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到,神武長公主接旨!”
正在應酬的湘雲忽然聽到一聲尖銳的聲響傳來,扭頭一望,正看見劉善堂捧着個黃色卷軸下轎而來,哪還不知道是自己那個皇帝老爹下聖旨鎮場子來了,當即跪倒在地,三呼萬歲。
其餘人一聽連聖旨都下了,臉上的表情異常精彩,這證明瀟湘館基本上已經屬於是大宋官方店面,想要對抗競爭完全就是找死的行爲。
不少人心中立馬熄了這種有可能抄家滅族的念頭,跟着孟大小姐一起跪倒在地,一時間從者如雲,五光十色的全是匍匐在地的身影。
這回的聖旨並非是官方下達的正式文件,無非就是表示瀟湘館有皇帝罩着,一般人不要打它的主意之類的意思。
所以其在用詞上就比較隨意,大多是口語,只是這樣自然的態度讓衆人再次明白了當今聖上看待這個店面完全就是當成了自己家的產業,於是更加堅定了要抱緊這個大粗腿的想法,一時間低頭偷望那位新晉長公主的眼神都變得熱切了許多。
湘雲喜滋滋的從老太監手中幾乎是搶過那金字招牌般的聖旨,早就做好了水晶框的她,很小心的將其展開,鋪在裡面,擺在了店鋪最顯然的位置。
此時的陽光格外耀眼,明晃晃的掛在天空之上,肆意的放射出自己的光和熱,溫暖世界衆生的同時,也照耀在汴京城的大街小巷。
在炫目的光線折射下,那純色的水晶映襯着金光燦燦的聖旨,凸顯出無比的華美和貴氣,就如同給整個瀟湘館穿上了一件黃馬褂,逼格瞬間高了幾十座喜馬拉雅。
在這樣的氛圍中,湘雲和師師又將長沙城主店開業時的促銷活動搞了起來,加之以海報、模特等新奇的廣告手段,瞬間吸引了無數的貴婦小姐,進行瘋狂的搶購。
而汴京城可比小小的長沙城大的多,尤其是居住在內城之人,非富即貴,窮的只剩下錢了,而且一天到晚閒的蛋疼,哪有熱鬧往哪湊。
於是這瀟湘館的門口人是越擠越多,直接造成了朱雀大街的交通堵塞,許多等不及的車轎無奈之下,只得選擇從南門大街等其他道路繞行。
看着那無數的大額銀票如同廢紙片般摞在一個個木製的錢盒內,換購着那些成本低廉,卻花樣繁多的女性用品,皇后劉娥終於知道趙斌和師師每個月十萬兩的紅利是怎麼來的了。
就算按照師師月利的十倍算,這樣的進賬又何止一百萬兩的銀錢,或許可能還給少了吧?
劉娥心中此刻居然出現這樣的疑問,她親眼見證了瀟湘館堪稱恐怖的吸金能力後,完全被震撼了,現在對於銀錢也就只有一個數字上的概念而已。
而對於差點把瀟湘館門檻踏破的洶涌人羣,湘雲也是胸有成竹,早已想好了應對的方法。
首先,沒有會員卡的人一律不許入店,管你是皇親國戚,還是公侯將相的夫人,有了門前刺目的那道聖旨,說不讓你進,誰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然而,並不是有了會員卡之後便萬事皆通的,至少瀟湘館的後院就必須貴賓卡以上的級別才能進入,而只有鑽石卡的貴客們,方能享受後院那些天價一般的設施和上帝一樣的服務。
在目前的情況下,唯有湘雲送出的那些貴賓卡和稀有的鑽石卡纔有體驗的可能性,靠拉客戶升級的話,估計還得要月餘的時間。
而持有這些特殊卡片的,無一不是在汴京城交遊廣闊,並且喜歡經常聚會閒聊的婦人們,因爲只有她們,才能將廣告的效益發揮到最大。
可即便是這樣,瀟湘館門前依然是聚滿了人,雖然進不去店內,但只是門口擺放的那些琳琅滿目的小飾品,就足以讓大多數人看花了眼。
那些二十一世紀纔有的設計圖樣,完全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們所能想象的,那匪夷所思卻精美絕倫的式樣衝擊着每一個人的眼球,震撼着每一個人的心靈。
於是乎大把的銀子換成了各種精美的飾品,一方獲得了實惠,另一方則則獲得了美貌上的加持,雙方各取所需,倒也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就連這幾天的天氣,也是趕過來幫忙,連續的晴天讓人們越發願意出門打發時間,而不像陰雨天裡只能窩在家裡百無聊賴的數着落梅,消磨着寂寞的人生。
而這樣的盛況也伴隨着連日的好天氣一直持續了三天之久,直到瀟湘館的商品面臨短缺的險狀,銷售的浪潮這才逐漸回落,相對而言降溫了不少,然而就是這樣的銷售額,也比長沙城的主店翻了好幾番。
而在這三天的時間裡,全京城的人也再次認識了這位美豔絕倫的長公主殿下,對她也有了一個新的全新的印象。
畢竟人們都喜歡美好的事物,再加上這幾日孟大小姐所表現出來的那種落落大方和精明能幹,完全不符合謠言中所說的那樣。
反應快的一些人便明白了那只是謠言而已,是有人惡意中傷這位新晉的長公主殿下,至於目的,無非就是羨慕嫉妒恨,或者是想製造壓力,迫使真宗撤銷她的封號而已。
所謂不遭人妒是庸才,正因爲有了前面的誣衊和誹謗,衆人再看神武長公主時,便越發覺得其寵辱不驚,很有大家風範。
就這樣,沒有任何的解釋和辯駁,那已漸漸降溫的質疑聲便徹底淪爲了笑柄,人們對湘雲的最後一絲疑慮也煙消雲散了。
而某腐這個時候也終於稍微能歇口氣,一邊抓緊時間調理着尚未痊癒的身體,一邊和師師一起盤算着店裡的賬目,清理一下三天來究竟賺了多少銀兩。
“銀票一百三十六萬四千五百兩,現銀八十七萬九千二百零五兩,合計兩百二十四萬三千七百零五兩,刨去材料、人工、運輸等等的一切成本五千六百三十七兩,我們淨賺了兩百二十三萬八千零六十八兩,姐姐,我算的對嗎?”
瀟湘館後院廂房內,被臨時抽調來的太子妃師師,依舊扮演着掌櫃這個熟悉的職務,算起賬目來如行雲流水一般條理清晰。
用孟大小姐的話來說,這樣的業界精英被排骨這個混球養在深宮中純屬浪費,還不如來瀟湘館幫忙,物盡其用,還能散散心,聯絡一下姐妹感情。
當下某腐也是計算出了結果,與師師所說的分毫不差,隨即點頭嘆道,
“師師,你的計算依然是這麼精準,當什麼太子妃簡直是太浪費人才了,不如還來瀟湘館當我的掌櫃吧!”
“姐姐,殿下,殿下他對我很好的,我不能,不能這樣有負於他!”
師師愣了一下,隨後便羞紅了臉,下意識的回絕道,不是她不想幫助姐姐,而是潛意識裡覺得這樣,好像對趙斌有着負面的影響,短期幫忙可以,但要長期執掌瀟湘館,以她太子妃的身份,總是會讓人說三道四,影響太子威信的。
“切,又是一個有了男人忘了姐的妹妹,我怎麼盡有你們這些重色輕友的老妹呢,有異性沒人性啊!”
湘雲很是不滿的嘀咕着,哀怨的眼神看的師師的心都要碎了,卻吶吶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一張臉嬌羞的越發通紅。
好在這時候太子趙斌正巧來到了瀟湘館,替窘迫的師師解了圍。
當時說好的三天租借期已到,他也是想趕緊將師師帶回宮去,省得像劉備借荊州一般,遙遙無期的沒個盼頭,那可就欲哭無淚了。
“喲,說曹操曹操到啊!好了,你的情郎來了,也別羞澀的跟個大姑娘似的了,回去吧回去吧,省得我看見你們膩歪!”
孟大小姐也知道這個妹妹有了未來皇后的身份,不可能長時間的待在這裡,替自己打理鋪子,嘴上便抑鬱着,開着不鹹不淡的玩笑。
“姐姐,你快別這麼說了。師師永遠都是你的妹妹,我會經常過來看你的!”
師師自然還是和太子趙斌回了東宮,只是臨走之前很鄭重的對湘雲說了句話,表明了自己的心跡,以她如今的身份來說,也是非常的難能可貴了。
某腐心下感動,只是沒有說出來,而是隨手拿了塊美奐絕倫的鑽石卡,一起跟着出了門。
“皇姐,不用送了,我和師師自己回去就行。你若是想我們了,直接進宮看我們就是!”
見湘雲一路跟出來,趙斌心生感動,急忙謙辭了一句婉謝了這位長公主的好意。
豈料湘雲直接白了他一眼,很不屑的說道,
“排骨,你少在那裡自作多情了,我不是去送你,而是忽然想起來有個非常重要的人的卡沒送,我現在要趕緊給送過來。只不過你擋了我的道,我不得不跟在你後面出來!”
“呃,這……”
作爲太子,趙斌瞬間便覺得自己丟人快丟到皇后那裡去了,也不再囉嗦,急忙拉着師師的小手落荒而逃,只從背影看去,便覺其狼狽不堪,很有種豕突狼奔的模子。
“咦,這小子是怎麼了?只是說了他一句,不至於反應這麼大吧?難道是每個月的這幾天不舒服?”
望着逃竄而去的排骨,湘雲一頭的霧水,不明白他爲何如此的慌亂異常,隨即不無惡意的猜想了一番,發覺沒什麼答案,便將之拋諸腦後,沿着朱雀大街往一戶人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