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你的牌九改好了!”
“謝了,祥雲,這次開的盤口要是贏了,我請你吃飯!”
“行了,別貧了,趕緊去試試吧!神棍,你的八陣圖也好了,別的沒動,只是加強了防禦,你自己琢磨一下!”
“謝了,孟飛!只是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你眉宇間陰氣過重,有大凶之兆,你最好自己注意一下!”
“哦,好,我知道了!那個,猴子,你的七絃琴也好了。”
“好的,祥雲,感謝的話我就不多說了,以後有事說一聲!”
嶽麓書院後山,天字一班的秘密基地。和四班的兩個牲口談攏之後,湘雲便馬不停蹄的趕到這裡,對其他人的機關獸做着細微的調整和改良,期望能增加點實力,從而在比賽中能夠發揮更多的作用,得到更好的名次。
這一干,就是一個時辰,直到天色都上了黑影,湘雲這才停下手來,倚在樹旁揉着泛酸的雙腿。
“祥雲,我的那個,麻煩你也幫我看看唄!”
可惜還沒來得及喘口氣,謝天那張油膩膩的包子臉就差點貼到了她的身上,嚇得她趕緊站起身躲到了一邊。
而看到謝肥肥手裡提溜着的東西,湘雲更是一陣無語,
“把你的東西和你自己往旁邊拿拿,別挨這麼近!實話跟你說了吧,你和胖子兩人的東西,我真的是無能爲力。你說你整個氣球就說是湯圓,一樣能升空,當然能升空了,你不用繩索拉,它自己就能飄起來,你讓我怎麼給你改,改成麻團嗎?”
“麻團怎麼了,麻團挺好的啊,香甜可口還有嚼勁……”
謝天小聲的嘀咕着,可惜話還沒說完,就被司馬望一屁股擠的沒了蹤影,而胖子鳩佔鵲巢,拿着自己製作的成品,朝着湘雲一臉的堆笑,
“別聽他的,死肥肥這個腦殘整天就知道瞎bb,人話不說一句!祥雲,你看咱們這麼熟了,我這個你就給改改唄!”
眼前的人換成了死胖子,湘雲並沒有感到絲毫的輕鬆,臉色反而越發的難看了,
“別說了,胖子,要是能改,我早給你改了。你這燒雞比肥肥那個更讓人湯圓更讓人無語。他那個塗上層油,撒點芝麻,至少還能變成麻團,你這抹油撒芝麻能變成什麼?”
“芝麻燒雞啊!”
“芝麻燒雞不還是燒雞嘛,這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了,加了芝麻後變得更香了啊!”
司馬望吧唧(biaji)着嘴,還真的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隻芝麻燒雞,扯下一隻雞腿,啃的滿嘴都是芝麻。
湘雲見狀也是醉的不要不要,趕緊站起身來,躲到許仙身後笑罵着,
“你個死胖子整天就知道吃,怎麼再吃也噎不死你的呢?一邊吃去,懶得理你!”
胖子見沒啥希望,也不糾纏,獨自奮戰起自己的美食,不一會兒兩條雞腿就只剩下了一堆碎骨。
湘雲則連多看一眼都欠奉,而是走到了旁邊不遠正在冥思苦想的趙斌身邊,
“排骨,怎麼了,遇到什麼棘手的問題了?”
“沒辦法,第一次參加飛天大賽,也不知道做什麼好,終於確定做個老鷹,卻怎麼樣都做不好!”
趙斌的心情已經不是略顯急躁了,而是看起來垂頭喪氣,似乎是對自己做的機械這塊已經喪失了信心。
難怪沒信心,這老鷹做得還真不是一般的屎,完全就是個木雕啊!雕的還像是飛行棋的飛機模型,哪裡像是老鷹了,這麼高超的技藝水平,是要逆天的節奏嗎?
湘雲接過趙斌遞來的模型,腦袋上一片黑線,又不好明說,畢竟人家也是第一次做機關獸,做的不好可以理解,於是只得哀嘆一聲,在心中腹誹了幾句,
“這樣吧,排骨,今天天色也不早了,這個老鷹我帶回去研究一下,明天給你好嗎?”
“求之不得啊,有祥雲你的改裝,我的這隻老鷹肯定能一飛沖天的!這下我就放心了,哈哈,走,我們吃飯去!”
湘雲的話讓趙斌頓覺驚喜,這個膽小的騷年懸着的心立馬放下,拉着許仙和湘雲就往食堂趕去,準備美美的吃上一頓。
“皇甫,我現在有些相信班導的話了,孟飛這小子還真是個奇才啊!”
望着三人遠去的背影,周澤對着一旁的皇甫奇唏噓道。
班長同學還未說話,後面的衛臺就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
“是啊,要不是我的玄武已經定型,時間又這麼倉促,我都忍不住請他幫我改動一番呢!”
“他確實是個奇才,在軍隊裡的作用勝過小乙百倍,只是以他的身份,卻不知能不能爲我們西軍所用了!”
少帥同學終於開了口,眼睛裡閃着希翼的光芒,腦子裡則已經開始計劃着招攬人才了。
“身份,什麼身份?我看孟飛那小子也沒什麼出奇的嘛,經常鬧笑話,都成了他們班的開心果了!”
畫面流轉,書院正門外的廊亭內,公輸霹靂也提及了湘雲的身份問題,倚靠在木桌旁的柳永正享受着妹紙們的親手餵食,聞言顯得不屑一顧,或者說灑脫的壓根就沒往心裡去,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
“柳永,你還記得那架撞毀的三角箭嗎?”
公輸揚則一臉的嚴肅,擱下了筷子,注視着對面。
“記得啊,結果院士發飆,二十年的不怒金身都給破了,那又怎麼了?”
早就習慣了他的樣子,柳永也不以爲意,依舊懶散着回着話。
“那種機關獸雖然製作簡單,很容易仿製,然而正因爲太過簡單,在《魯班秘錄》上卻沒有記載!而且,他既然敢讓一個廢物去試飛,說明他事先就有很大的把握知道,那個三角箭能夠載着人飛起來,或許是以前他就見過別人飛過。我想來想去,這個世上的年輕人中只有一個人有這種見識和能力,他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哦?這我倒是挺好奇的,那他究竟是什麼身份?”
“我公輸家的死敵,墨家矩子的當代傳人!”
公輸揚一字一句的說道,眼睛已經差不多快眯到了一起。
“什麼?墨家傳人!”
柳永一驚而起,碰翻了一旁佳人送到了嘴邊的點心,惹得哀怨聲起,他也是絲毫不顧,只是雙手撐着木桌,盯着對面的魯班傳人,確認着他這話的真實性。
“沒錯,只有這一種解釋能說得通,也只有這一種解釋才能演化成空中飛人的奇蹟。自從一千五百年前那場雲梯攻城的論辯,我公輸家和他墨門就早已經成了死敵。這一千五百年來,從秦末到三國,從隋唐到如今,多少次的交鋒,始終難以分出勝負,這一次,也是時候該了結了!”
公輸揚牙關緊咬,指甲都掐到了肉裡,顯出內心非常的激動。
柳永也是表情凝重,不過隨即想到了什麼,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又再次坐回了原位,
“既然你這麼說,想必也是猜得八九不離十。只是你的這個願望恐怕現在還實現不了,孟飛那小子已經被取消了參賽資格,不管你甘不甘心,他都沒法和你展開對決了!”
“你說錯了,對決已經開始!他可以不出賽,但他可以改裝別人的機關獸,雖說大多數人的機關獸都已定型,就算改動也只是細枝末節,起不了什麼大的作用。可是你別忘了,一班同樣還有一個沒參加過飛天大賽的膽小鬼!”
來吧,孟飛!就讓我看看,你墨門的實力究竟有多麼強!
公輸揚眼神中戰鬥的**熊熊燃燒,隨時做好了決鬥的準備。
夜色漸沉,各屋的煤油燈陸續的熄滅了,但男生寢室一一〇房間裡卻依然亮如白晝,正如公輸揚所想的那樣,湘雲正在對趙斌的老鷹進行着徹底的改造。
“已經亥時了,早點睡吧,明早還要上課呢!”
不知是懷有心事,還是燈光刺眼,翻來覆去始終睡不着的許仙不得已坐起身來,望着那個還在奮筆疾書的背影,沒來由的有些心疼。
湘雲則緊皺着眉頭,不時在紙上計算着什麼,聞言並未轉頭,只是下意識的回了一句,
“強哥,你先睡吧,我把這個傳動裝置計算出來就好了!”
湘雲的回答讓許仙默然無語,他自認爲也是才高八斗,但紙上那些奇怪的字母、符合和受力分析圖,於他而言,真的像是在看天書一樣,令他不由得自慚形穢,眼看着也幫不上什麼忙,只好嘆了口氣繼續躺下,眯眼假寐。
“呼,總算完成了,等明天交給幫傭們趕製,希望能來得及!”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反正其他地方一片的烏漆墨黑,除了掛在天空那彎刀一般的月牙外,也只有此屋獨亮。
湘雲扭動着脖頸,伸出一個長長的懶腰,隨後看着自己一晚上奮戰的傑作,眼皮卻止不住的耷拉下來。
於是,騷年躺在牀上,少女靠在椅子上,就這樣渾渾噩噩的睡着了,直到三更時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騷年睜開泛着黃光的雙眼,再次僵硬的起了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