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蘇“咦”了聲。
這不是她住的梅院嗎?
元峻宇又再提筆,在院子中間,畫了一個妙齡少女。少女雙眼發光,一臉貪婪之色,微微着低頭,數手中的銀子。
畫中的少女,瓜子臉,長長的眼睫毛,大眼睛,鼻子高挺,嘴脣小而略厚,下巴尖尖……夏依蘇又再“咦”了聲,這少女,不正是她嗎?
畫得挺惟妙惟肖。
夏依蘇並不惱,只是喃喃:“可惜……哎,真可惜!”
元峻宇沒看她,卻問:“可惜什麼?”
夏依蘇一臉的惋惜:“可惜你是殿下,要顧及身份。如果不是,憑着這本事到街頭賣畫,想不發財都難。”
話音還沒落,元峻傑已在那兒爆笑了起來,邊笑邊嚷嚷:“夏依蘇,你能不能不要老提銀子?好像你真的好窮似的,想發財想瘋了。”
夏依蘇嘀咕:“我本來就窮,如果不窮,我用得着站在這兒辛辛苦苦給四殿下磨墨?如果我有錢的話,我不用給四殿下磨墨,而是讓四——”
她差點要脫口而出說“讓四殿下給我磨墨”,想想根本不可能,她再有錢,也多不過人家元峻宇,他可是堂堂的四殿下,也沒資格要他給她磨墨。
夏依蘇改口說:“讓……呃,是讓人給我磨墨。”
雖然改了口,但剛纔已說了一個“四”字,再笨的人,也知道她想要說的是什麼。元峻傑樂不可支,又再大笑起來。
這傢伙,還真愛笑。
元峻宇這次倒也大量,並不計較,他只是低頭,悠閒自得繼續畫畫,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樣子。
夏依蘇先是用左手磨墨,累了又再換右手磨;然後再換左手,又再換右手……兩隻手交換着,做着這個簡單卻煩得要死的千篇一律動作。磨了好半天的墨,夏依蘇只覺得雙手越來越沉重,酸累不已,便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可又不敢停下來。
眼珠兒骨碌一轉,她諂媚那樣的綻開了一個迷人甜美笑容,輕啓朱脣,吐出勾人心魂嗲得發膩的聲音說:
“四殿下,整天畫畫煩不煩?”
元峻宇也不擡:“不煩。”
夏依蘇不甘心,繼續嬌聲軟語說:
“四殿下,你看窗口對面的風景多美。那邊不是有一片桃花林嗎,雖然桃花早已沒了,但結了很多小桃子,掛得滿枝都是。四殿下,要不要過去看看?”
元峻宇還是低頭畫他的畫:
“不去。”
夏依蘇眼珠子轉了一下,又再說:
“桃子有些熟了,可以摘了。四殿下,新鮮的桃子挺好吃的,你要不要吃?我去給你摘幾個來。”
元峻宇說:“我不喜歡吃桃子。”
夏依蘇恨得牙癢癢的。這丫,不懂風情倒也罷,怎麼一點浪漫感也沒有呢?難道不喜歡吃桃子,去看一下會死?
她只得說:“四殿下,我給你磨了好半天的墨,手痠痛得很。四殿下,我可不可以停下歇一歇?然後周圍走走,散散心?”
元峻宇頭還是沒擡:
“我畫畫不比你磨墨辛苦?我能堅持下來,你爲什麼不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