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時分,袁澤跟隨着禮部郎中鄭信的馬車,順利的出了城門,而另一邊的蝶雪則率領着絕殺軍潛入皇宮,刺殺仁宗。
只是用着無數絕殺軍殺手換來的突進福寧宮的機會,零零八正以爲可以手起刀落結果皇帝時,卻被侍衛廷玉攔在了大殿之中。
而躲在偏殿的仁宗以爲自己暫時安全時,一直暗中潛伏的零零七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用着湛藍的匕首同其打起了招呼。
眼見就要命喪黃泉,師師克服了內心巨大的恐懼,擋在了仁宗的面前,準備用自己柔弱的身軀替心上人接下這致命的一擊。
好在關鍵時刻,開封府展昭突然趕到,用劍鞘砸偏了匕首的走向,避免了皇后娘娘香消玉殞的悲慘結局。
一見展昭到來,零零七的心裡就咯噔一下,暗覺事情不妙,還未等他細想,展昭的話音就傳了出來,
“王朝、馬漢,你們去幫周統領圍攻那個刺客首領,務必將其拿下。張龍、趙虎,你們去幫廷玉掃清大殿裡的賊人,其他人控制所有外逃的出口,一定要將他們一網打盡!”
“是!”
無數的聲響匯聚成了一個字,鏗鏘有力的回答的,可見這一回包拯也是算到了寧王會有夜襲皇宮的計劃,在稟明瞭皇上之後,幾乎是傾巢而出,將全部的兵力都投入到了皇宮的守衛上了。
“哼,就算是圈套那又如何?老子既然來了,就沒打算回去!只要殺了這個小皇帝,王爺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接管天下,你們一個個最後也都要下去給老子陪葬,哈哈哈哈!”
在展昭有條不紊的下着命令的同時,零零七就已經知道自己等人的計劃被對方算了個一清二楚,就等着請君入甕了。
在此情況下,他也是抱着必死的念頭狂笑一聲,發了瘋般朝着仁宗撲殺過去,連近在咫尺的大寶劍都熟視無睹了。
只不過人已到場,還能讓刺客在自己眼皮底下將皇帝給殺了,那展昭這個玉貓的封號也就實在太水了。
見對方根本不管自己的死活,一心想要殺掉仁宗,展昭也是施展出匪夷所思的身法,在間不容髮間改變大寶劍的走勢,直接挑飛了零零七手中的匕首,一腳將其踹飛。
面對名滿天下的南俠展昭,零零七即便視死如歸,也根本不是對手,一招之下就被踹的砸在牆上,伴隨着道道清脆的骨裂聲仆倒在地,拼命掙扎着,卻怎樣都爬不起來,
“展昭就是展昭,果然是武功過人,在下佩服,唔,噗——!”
在說出了最後一句話後,心脈已斷的零零七當即噴出一口鮮血氣絕身亡,至死也沒有完成刺殺仁宗的任務,只好帶着滿腔的遺憾死不瞑目的game over了。
繼他身死之後,大殿之中因爲張龍、趙虎的加入,零零八也是瞬間落入了下風,在竭盡所能閃躲了幾次致命的招式後,最終一個不慎被一劍刺穿心臟,當場斃命,竟是悲催的連句臺詞都沒有說,就躺倒嗝屁了。
老七、老八相繼陣亡,福寧宮內的防守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留下張龍、趙虎協助廷玉保護皇上,展昭自己則飛身而出,朝着周桐酣斗的地方而來。
“不好,中計了!”
王朝、馬漢加入對自己的圍攻後,蝶雪就知道大事不妙,而展昭的出現,更是讓其深知進去刺殺皇帝的那兩個手下已經有死無生,這次行動還是以慘敗而告終。
這位絕殺軍的首領當機立斷,螺旋九影接連用出,竟是在同樣身法出衆的展昭堪堪趕到之際,飄然遠去,只留下一連串的殘影,證明着她曾經出現過的痕跡。
“窮寇莫追,保護皇上要緊!”
見展昭後來先動,竟是隨着殘影就疾掠而去,周桐急忙叫停了他的追捕,指出這次行動的最主要的目的。
展昭聞言,這纔不甘的退了回來,
“可惡,我們佈下這樣的天羅地網,竟然讓那個頭目給跑了!”
“放心吧,那個蝶雪本就有傷在身,剛纔強行逃離,應該牽動了傷勢,我想她短時間內是不會再來皇宮的了!”
周桐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顯然也對今天的戰果頗爲滿意。
經過再次的清掃,除了逃走的蝶雪,其他的刺客都已伏法,只是都變成了一具具死屍,沒有留下半個活口。
這倒也沒什麼問題,畢竟今夜的刺殺已經確定是寧王手下的絕殺軍所爲,經此一役,不說高枕無憂,至少也極大的提升了衆人守城的信心。
仁宗到了此刻依舊有些後怕的緊摟着師師,說着纏綿悱惻的情話,深爲這個替自己擋刀的女子而感到心疼。
直到師師不好意思的提醒他,仁宗這才發現周桐等人已是來到自己身邊,正大眼瞪小眼的等着自己的指示,卻是不敢驚動分毫。
“對了,母后那裡怎麼樣了?”
趙斌自做了皇帝之後,這臉皮也是越發厚實,對於這種狀況也沒有任何不好意思的神情表露,反而一本正經的問起了太后劉娥的情況。
“皇上請放心,太后那裡有丁氏兄弟盯着,不會出什麼問題!”
“哦,那衆位大臣那裡呢?”
“衆位大臣那裡,五鼠兄弟和衆多江湖朋友守着,應當不會出現什麼人員傷亡的情況。”
面對皇帝的問話,展昭將自己和包大人商議的佈置一股腦兒的倒了出來,唯一的目的就是讓皇帝安心。
然而他這邊話音剛落,一個御前侍衛就匆忙跑來,半跪在地,
“報!啓稟皇上,戶部大夫秦羣死於禮部郎中鄭信家中,而不久前鄭信稱受了皇上的密令出城接收物資,便不知所蹤了!”
展昭這邊剛說沒什麼問題,這邊大臣就死了一個,失蹤一個,可謂是紅果果的打臉,一時間這位玉貓也是頗爲尷尬,望着仁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展護衛不必自責,如今局勢紛亂,總有照顧不到的地方。唉,想必秦大人也是有些忠君愛國之心,這才慘遭毒手的,傳令下去,厚待他的家人。至於鄭信,人都已經投奔過去了,就不要太過爲難他府裡那些人了!”
見展護衛神情有些懊惱,趙斌反倒是安慰起他來,對於朝臣的身死和反叛也是唏噓不已。
只是地上那些橫七豎八倒着的屍體還要處理,明天的戰況還要研究,今晚註定又是個不眠之夜,衆人也是收拾心情,該打掃戰場的打掃戰場,該安排守衛的的安排守衛,該通知消息的通知消息。
至於仁宗,則放下了手中一切的事務,摟着驚魂未定的師師的香肩,往她的寢宮而去,不管未來結局如何,他都不會捨棄這位爲了自己,連命都可以不要的女子。
他們這裡忙裡忙外,陳留的寧王大營內也是無心睡眠,心情忐忑的鄭信正跟着袁澤站在大帳之外,忍着冷夜的寒風,等待着寧王的召喚。
“哈哈哈,天明來了就直接進來啊,何苦在外面忍受風霜的侵蝕呢!”
聽傳令兵說自己的首席軍師到了,趙剛親自出了大帳,一把抱住袁澤的肩膀,旁若無人的上下打量着他,顯得十分的看重。
袁澤則不敢託大,一臉苦笑着回道,
“王爺如此器重,令澤感激涕零。只是久居京城,未有寸功,若是不備份大禮,豈不辜負了王爺的一番厚望?故而今日纔來相見,實是邀來鄭大人共襄盛舉,也算對得起王爺的信任了!”
聽了袁澤話中提到的鄭大人,趙剛這才扭頭看向一邊,發現是自己久思不得的禮部郎中鄭信,頓時大喜過望,連忙上前行禮,趕緊往大帳裡請。
要說這禮部郎中的官職在京城中倒是不大,但每逢大事卻是少不了他,更兼鄭信聲名在外,是天下皆知的大儒,光是這重身份,就由不得寧王不重視了。
更何況寧王名義上興的是勤王的義兵,那些朝中的重臣自然不會前來投靠,能有一個李添壽鎮場面已經很不錯了,如今來了個六部高官,又如何能讓他不喜呢。
“老夫何德何能,能當寧王殿下如此看重,老夫,老夫願誓死效忠殿下,絕不敢有貳心!”
本來是心驚膽戰跟着袁澤前來,還不知道有什麼厄運等着自己的鄭信哪會想到寧王會如此禮遇自己,當下就差沒跪倒在地,磕頭謝恩了。
“鄭大人不必如此,舟車勞頓,快請進帳稍作歇息。相如,速去準備一番,今晚我要爲天明和鄭大人接風!”
趙剛興奮異常,對着一旁跟出的老同學吩咐着,卻是根本就沒有重視他的才學,全當一個下人在使喚着。
“是!”
然而即便是這樣,司馬相如也不敢有絲毫的怨言,而是屁顛屁顛的跑去張羅,完全融入了狗腿子的角色之中。
相比而言,有些受寵若驚的鄭信則再次謙虛了幾句,這才隨着寧王的步伐進入溫暖的帳內,整個人的心情頓時如沐春風,和先前來的時候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不得不說,雖然有些大材小用,但跑腿這活司馬相如還是做的蠻稱職的,不多時間,一大桌子酒菜就置辦齊備,給寧王長了不少的面子。
趙剛高興之餘,也破格讓這位老同學作陪,算是給了他一點微薄的希望。
“雖然正值戰時,軍中禁酒,但今日是個值得高興的日子,鄭大人有此明智之舉,孤等當共飲此杯,一起爲之慶賀!”
趙剛長話短說,在將鄭信捧到很高的位置後,也是仰頭灌下烈酒,顯得十分的豪邁。
衆人自然不會掃興,紛紛飲盡杯中烈酒,更是讓鄭信心生感動,覺得前來投奔寧王是個明智的選擇。
只是接風歸接風,有些正事還是要商議一下,袁澤思索了一會兒後,旋即開口道,
“王爺,今日的戰事在下也已得知,不知王爺將作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