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若是在下午經常上山的人就會發現,嶽麓山後山的一些低矮山丘上,總有一個騷年揹着一個奇怪的三角形發了瘋似的奔跑着,摔倒,爬起,摔倒,爬起,偶然還能浮空盤旋一會,但是讓不少人感到驚奇。
“霹靂啊,一班新來的那個小子拉着那個出了名的廢物,正在搗鼓着那個什麼滑翔翼,連我也看不明白,你就不去關注一下?”
書院正大門對面一溜的廊亭裡,柳永嘴裡銜了根草,不停的轉動,雙手則枕在腦後,愜意的倚坐在一道廊柱旁,翹起的二郎腿不停的打着節拍,估計心裡又在哼着什麼淫詞豔曲了。
這裡原本只是些簡易的茅草棚子,供人暫避風雨,臨時歇腳所用,**嫌其太過磕磣,前段時間用自家王府的財力物力搭建了一個高大上的廊亭,不僅擴大了範圍,還增加了許多人性化的功能,用來爲姐妹們提供一個閒話家常,蹉跎時光的絕佳場所。
只是在浪子柳永發現這個新建的建築後,這裡就成了他每日下午必來的地方,不但可以駐足小憩,還有衆多的妹紙可以調戲,簡直就是男人必選的聖地和天堂。
當然不是每個男人都有這樣的殊榮能夠成爲入亭之賓的,這也是個刷臉的地方,不僅要有文采,還要長得帥,換句話說,內在美和外在美兩手都要過硬才能拿到一張通行證。
嶽麓書院裡自然不乏顏值高的小鮮肉,但美女衛護會的妹紙們其中也有不少的才女,學富五車,滿腹經綸,長得好看又能通過她們衆人測試的學子,那就可謂是鳳毛麟角了,可巧的是,柳永正是其中一個。
“我自己的黑龍王還沒有完全熟練,哪來的心思管別人,不過就算他們整出什麼幺蛾子,我相信憑藉着黑龍王的實力也能瞬間將他們撲滅,既然結果都是一樣的,那看與不看,又有什麼區別?”
廊亭外坐落着一臺極其龐大的操控臺,上面茫茫多的按鈕和獨一無二的四大操縱桿似乎在證明這就是公輸揚所擁有的那臺。
而這話音也正是操控臺前那個運手如飛的男子所發出,不是書院第一機械大師公輸霹靂還能是誰!
柳永聽了這話,拿開正幫自己錘着肩膀的粉拳,一個魚躍彈身而起,走到了公輸揚的身邊,
“我說你也消停會,既然都穩拿第一了,還那麼拼命幹嘛?”
“我如此苦練又不是爲了比賽,只是覺得黑龍王的運行理論好像還有些不對,若是能夠創造一種物體能在空中短暫的靜止或平行移動,那就更加完美了!”
公輸霹靂見柳永過來,知道自己今天的練習只能到這了,於是快速的將四大操縱桿齊齊推到上方,手指很麻利的點按着,不一會兒,盤旋扭動的黑龍就緩緩落在下方的山谷處,四隻利爪着陸時陷出深深的印痕。
“當然,班長大人都這麼說了,我若是繼續,豈非是拂了你的官威,面子上着實有些不好看啊,你說是吧,班長!”
下面的黑龍和一旁的操縱檯自有幫傭們去收拾,公輸揚只是迎着柳永拱了拱手,言語裡仍然免不了一番譏諷。
柳永聞言只能是一陣苦笑,誰叫自己表現的太過優秀,一不小心就奪了他的班長之位,令這位機械大師怨念頗深,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在話語中不時的夾槍帶棍,看着柳永吃癟的表情,使得自己的心情稍微能舒暢些,
“霹靂,咱不說這個,長沙城裡新開了家魅影樓,我去過幾次,環境和裡面的人都是相當不錯,今天天色還早,不如我帶你去逛逛,叫個美女什麼的,洞個房休息一下!”
“柳三變,你好歹也是三班的班長,能不能正經一點,怎麼說起話來跟個妓院的老鴇似的,逮個人就拉皮條啊!”
公輸揚拍開柳永那伸來拉他一起出遊的手,一瞬間柳下惠附體,就像是個純情的小初哥,憤憤的轉身離去。
望着那走進院門的背影,柳永搖着頭嘆了口氣,
“唉,這人啊,不要臉起來還真是天下無敵,在我這裝嫩,也不知道是誰第一次帶我去春風閣,說那裡的姑娘花俏水靈,技術過硬的,難道是看上衛護會的哪個妹紙了,裝的這麼一本正經的?算了,不管他了,愛咋地咋地。人生得意須盡歡,獨上紅樓,輕解羅衫……”
這位風流瀟灑的浪子也不以爲意的吟着詩,獨自一人往山下而去。
這幾日裡還有一個小插曲,那就是小白再次出現在男生宿舍一一〇房間外,只不過這段時間,許仙心神不寧,完全就沒有注意,湘雲則是和錢乙瘋狂的訓練着滑翔技巧,在寢室的時間都少,更別說是關注小白了。
或許是冥冥之中天意註定,小白又鬼使神差的來到了趙斌的手上,那封回信當然也被這個迫不及待的少年拆開。
雖然沒有如願見面,但至少佳人有了迴音,趙斌喜笑顏開間沒有任何的不滿,連忙又洋洋灑灑的寫了封回信,信中傾吐仰慕思念之情,極盡肉麻之能事,總之是怎麼膩歪怎麼寫。
(讀者:究竟有多膩歪?
陽光:要多膩歪有多膩歪,我自己都差點寫吐了,所以沒敢發上來,怕把你們看成嘔翔!
讀者:臥槽!)
而收到信的師師左右不見湘雲的消息,也只得模仿其的經歷回覆着,卻漸漸將自己的所思所感加入了其中。
就這樣,小白鴿成了這段時間最爲忙碌的郵遞員,在書院和瀟湘館之間飛過來又飛過去,工作量一下翻了好幾倍,卻是連一毛錢的工資都沒有。
天禧六年三月二十七,嶽麓山,笑啼崖,湘雲表情嚴肅的看着準備就緒的錢乙,
“小乙,你決定好了嗎?這裡可是百丈懸崖,萬一失手,掉下去可不是開玩笑的,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不是已經沒時間了嘛,孟飛!離大賽就剩最後的三天了啊!若是我現在還不敢站在這裡跳下去,那比賽該怎麼辦?我已經做了這麼長時間的廢物,我不想就這樣一直下去,謝謝你給了我這次機會,就算是死,我也要拼一下,如果我摔死了,記得把我和三角箭葬在一起,證明我曾經努力過!”
仍舊是一身亮銀色的盔甲,今天的錢乙與平常卻不太一樣,此時的他就像是一位即將遠征的將軍,‘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的悲壯,在他的身上繚繞。
湘雲想要再說些什麼,然而在看到了錢乙的眼神後,彷彿明白了‘三軍可奪帥,匹夫不可奪志也’的真正意義,於是緘默不語,只在內心中不斷的祈禱祝福。
今日的山風突兀的有些激烈,在山峰之間來回鼓盪,發出呼呼的咆哮聲。隨着錢乙一步一步往山崖而去,三角箭龍骨上的帆布被吹的獵獵作響,彷彿要撕裂一般,在狂風中顯得是那樣的渺小。
“爲了,天字一班的,榮耀!!!”
錢乙最終走到了懸崖邊,自己的麪皮都被風吹的起了褶皺,卻仍然一字一句,彷彿是吼出了內心最強大的信念,隨即猛一蹬地,揹着三角箭就跳下了山崖。
“小乙!”
看着錢乙頂着如此的大風從懸崖上直接跳下,湘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顧旁邊幫傭們的勸阻,艱難的來到崖前,朝着下面探查。
只是想象中翼毀人亡的場景並沒有出現,一秒鐘後,錢乙駕駛着三角箭在風中冉冉升起。
“小乙!”
湘雲驚喜的看着那身出征的銀甲,恍如隔世。
“哈哈,孟飛兄,我做到了,做到了!”
錢乙很是興奮,原本抱着必死的心態搏一下,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最後終於成功了,實現了空中飛人的夢想,對於三角箭的駕駛,更是真真兒的多了好些感悟。
湘雲也是不停的揮着手,口中喊着什麼,只是崖頂的風太大,遮蔽了其他的聲音傳遞,高興壞了的某腐只好指了指書院附近的抱黃洞,意思是說,這兒說話不方便,我們去哪裡再說。
錢乙順着湘雲的手指方向望了望,長時間訓練的默契讓他瞬間懂得了湘雲的指令,於是打了個自對方身上剛學會的ok手勢,表示明白,便調轉三角箭,往書院一路直飛。
而在另一邊,天字一班的秘密基地。
“坑貨,你的白虎性能不錯嘛!”
遠遠地皇甫奇的聲音傳來,話語中帶着肯定,顯是心情不錯。
周澤則是已經笑出了聲,高興的神情全都寫在了臉上,
“哈哈,去掉了雙翼,白虎雖然失去了飛行力,只能靠玄武搭載升空,但它的靈活性和彈跳力卻有了大幅度的增加,攻擊力也越發犀利了,沒想到這次卻是因禍得福,要不是公輸霹靂那個傢伙,我的機關獸還沒有這麼巨大的改進呢!這次的比賽說什麼,我也得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走走走,食堂馬上就要開飯了,我們邊走邊聊!”
“合着我就是個坐騎了?”
衛臺翻了翻白眼,很是不滿的嘀咕了一句,卻惹來一旁兩人的鬨然大笑。
“咦,你們看,那是什麼?!”
離書院近了,皇甫奇突然發現空中多了到奇怪的黑影,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