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她沒有想到自己死了竟然還能夠成爲仙女。
這算不算是被餓死了的福利。她以爲她死了之後只能夠投胎轉世然後當一個吃相很難看的人。
結果竟然還有特別驚喜。
這算不算太神奇。
林悠悠一邊傷感着自己竟然死了,一邊又欣喜地發現自己竟然成仙了。
這真是一件讓人感覺既憂傷又開心的事情啊!人活着,真是糾結。不對,她已經死了。
墨白一臉淡然地脣角微微勾,有一抹淡然的微笑。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美好的事情。
最美好的遇見就是和她的遇見。
和她相遇的那一天,她從天而降,掉落了下來,正好墜落在了他的身上,也是以爲自己已經死了,也是以爲他是仙人。
這一幕,如出一轍,讓人禁不住回想起了當初遇見時的那般美好。
只是,他沒有拆穿。
若是能夠自私一點,他竟然也會希望這若是仙境就好了。只和她在一起,他會護着她,作爲一個“老人”好好照顧她這個“新人”。
“嗯。我會照顧你的。”墨白微笑着說道。
“歐耶!白白你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林悠悠笑着說道。
笑着笑着眼眸之中彷彿是閃過了一絲的憂傷。
她竟然就這樣莫名其妙就死了。南風瑾會難過的吧,他知道她的死會是一種什麼樣的表情呢,什麼樣的心情呢?
只是閉上了眼睛,麻痹自己想想,人生在世,難免會有一死。時間會是最好的良藥,即便當時是非常非常難過,可是這一種難過終有一天會離去。
他這麼優秀,他的身邊值得更好的女子,他值得更好的人。終有一天,他也會娶妻生子,她也終於成爲了他生命之中的過客。
只不過,林悠悠還是很慶幸,幸好自己英明神武。在南風瑾的胳膊上面咬了一口。
這樣,即使是過客,她也是他此生此世永遠無法忘懷的過客。她很貪心,她也很自私,她不希望她會被別人忘記。
哪怕用這樣一種方式,強烈地活在了別人的記憶之中。
她轟轟烈烈地到來,也要轟轟烈烈地存在。可惜沒能轟轟烈烈地離開。
被餓死。真的是完全沒有想過的死法。
說到餓。
林悠悠一想起這個字眼,立馬頭暈眼花腿抽筋。想着想着閉上了的眼睛便沒有再睜開。
墨白一下子又心驚膽戰,然而看到林悠悠起伏的胸膛,便知道她還活着。
她只是睡過去了,只是餓暈過去了。
該帶着她離開這裡,去找些吃的。
可是,剛抱着林悠悠從泥土掩埋之中出來,前面就突然出現了一羣人。
爲首的是一個穿着青衣的女子,一臉肅然。那張臉和自己的臉竟然還有幾分相似,身上清冷的氣質都彷彿很想象。
只不過對方了的清冷的氣質太蕭瑟,而且還帶着一種彷彿是攻擊性一般。
“子衿,好久不見。”墨清瀟對着墨白笑着說道。眼神之中卻沒有半分的笑意,眸子看向墨白的同時也朝着林悠悠看去。
真是命大,竟然還活着!這個聖女!
“如果可以,我想此生此世都不要見到你。”墨白說着。
墨清瀟停了這話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如此絕情。
“子衿對大皇姐如此絕情,但是對這個聖女倒是癡情地很。這麼大老遠跟着過來,就是怕她受了傷。眼下危機關頭還救了她的命,子衿,你可真是癡情啊!”
墨清瀟說着這話朝着林悠悠望去。這個聖女,倒是命好。
有人爲她這麼出生入死的。
得聖女者得天下。
命也是這麼好。這麼好的天命,一定會是衆人爭搶的對象。據她所知,北漠帝風華對她是千依百順,而南楚慕容夜也是爲她而來。
就連東離七王爺南風瑾似乎和她也是糾纏不清。
連隱世于山中,道骨仙風,對世間不聞不問的她這個弟弟墨子衿竟然也對這個女子這麼上心。
還真是天命所歸啊!
“不用你管。”墨白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她。
他的事情,不需要她來管。也根本就輪不到她來管。
她只是視他爲眼中釘罷了。而今,對林悠悠,也只不過是想要她的命而已。
想到這裡,他眼中就更多的是漠視。對墨清瀟的漠視,雖然兩人身上流着一樣的血脈,兩人是至今的姐弟親人。
但是很抱歉,他感受不到任何的親情,他從小到大就沒有感受到任何的親情。
他從小到大就只有師父一人,孤孤單單也只有師父一人。他從來沒有什麼父母,也從來沒有什麼兄弟姐妹,從來沒有什麼親情。
他也許曾經想要過親情。
可是當面前這個人見到他只有警惕,也許早已謀劃想要他的命,當面前這個人會傷害他最愛的人的時候,他已經再不會把這個人當成自己的親人。
“我是你的姐姐。”墨清瀟說着。
“不是,我從來沒有姐姐。”墨白搖搖頭說着。
然後看着林悠悠,怕林悠悠餓壞了。便也不再要糾纏。
抱着林悠悠便想要離開。
“子衿,看在姐弟親情的份上,今天我不想要對你動手。但是這個聖女,你必須留下。”墨清瀟見他態度如此凜然,便也凜冽的口氣說到。
這話之中,沒有親情,只有威脅,只有脅迫。
“不可能。”墨白堅定地搖搖頭。
他就算是死也不會放下林悠悠。
他好不容易把她救了出來,他怎麼可能輕易把她放下。
倒是墨清瀟,一再對他動手,就休要怪他不念一絲一毫的親情了。
“別逼我動手。雖然我從來未曾把你當成我的親人,但是客觀事實,我卻不能否認。所以,我不想動手。正如你所說,看在姐弟血緣的份上,我今天不想對你動手。”
墨白說着。
墨清瀟說的是姐弟親情。然而彼此之間根本就沒有什麼親情。
他說的是姐弟血緣。是因爲他們之間的確是只有那微薄的血緣關係而已。這一點他無法改變。
因爲這一點,他不能動手,也因爲他是一個醫者,一個醫者,應該救死扶傷,而不應該殺人。
師父告訴他。
所以,他從來不會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