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大鬧皇甫奇的婚禮現場,惹得老帥皇甫少華大怒,命人將其押入大牢,準備出了正月就將其處決,以解心頭之恨。
而湘雲則因爲強哥的突然出現莫名暈倒,經過大夫的急救,皇甫奇趕緊將其抱回了廂房。
一直跟少帥形影不離的兩個好基友卻是突兀的缺了一個,因爲衛臺已經緊趕慢趕的來到了西北大營那個恐怖的獄中,替強子安排了一切,免了其還未到一月便會身死獄中的下場。
許仙則根本不顧自己的安危,只是一個勁詢問湘雲失憶的事,以及她來到將軍府後所發生的一切。
“呃,這個,強子,我和湘雲接觸的少,這些事等我把少帥叫過來的時候,你親自問他吧!”
身爲皇甫奇的死黨,衛臺不方便將那晚聽牆角的事說出來,只能含糊其事,遮掩過去。
許仙本就是嶽麓書院的高材生,智商自然不在話下,當即也聽出來對方有意迴避這個問題,心下有些失落,更加證實了自己聽到的湘雲夜宿少帥寢室的小道消息或許就是真實發生的故事。
算了,不管怎麼說,只要她平安無事就好,其他的一切都等到她恢復了記憶之後再說吧。
許仙長嘆一聲,帶着些許的鬱悶同老同學衛臺聊起了不是廢話的廢話,
“夯貨,能給我講講這延安府的情況嗎?還有給我一份這個牢房的結構佈防圖!”
“啊?強子,難道你要越獄?你可別衝動啊,這裡可是西北大營的牢房,不是班導那些過家家的玩意兒。要是中間出了岔子給抓到,別說是你,就算是我,也會在頃刻間丟掉性命的!放心吧,我和少帥、坑貨會盡快想辦法救你出來的,你只要在這裡待上幾日,耐心的等待便是!”
一聽許仙那話中的意思,衛臺大吃一驚,作爲西軍中的一員,他可是親眼見過這座大獄的厲害,更是遠遠的看到過好幾波越獄的人的悽慘死法。
其中好一點的,直接是被獄卒們發現,砍頭了事,痛快的投生地府,轉世輪迴,重新做人。
差一點的,則是誤中機關陷阱,被亂箭穿心而死,死狀極其的可怖,用通俗的話來講,那就是畫面太美,讓人不忍直視。
更爲悽慘的,卻是悲催的掉入陷坑之中,整個身體都被底下的尖刺戳穿,然而並沒有立刻死掉,在不斷的痛苦和哀嚎的折磨中,結束掉自己的生命。
那淒厲絕倫的喊叫聲根本不像是人能發出來的,當真是令聞者傷心,聽者流淚,反正夯貨這小子第一次聽的時候,就差點嚇得把腎液都給噴出來了。
因此,在聽到許仙表達出想要越獄的念頭後,衛臺連忙十分堅決的否定了他,表示自己等人會把他給弄出去,讓其安心。
只是聽了這話,許仙卻露出一絲苦笑,
“夯貨,說實話吧,你和坑貨我倒是能夠相信,只是皇甫的話,我還能相信他嗎?”
“不管你信我也好,不信也罷,我都會把你給救出去,不是爲了你,也不是爲了湘雲,只是爲了我在書院所學的道義!”
許大公子話音未落,就聽見牢門口傳來說話聲,皇甫奇的身影帶着外面刺眼的光線印了進來。
“咦,少帥,你這麼快就來了啊,湘雲怎麼樣了?”
見到西軍少帥來的如此迅速,牢房中的二人都感到很驚訝,衛臺更是直接問出了聲。
皇甫奇倒是沒什麼特殊的表情,不過來到大獄的心情總歸不是那麼舒坦,聞言也是稍皺了一下眉頭回道,
“湘雲沒什麼,大夫說只是思維受了些刺激,需要休息調整一下。不過據目前的情況來看,她腦內的淤血已經化的差不多了,沒什麼大礙,或許醒來之後就能恢復記憶也說不定!”
“是嗎,那就好。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使得湘雲同意和你結婚,只要她恢復了記憶,肯定還會過來找我的,你終究還是沒法讓她心甘情願的嫁給你!”
望着面前的少帥,許仙沒有絲毫的退讓,臭着一張臉,表情很是不甘。
衛臺左右看看,發現自己夾在當中,如同是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索性乾脆沉默不語,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而對於對方這惡劣的態度,皇甫奇倒是沒有惱怒,或許是知道自己這事做的不地道,他也是很尷尬的笑了笑,才搖頭說道,
“強子,你誤會了。湘雲是狄將軍救回來的,當時我們見到她時,只有一個人。而你和她的事我們大家都知道,這麼重要的時刻,你們絕對不會分開,所以我們都以爲你已經遇難了。想着湘雲一個人在西北這地無依無靠,而且爺爺又一再強逼,我爲了好好照顧湘雲,這才同意娶她進門的!”
“同意?我怎麼感覺你很不情願的樣子,你這樣說話你自己信嗎?”
少帥的語氣顯得頗爲無奈,許仙聽了則是冷笑了兩聲,完全不信的反問了一句。
“強子,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我也是個男人,將心比心,這件事如果換做是我,恐怕還不如你。但結婚這事我是真的就提了一下,本想着要是湘雲死活不答應,我就是拼着被爺爺罵的狗血淋頭,也絕不會勉強她,哪想到她就迫不及待的答應了,也是讓我始料未及!”
見許仙對立的情緒仍未消除,皇甫奇不由苦笑一聲,詳細的說明了一下當時的狀況,至於這位老同學到底信不信,那也就隨他去了。
誰曾想聽到這樣的情景,許仙反而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語氣稍微緩和了點,
“這倒是湘雲的作風,她的命是你們救的,估計你這段時間對她的照顧也是很細心,若是忘記了我的存在,她答應嫁給你確實是板上釘釘的事!好吧,這件事就此打住,既然你說要救我出去,那就送佛送到西,幫我和湘雲逃出延安府,回去汴京城吧!”
“我趕過來這邊,就是想要商量一下這件事。不過回去京城就算了,那邊的情況你們也知道,搬不回救兵去了也是死路一條,不如找個沒有硝煙的地方避世隱居,做一對快樂的神仙眷侶,那也就不負此生了!”
許仙態度上的轉變也讓少帥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這一頁算是揭過去,大家以後雖然算不上好兄弟,但至少朋友還是有的做的,當下也是勸解了一番,連後路都替他們想好,可謂是仁至義盡了。
只是許大公子卻是沒有絲毫領情的意思,搖頭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皇甫,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汴京城我們必須要回去,不管是爲了親人朋友,還是爲了天下的黎民百姓,我們都有必要擊敗亂軍,還大宋一個朗朗乾坤,爲此,哪怕身首異處,我們也絕不後悔!”
強子說的沒錯!在書院時,湘雲就常常發出這樣振奮人心的話,你是要當一輩子的懦夫,還是要當英雄?哪怕只有盞茶功夫。你需要的不僅僅是勇氣,來自心底的革命吶喊,只爲驚醒少數人!
許仙的話如同一記當頭棒喝,令少帥的熱血忽然沸騰起來,
“好吧,是我太過自私了,既然如此,就如你所願,不過我有個條件,我要和你們一道去!”
“你去?少帥,你還是省省吧。想把湘雲和強子弄出城,到還有些可能,可你要是摻和進去,那估計老將軍非得派西軍的四大金剛齊出來追你,到時候恐怕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了!”
聽到皇甫奇腦袋一熱,就不顧一切的想往京城趕,衛臺無語的望了他一眼,直接一番話打消了他的念頭。
“不好了,不好了!”
就在這位西軍少帥很爲自己無法出行而感到沮喪時,一個十分焦急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
“我就奇了怪了,今天這西北大獄是轉型成汴京夜市了嗎?怎麼沒事一個兩個的都喜歡往這裡跑,環境優雅還是空氣清新啊,我怎麼沒看出來啊?”
或許是解除了誤會,許仙的心情終於好轉了一些,在聽到那熟悉的聲音之後,也是頗爲罕見的調侃起來。
果然,伴隨那甕聲甕氣的聲音過來的,是周澤這個坑貨,不過他此時卻沒有半點開玩笑的心思,而是在這喜慶的大新年中,哭喪着一張臉,嗚嗚的說道,
“院士,院士他過世了,嗚嗚!”
“什麼,怎麼可能?三個月前我們離開書院的時候,他還是紅光滿面的,怎麼會突然就……坑貨,你特麼別哭了,快說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突聞噩耗,牢房中的三人頓時震驚當場,身爲班長的皇甫奇也不管哭成狗熊一樣的周澤,上去就給了他一個爆慄,大聲的喊着。
坑貨捂着自己的腦袋,吃痛的扭曲着自己的臉龐,好歹是止住了哭聲,哽咽着斷斷續續道,
“是市場上的那些商人說的,本來我還不信,只不過後來找我爹覈實,才知道西軍這邊三天前也收到了這個消息,經過查探已經確認無誤了。”
“怎麼會這樣?院士他究竟是怎麼死的?”
許仙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手腳冰涼,作爲嶽麓書院的一員,院士周式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就是他們的天,是他們的精神支柱。
如今這根支柱轟然倒塌,這些少年們自然是接受不了,不過經過了連番的刺殺,許大公子忽然想到了某種可能,感覺回過神詢問着。
周澤聽到這話,雙眼幾乎是冒出火來,咬牙切齒的說道,
“商人們說院士是因爲說了過激的話,拂了寧王的面子,事後懊悔不已,所以才上吊自殺的。不過我爹說,那都是騙人的把戲,院士的真正死因是被人勒斷了喉管,窒息而死,而前一日寧王上山求才未果,被院士大罵了一頓,這件事不用猜也知道是他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