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搬張椅子坐着踩嘛,反正比賽又沒規定一定要站着!”
許久沒有吱聲的蔡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衆人盡皆側目,都沒想到這個四肢發達的傢伙還有這麼急智的時候。
陸明率先豎起了大拇指,一臉的驚奇,
“白板,可以啊!平時不聲不響的,關鍵時刻一句話就把問題解決了,真人不露相啊!”
衆人皆是佩服的很,溢美之詞不吝於口,只是這鳥大了,什麼林子都有,有些人偏偏就見不得別人好,這不,一句犯賤的話這就突兀的壓過大家的聲音,飄進了蔡巖的耳朵裡。
“哎喲,白板,沒看出來啊,你這被驢踢過的腦袋啥時候變聰明的?”
馬通搖着他的那柄摺扇,又開始了新的裝逼之旅。
“我就是再笨,也比你這個滿腦子都是大便的白癡強!”
蔡巖反脣相譏,雖然父輩的恩怨並沒有影響到他們多少,但或許是天生相剋的緣故,即使住在一個寢室,這兩個傢伙也始終是不太對付。
“怎麼說話呢,怎麼說話呢,白板,你這傢伙早上起來是不是沒有刷牙啊!”
馬通還沒說話,旁邊的宋嘉就先急了,跳將出來,捏着手帕,挽着他那憂傷的蘭花指喋喋不休着,活像個小媳婦在撒嬌,看的衆人也是默然無語。
“一邊去!”
或許是嫌其太過不堪,馬通收起摺扇,將這個娘炮推到了旁邊,怒視着蔡巖,一向橫行無忌慣了的他,只有欺辱別人的份,哪能就這麼輕易的被別人給欺辱了,
“白板,你說誰白癡呢?”
“就說你呢,怎麼着,想打架,哥我最不怕的就是這個。不服來戰,我還就專治各種不服!”
只不過惡人還需惡人磨,面對着馬通這樣的惡少,蔡巖也是甩起了自己親爹的口吻,十足一個地痞流氓的語氣。
“切,還打架,那都是二桿子乾的事!哥我江湖人稱大山炮,手底下數不清多少兄弟爲我尖叫,還需要親自跟人動手打架,傳出去豈不是被人笑死!像你這樣的愣頭青,哥叫幾個人分分鐘把你擺平,洗剪吹全套絕不漏項,臨了還給你釘棺蓋土,一條龍服務到家!”
而馬通根本就不用模仿誰,因爲他自己就是個流氓惡霸,嘴皮子自然也是練出來的,只不過讓他跟蔡巖這個肌肉疙瘩動手,他心裡則相當的虛,縱觀以前的對戰記錄,還真找不到一次贏的,不管哪次都是被揍的鼻青臉腫,所以現在也學乖了,輸人不輸陣,動口不動手。
“好了,別吵了,明天就比賽了,你倆這是幹什麼,是不是認爲我們已經是第一名了,勝券在握了是嘛!”
這個時候,也只有班長能停下這場毫無意義的爭吵,皇甫奇臉色僵硬,走到了兩人的中間,
“你們這是準備直接將公輸霹靂送上第一嗎?”
班長的面子總是要給的,就算不給,西軍少帥也還是要給,除非他不想在大宋這塊地盤上混了,二人也只能恨恨的閉嘴不語,至於回寢室展開怎樣的撕逼大戰,那就不足爲外人道了。
至於公輸霹靂,這兩天並沒有再操縱黑龍進行訓練,而是觀察敵情,到各班的秘密基地串場,美其名曰交流學習。
只不過戰鷹的滯空時間太短,他並沒有趕巧見到,等他來到一班駐地時,趙斌已經提前回屋休息,戰鷹也被雪藏了起來,見到的也只不過是各人加強後的機關獸。
繞是這樣,眼光毒辣的他也是面色凝重,一下就看出了其中的關鍵,一班的機關獸整體變強了,雖然還不能威脅到自己的黑龍,但挨個處理掉也是個麻煩事,於是更加確定了心中的那個猜測。
臨賽的心情都是緊張的,誰都沒有例外。這一夜,嶽麓書院的學子們沒有一個睡的踏實,全都頂着一副熊貓眼往愛晚亭的方向趕去,好在不用上課,也就不怕打瞌睡犯困被老師逮住的悲劇發生。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嶽麓山愛晚亭,自古便是文人墨客風騷之地,只是由於季節不對,亭子周圍的楓葉有的還沒怎麼發芽,景色略有不足。
不過在這個風和日麗的上午,愛晚亭的人氣卻是爆棚的。不說漫山遍野的幫傭來回忙碌着,光是前來的學子就是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攢動間以班級爲組,劃成一塊塊的區域,圍在亭子周圍。
而亭子裡,則是坐着各位評委老師,待比賽開始後判定各個機關獸的滯空時間。
飛天大賽雖然不禁班級參賽,但其他部的年紀偏小,於是變成了主要是天字部的班級比拼,四個班的學子按照紅黃藍綠的顏色依次給自己的機關獸綁上絲帶,一時間彩旗飄揚,五光十色。
四位班導此時雖然不能當做評委出席,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在一旁爲自己的班級加油鼓勁,平時不苟言笑的副院士朱熹,此時也是和顏悅色的爲二班打着氣,上官索和周剛則一人抱着壇酒,爲自己的班級吶喊助威。
最奇葩的是西門采薇,身着勁裝,腳踩長靴,頭綁絲帶,手拿大旗,看上去就是英姿颯爽,巾幗不讓鬚眉,就這一身行頭,頓時就給一班的學子增加了不少的底氣,一時間,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走路也有勁了。
這時候山坡下姍姍來遲了一人,卻是剛從醫務室過來,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湘雲。本來她是不準備過來的,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也沒她什麼事,她就想留下來陪病牀上的錢乙說說話,開解開解心情。
只不過這回沈英發了善心,不要她守在病牀前,而且錢乙也是請求她過來觀看比賽,回去後好講給他聽,感受一下大賽的氣氛。
架不住兩人的勸說,加之自己也有點想看的小心思,湘雲很是乾脆的轉身出門,朝着後山狂奔,終於在比賽之前趕到了愛晚亭。
這個時候,四個班的班長也是來到了長亭前,與沈括等評委交談着什麼,湘雲也是喘着粗氣,認真打量起了二班班長,那個傳說中特能裝逼的顧長風,只見他身高大概六尺,樣貌看起來丰神俊朗,頗有玉樹臨風之感。
底子如此之好,不愧是有裝逼的潛質,不過話說回來,這四大班長之中,除了戰狂長得慘絕人寰了點,其他三人無一不是器宇軒昂的高富帥,也是惹得前來觀戰的衆多衛護會的妹紙尖叫連連。
不過尖叫的再過浪蕩,聲音能傳的過去,可人還是被幫傭們組成的鋼鐵之牆給攔在了外面,寸步不得入內,以免秀恩愛的太多,單身狗們更多,雙方之間引起什麼不必要的騷動。
各種賽前的工作都已準備就緒,四大班長也回到了各自隊伍的前方,偌大的崖頂,一臺臺操縱檯也是擺放就位,調試正常,不遠處更加高聳的懸崖上,適時的豎起一面紅旗,告知着上面的機關獸也是準備停當可以開始比賽。
於是一衆學子們齊刷刷扭頭注視着周式,就憋着一股勁,等着院士下令,好一飛沖天,快意恩仇。
周式也是隨着大家的意思站起了身,雖說前幾天因爲錢乙的迫降,自身形象已經毀了差不多了,但該裝還得裝,作爲一位極負盛名的泰山北斗級人物,偶爾有些荒唐的過去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咳咳,老師們好,同學們好,在這個萬里無雲的好天氣,我們終於迎來了第十屆飛天大賽,在此,我代表整個書院祝願這次比賽取得圓滿成功,另外關於這次大賽我有三點內容要講一下,首先……”
(此處省略領導的長篇社論五十萬字)
“喂,皇甫,你覺得今年周院士的講話能低於半個時辰嗎?”
衛臺在一旁小聲的問着,聽他問話的內容,就知道,周式的長篇社論肯定是有歷史淵源的,而且還口口相頌,衆人皆知。
皇甫奇瞥了眼一旁搓着手一臉緊張的劉州,悠悠說道,
“不用估計,要真的低於了半個時辰,那冬瓜就會徹底破產,到時肯定發了瘋的從這崖邊跳下去!”
“不至於這麼誇張吧!”
第一次參加大賽的湘雲和趙斌相視一眼,都是有點不可思議。
“就是這麼誇張!”
然而許仙及時的補刀瞬間讓他們的不信徹底丟進了垃圾桶。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周院士好歹是一院之首,我們作爲學了這麼多年禮義廉恥忠孝悌的書院學子,這樣說自己的師長,是不是過分了些!”
這時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自幾人的右手邊傳來,一班衆人循聲望去,就見顧長風輕搖摺扇,踱步而來。
我去,姐我最見不得那些自認爲牛逼,其實卻是個傻逼的二逼青年了,遇見這樣的,我必須狠狠的踩下去,才覺得特別解氣!
湘雲走到顧長風面前,仰頭盯着他,直到看得他發毛,這才一字一頓的擠出一句話來,
“吹皺一池春水,干卿何事!”
用現代的流行語解釋的話就是,我們在這嘮嗑嘮好好的,關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