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董老師,以後我一定認真聽你的課,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湘雲沒敢與這隻滿是痂癤的左手接觸,而是鞠了個躬,表達了自己的決心。
董既很滿意的點點頭,態度依然十分的隨和,
“恩,好,既然你是狄將軍的內侄,想必也有些底子,那就上前給大家演示一下射箭的基本技巧吧!”
“啊?演示?我?!”
湘雲很驚訝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覺得很詫異,剛準備解釋幾句自己不會,就被同學們起鬨,等於是趕到了前面。
糗就糗吧,反正到這裡來,又不是糗這一回了!
站到了場間,手裡被塞上了弓箭,望着對面的箭靶,被趕鴨子上架的湘雲瞄了瞄,最終舉起了這柄軟木弓。
***,***!衆人都滿是期待的緊盯湘雲,看看這位新來的插班生究竟有多麼強悍。
“繃~”
一聲弓弦聲響起,羽箭掉落在地。
“哦?”
衆人齊聲發出驚訝。
“繃~”
第二聲弓弦聲響起,羽箭還是掉落在地。
“咦?”
衆人齊齊發出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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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繃~”
第三聲弓弦聲響起,羽箭沒有落地,被湘雲抓在了手裡,不過那把弓卻是‘啪嗒’一聲,摔落在地。
“艹!”
衆人齊聲發出內心的憤慨。
“呃,呵呵,湘雲同學原來沒學過弓箭啊!這倒是我的過錯了,是我事先沒有問清楚,來,我來演示一下!”
爲了掩飾湘雲的尷尬和同學們由期望轉化而來的憤怒,董既趕緊撿起弓箭,三箭連發,‘嗖嗖嗖’,正中三個靶心,齊根沒入,只留尾羽輕顫,顯示着強勁的力道。
“好箭法!”
周澤第一個喊出了聲,隨後衆人的目光才從湘雲的身上轉移過來,叫好聲接連一片。
“恩,好,演示已經看完了。來,大家跟我一起學。首先,把你的左肩對準箭靶,左手起弓,把箭搭在箭臺上,尾槽扣在弦扣上……”
見氣氛大好,董既也是趁機開始了教學,只有湘雲面色通紅的跟在人羣后面,默然無語。
董既是一名標準的斥候,用現在的話來講,就是偵察兵,長弓勁弩是其絕對必須熟到不能再熟的一種本能,是其遊弋於橫山山林間安身立命,殺敵立功的不二法門。
能在游擊戰中百戰生還的人,拉弓射箭的動作絕對是最標準,最快速,最省力的,不會出現一絲多餘的動作,畢竟是在生死考驗中驗證出來的,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古人誠不欺我啊!
在百戰老兵的**下,不一會兒,衆人便開始了試射,雖然力度上參差不齊,但好在五十米的距離都能射到靶子上。
只有湘雲,仍舊是湘雲,射出的箭在半空就止不住的墜落,再繼續墜落,最後斜插在地上,像是根投出的標槍,輕輕顫晃,很是突兀顯眼,彷彿在肆無忌憚的嘲笑着她的無能。
不過比起標槍那無聲的嘲笑,周圍學子的笑聲更加的肆無忌憚,笑的那叫一個花枝招展,五體投地。
而在隨後的經史課上,湘雲更是做出了‘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羣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的神詩,更是引爆全班,笑的桌椅都是東倒西歪,惹得其他班級的學子側耳旁聽,斷檔走神,引發各種血案。
就連一向一絲不苟,以嚴厲刻板著稱的副院士朱熹,也忍不住笑意,又怕笑出聲毀掉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嚴形象,於是一張臉憋得很是扭曲,而且看那扭曲程度,估計內傷還很嚴重。
笑吧,笑吧,笑死你們這羣牲口!你們一個個都是學霸,不管是舞刀弄槍還是舞文弄墨,學什麼東西很快就能上手,又怎麼懂得我這個學渣怎麼學也學不會的悲傷!
湘雲很受傷,內心很憤怒,坐在座位上嘟着嘴暗自生氣,卻怎麼樣也嘟不出可兒的萌態來,索性趴在桌上,像個鴕鳥似的將頭埋進去,假裝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心中默默唸着‘二逼青年歡樂多’的詛咒。
然而這招並沒有什麼卵用,這種滑稽的行動更加劇了學子們的笑聲。朱熹急忙背過身去,肩膀止不住的抖動,罕見的沒有任何的制止,也算是頭一遭了。
“郡主,郡主,你們聽見了嗎?書院裡有笑聲傳出來哎!”
書院門口,翹首以盼的美女衛護會會員們彼此間面面相窺,不明白究竟是什麼事情能讓書院的學子們發出這麼大的笑聲。
於是奇葩的餘欣用着甜的發膩的聲音問着會長**,殊不知這位美女會長也和她一樣被擋在門外,又怎麼可能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哎呀,餘欣,你能不能不要問這麼二的問題來煩郡主姐姐啊!”
吳蕊看不過去了,過來打了個岔。
於是餘欣交叉着雙手,點着那雙大象腿,開始了表演,
“奴家,奴家只是好奇嘛!爲什麼要這樣對奴家,蕊蕊什麼的最討厭了,奴家再也不喜歡蕊蕊了!”
餘欣挽了個蘭花指,如同咕嚕咕嚕球般的運動軌跡淚奔而去,那演技絕對是好萊塢級別的,擱現代,拿個金棕櫚、小金人什麼的,也就是分分鐘的事。
“這也真是沒什麼了!”
吳蕊以手遮面,感慨於餘欣沒有底線的表演,一時竟不忍直視。
“咯咯,蕊兒,也有你受不了的時候啊!”
**掩嘴輕笑,不過只是掩了半邊,另一邊的小虎牙皓白如雪,一時羨煞衆多鶯鶯燕燕。
“郡主姐姐,你還笑我,那個新來的孟飛都跟你的許公子表白了,兩人還住在一個寢室,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嗎?”
“呸,你這小妮子在想什麼呢?小小年紀不學好,思想裡整天亂七八糟的,看我不教訓你!”
“啊,郡主姐姐,我錯了,不要再撓了,受不了了。啊,我要反擊了!”
“啊,你這小妮子居然敢偷襲,摸哪裡呢,快放手,快放手!”
……
書院門口,正上演着香豔的妹紙嬉鬧的戲碼,這時候什麼郡主,什麼小姐,什麼大家閨秀的氣質,統統都被丟到一邊,嬌呼嗲喊聲不絕於耳。
要是這個時候書院放學,出外的學子們看到這一幕,那鼻血怕不得流成另外一條湘江了。
日子就在這樣的笑鬧中過去,短短五天的時間,湘雲就成爲了整個書院都有名的風雲人物,徹底的火了一把。
當然,不是因爲她的文采風流,而是她那學東西學成渣的領悟力。作詩能做成兒歌,畫畫能畫成塗鴉,下棋下成貪吃蛇,舞劍能摔的四腳朝天,就連彈琴這個女子最容易上手的事項,她都能給彈成搖滾樂,扯着一幅讓人踢碎了的嗓子狂飆沙啞,倒是像極了純爺們,唬的衆人一愣一愣的,卻是將教聲樂的司馬相如氣的差點把琴給砸了。
不過她的到來,也是讓這座沉寂已久的書院再次煥發活力,每日裡笑聲不斷,上課也變成了一件十分開心的事情,這讓老師們哭笑不得自信,卻是無可奈何,即使惱羞成怒,也不願去招惹她,蓋因西門采薇在第二天上完課後就公開表示護着她。
其中不光有瀟湘館的因素,更重要的是,她的數理課完全變成了湘雲的個人秀。在這個二元一次方程組和勾股定理都是高深問題的時代,即便是號稱學渣的湘雲,在這一塊也絕對是毫無疑問的大拿。
幾個困擾人們已久的難題在湘雲手中迎刃而解,讓衆人的眼珠子掉落一地,也讓西門大班導喜歡極了這個另類的學生,多次公開稱讚其爲不世出的天才,維護之心不言而喻。
可惜其他科目過於渣渣,還是讓湘雲成爲了大家的開心果,學渣的稱號算是拿不下來了。
“你確定是來求學的嗎?”
而趙斌充滿着質疑的隨口一言,也成爲了書院當下最爲火熱的流行語,早上的問候語,見面的寒暄語,閒聊的調侃語,受到別人幫助時的禮貌用語。
而其中最開心的,當要數謝天謝肥肥了,看着手中白賺的二兩銀子,體會着那種從地獄到天堂的瞬間刺激,感覺空氣是那樣的清新,生活是那樣的美好,一想到馬上又能去天然居胡吃海吃,謝天就沒事拋着那二兩銀子到處顯擺,
“嘿嘿,胖子,謝了!”
“艹,死肥肥,你別得意,今天哥認栽,下次別讓哥逮住機會,哥下注賠死你!”
衆多學子中,司馬望可能是唯一感到鬱悶的人了,眼瞅着十兩銀子鐵定到手,結果湘雲那邊一點離院的意思都沒有,不僅銀子沒賺着,還倒貼了僅有的二兩,更爲憋屈的是,還得受着謝天的調侃,真是師可忍叔不可忍,叔可忍嬸也忍不了了。
“喲呵,嚇死我了!來啊,來啊,來賠死我吧!”
“死肥肥,你給我等着!”
面對着謝天扭臀挑眉的挑釁,胖子果斷表示不能忍,點着手指轉身,拍了下蔡巖的肩膀,
“白板,明天就放假了,去你家做客,你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