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很疑惑,你看啊,船晃起來連我們人類都受不了,一個個生不如死。
我們尚且如此,那些老鼠到底是怎麼扛過來的?
帶着這個疑問,我問了一下曉東。
然後曉東在10級風浪的時候,帶我去了一下炊事班,之後我就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大風大浪中,一堆的老鼠居然從炊事班裡面衝了出來,然後對着大海跳了下去。
臥槽,老鼠都自殺了啊?這海軍真的是人乾的活嗎?
……
部隊裡面抽菸其實屢禁不止,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畢竟大家嘮嗑沒事情幹,總要有些事情做做吧。
炮頭一直都想要戒菸,因爲他也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了。於是他來問我,有什麼好辦法。
我覺得很簡單啊,找東西代替就行了啊。
炮頭當時接受了這個意見,然後會議室開會的時候,艦長他們都抽着煙,只有炮頭一個人嘴裡含着一根棒棒糖,含糊不清的發表意見。
開了半小時後,艦長終於忍不住了。發飆道:“炮頭,我們只是開作戰會議,你嗚啊嗚幹什麼啊?不知道還以爲我們在搞什麼色丨情直播呢?”
開會結束,炮頭就把我K了一頓。
用棒棒糖代替香菸的辦法流產以後,我又提了一個意見,比如說用雞腿代替香菸呢?
一週後,炮頭又來K我了。好傢伙,鄉巴佬雞腿一個11塊,開一次會吃兩個,要22,比特麼一包煙都貴。
當然,這還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他還胖了三斤。
怪我咯?
……
其實有關於抽菸有害健康的理論我是持保留意見的。
你看啊,那些普通的肉夏天放在外面很快就發黴了。
但是煙燻的燻肉,啥事都沒有,別說放一兩個月了,就算一年也不長蟲。
所以想要夏天不被蚊子咬,最好的辦法就是抽菸。
好了,我承認那一部分都是我胡扯的,爲了大家的身體健康還是戒菸爲好,就算戒不掉也要儘量少抽。
你看我班長曉東,一天兩包煙,抽了十來年,孩子生了四個,太特麼可怕了。
……
這一次演習時間太長了,也不可能天天都有事情幹,所以我們週末還是會在海上停泊休息的。
那一天曉東、我還有大臉在電視房看電視。
電視劇裡面有一個劇情,說女主角懷孕兩個月出事情了。然後醫生跑到男主角那裡說:“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臥槽,這個劇情太腦殘了吧,這大人要是沒了,兩個月的孩子怎麼保啊?
然而大臉卻古怪的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然後哭喪着臉對曉東說:“班長,這種時候不會把寶寶挪到我們肚子,讓我們孕育寶寶吧?”
曉東神色複雜的看了大臉一眼,淡淡地說:“大臉,你明天換個班級吧。我覺得智障會傳染的。”
大臉:“…….”
……
話說那個時候船上經常丟東西,然後政委就給我們出了一個主意,讓我們在紙上寫下自己最經常丟的東西,然後把紙貼在顯眼的地方,時刻提醒自己。
我寫了筆記本,紙,筆。
曉東寫了掃把,簸箕,垃圾桶。
挺挺寫了電源線,遊戲賬號,遊戲裝備。
飛哥寫了電視劇光盤,影碟機,小霸王遊戲手柄。
大臉寫了臉,爸媽的臉,艦長的臉。
講道理,我覺得大臉挺有自知之明的。
……
既然是演習,自然會有些失誤。但是有些失誤是允許的,有些失誤是不可以犯的。
比如說炮彈沒有打準,導彈沒有射出去,這都是可能的。導彈有可能受潮,炮彈有可能是雷達沒有校準。
但是那一次出現的事故比較嚴重,主炮射擊的時候,靶船後面的拖靶沒有打中,倒是把靶船給打中了。
還好是練習彈,不然就變成大事故了。
當天我們就做了有關於炮彈脫靶,整頓風紀作風的專題會議。
“關於這次炮彈脫靶,誤中靶船的事件,我們一定能要吸取教訓,在打炮前,對炮以及雷達做仔細的調整。”
“現在我問你們,如果再出現炮彈脫靶,你們該怎麼辦?”
“……”
“我們可以嘗試開快艇,趕在炮彈擊中目標之前,用手把炮彈掰回正規。”
“我們也可以在發射第二發,把第一發炮彈給擊毀。”
“我們可以用機槍把炮彈在空中引爆。”
“我們可以…….”
“我特麼說的是誰來負責,誰問你們這些亂七八糟的啊!”
“哦,那應該您負責啊,您是炮頭啊。”
我們齊齊看向炮頭。
後面好幾天,炮頭看到我們,都是一副隨時隨地會心肌梗塞的造型。
其實這件事情後面查清楚了,其實也不是雷達失誤,也不是主炮失誤,而是這批訓練彈是87年的炮彈,時間久遠,導致火藥受潮威力不足的關係。
但同時上面也指出,這雖然不是我們的錯,但還是暴露了我們事前沒有檢查清楚。
這一點我能說什麼呢?我還能把炮彈拆開來檢查不成嗎?
……
我們司令有一個特點,喜歡吃丹麥皇冠曲奇,還喜歡喝普洱茶。
於是司令來之前,達哥在船上準備了很多普洱茶和曲奇。
但是司令真的上船以後,我就沒見他吃過曲奇和普洱。
我問勤務員,這是什麼情況。
結果勤務員告訴我,其實司令第一天上船的時候確實一邊喝普洱一邊吃曲奇,然後看着新聞。
隨後新聞頻道搞了一個暗訪,在北京抓住了一個用鞋油染色普洱茶的造假商販。
另外還到丹麥實地探訪,然後丹麥人表示,他們從來沒有聽說過所謂的皇冠曲奇。
之後司令就再也不喝普洱,也不吃曲奇了。
我:“…….”
在軍艦上,如果不能和老鼠和平共處,講道理,很難過下去。
就算你不能生吞老鼠,你也至少要空手抓老鼠吧。
就算空手不敢抓,你也至少要能踢兩腳嚇唬一下老鼠吧。
但是總有一些特例,就是特別特別的怕老鼠的。比如張森,他就特別怕老鼠,不過我們都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開會的時候,一隻老鼠突然間跳了出來。
炮頭當時看了一眼老鼠,然後對張森說:“你去弄走它。”
“這個…….”張森爲難的看了看炮頭,然後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老鼠身邊,輕聲說:“喵!”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