起來了。
這一天走來走去，一直站着，腿都快腫了。
她靠在沙發上，把鞋子脫了，揉着腳和小腿，神情有些疲憊。
頭頂一片陰影投下來。
她擡起頭，看見淳于越站在身後。
“阿越……”她有些驚喜，“我還以爲你今天不會來。”
“去處理丁春元家的案子，耽擱了。”淳于越聲音如含着冰霜之意。
唐穌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意，並不在意，隨手拍拍身邊的位置：“坐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