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不就是老闆娘嗎?”
聽到老鴇的話,在座的幾人都有些奇怪,湘雲便直接問道。
老鴇則不慌不忙的答道,
“謝孟公子吉言,我要真是這魅影樓的老闆娘,怕是做夢都笑醒咯!不過老奴確實只是個打雜的,在這迎來送往混口飯吃,真正的老闆娘可是個大人物,以前是名滿京城的花魁,紅極一時,認識許多的達官貴人,後來年紀大了,纔開的這家魅影樓!”
“哦,那還真得見見!”
一聽花魁兩個字,司馬望的脖子都勾了過來,一臉的羨慕,
“我說,祥雲,你小子可以啊!這不聲不響的,老闆娘都勾搭上了,這以後魅影樓的妹紙還不是任你挑啊!”
“死胖子,別瞎說,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湘雲滿頭烏鴉飛過,白了眼胖子,便扭過頭問着老鴇,
“這位,大姐,那老闆娘找我究竟是什麼事啊?”
“這個老奴也不知道啊!老奴只是個傳話的,對了,老闆娘隱約提到了‘瀟湘’這幾個字,其他的就沒有了!”
瀟湘?瀟湘館!難道是找我談生意的?魅影樓可是全國連鎖啊,這裡面的妹紙要是全用瀟湘館的服飾,哈哈,光想想我就覺得自己賺翻了!
湘雲心思急轉,不僅想到青樓的巨大利益,更想到這些風塵女子所起的廣告效益,一時間心潮澎湃,已經不能用小激動來形容,趕忙催促道,
“那現在就帶我去吧!”
“要不我跟你去一趟吧!”
許仙有些不放心,覺得事情太過蹊蹺。
“不用不用,強哥!既然老闆娘找我私聊,人去多了反而不方便,你們先樂呵,我去看看什麼情況,要沒事我就下來了!”
只是孟大小姐的思維全在銀子上了,哪有空理會這些,聞言擺了擺手,徑直跑上了樓梯。
“切,這麼猴急,很明顯就是勾搭上了,還說我是在瞎說!”
看着那比老鴇走的還要快速的某腐,司馬望嚴重鄙視了一下,便不去理她,拉着衆人繼續胡吃海喝着,只有許仙望着已經上樓的身影稍稍有些擔憂,卻也只能隨酒灌下了肚子。
“孟公子,這裡就是我們老闆娘的房間,你裡面請!”
敲完門,得到回覆的老鴉退到了一旁,做了個請進的手勢。
湘雲擡步進屋,略略打量了一下屋內的擺設,發現以紅色居多,作爲女子的香閨,着實鮮豔了些,只不過再鮮豔,也及不上桌旁女子那一襲大紅衣裳耀眼奪目。
胡魅影正反枕着手背發呆,聽到響動擡眼望了一下,只一眼,她便神色凝滯,愣在了當場。
這跟畫像上也太像了,要不是男裝,我還以爲是孟府那丫頭!等等,難道是女扮男裝,李香姑的情報有假?不行,今晚說什麼也要弄清楚她的身份!
“你就是老闆娘?”
見紅衣女子沒有反應,湘雲走到近前仔細端詳着,發覺老闆娘確實不愧花魁之名,那臉龐猶如是被最偉大的藝術家雕刻而出一般,精美絕倫,現代那些去韓國整容整出來的所謂美女,和她一比簡直就是一弱雞,完全不具備可比性。
“孟公子,請坐!”
走神的胡魅影立馬醒轉,換上了職業性的微笑擡臂做了個請的手勢,順手翻起茶杯,爲其斟了杯清茶。
湘雲依言坐下,搞不明白對方的用意,索性開門見山的問道,
“不知老闆娘找我來是要談些什麼?”
“談情可不可以?”
“老闆娘說笑了!”
“咯咯,孟公子爲何如此不解風情?”
胡魅影掩嘴輕笑,嘴裡說着不解風情,然而此時她這一抹的風情,卻是讓任何男人都無解的很,從而陷入迷戀的泥潭而無法自拔。
可惜的是,湘雲並不是一個男人,對此渾不在意,聞言很平淡的答道,
“老闆娘根本不認得小子,又何來感情可談?”
“公子可真會傷人心,老闆娘三字太過生分,賤妾閨名胡魅影,公子叫我魅影就好!”
“別介,在商言商,我還是覺得叫老闆娘本分些,不然待會被賣了,還得幫你數錢!”
湘雲臉頰抽抽,心想和美女談生意果然不是件容易的事,自己要是男人的話,這會兒恐怕已經神魂顛倒,早就什麼條件都答應了,於是不想再扯蛋,轉着話直奔主題而去。
“孟公子果然聰明,既如此我也就不繞彎子了,只是我聽聞瀟湘館乃是孟小姐所開,而孟公子乃是男兒身,於館內卻是多有不便,平時也很少露面,我欲長期半價收購瀟湘館的服飾,實不知公子在此事上能做主幾分?”
見自己在所有男人面前屢試不爽的撩撥沒有起到任何效果,胡魅影就感覺對面坐着的不是個男人,心中已是確定了七八分,隨口敷衍着,眼睛則在湘雲的身上來回遊走,誓要找到最直接的證據。
“嘻嘻,老闆娘多慮了!實不相瞞,我年前就到了孟府,瀟湘館實際是我出資興辦。飛在金陵時得一高人指點,才能設計出如此新穎的服飾,只是由於性別所限,這纔不得不請家姐代爲打理,倒是讓老闆娘誤會了!只是半價的話,連成本都不夠,恕在下萬難答應,老闆娘若是真心想買,在鑽石卡的基礎上,我能給你九折,這是最低價了!”
湘雲自然不知道胡魅影的身份以及想法,依舊很認真的解釋着,卻沒想到老闆娘已經將她看了個遍,找出了許多破綻出來,最終確定了她的身份。
沒有喉結!髮髻靠前!耳垂上居然還有穿孔!果然是女子!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孟大小姐,你既然自己送上門來,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原來是這樣!孟公子真是大才,可否爲賤妾親自設計一套內衣呢?”
胡魅影心中篤定,站起身來走到湘雲面前,拉起她的一隻手便放在了自己高聳酥白的胸脯之上,使勁的擠壓着。
湘雲愣了一下,發現老闆娘再次**後,連忙縮回了手,只是回想着那飽滿而彈性的手感,對比着自身的一馬平川,心中不由苦澀萬分,勉強正色道,
“老闆娘切莫如此,我不喜歡談正事的時候夾雜着個人情感在裡面,尤其還是男女之情!”
“公子何必如此絕情!買賣不成仁義在,賤妾只是欽佩公子才情,年紀輕輕便闖下偌大的家業,厚顏想要和公子共度魚水之歡,別無他求!”
胡魅影一臉悽苦的模樣,順勢坐到了湘雲的懷裡,左手勾着她的肩膀,右手不經意間已是摸到了自己的髮簪。
湘雲剛要推開她說些什麼,就感覺一股凜冽的殺氣鎖定了自己,張了張嘴,卻發覺什麼話都說不出來,擡眼看去,便見老闆娘的眼睛裡哪還有半點的柔情蜜意,冰冷的彷彿三九天裡的寒風直刺骨髓,沒有一絲人類該有的情感波動。
怎麼會這樣!這冰寒刺骨的感覺,難道她想殺我?可是我和她無冤無仇,她爲什麼要殺我,難道堂堂魅影樓的老闆,居然是個殺手?我到底是招誰惹誰了,怎麼到哪都有想要我命的人,我就這麼礙事嗎?
電光火石之間,湘雲想到了這種可能,一時間驚得花容失色,只不過就在其胡思亂想之際,那種心悸的感覺突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溫香軟玉依舊在懷,卻是半點寒冷的氣息都無,就好像剛纔短暫的一剎那進入了另外的空間位面一樣,只有背後的冷汗還在提醒着孟大小姐心底的感受並非錯覺。
“孟公子,你這人好生無趣,人家都已經這樣了,你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個男人!算了,今天我也沒心情談事情了,恕賤妾不送了!”
就在湘雲平緩着自己的情緒,不知道說些什麼時,胡魅影已是脫離了她的懷抱,下着逐客令,反身走向了牀邊。
剛纔莫非是我眼花了?沒看錯啊,她明明是要殺我來着,怎麼突然間就轉性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難道是我得了幻想症?算了,此地不宜久留,我還是先走爲妙的好!
“行,那我先告辭了,後會有期!”
某腐經此一嚇,也是熄了談生意的心思,巴不得早些離開,見老闆娘逐客,當下正合心意,告了個退便匆匆下了樓梯,心中感覺此事相當的邪門,已經將魅影樓劃做了自己的禁區,以後堅決不再踏進這個大門半步。
然而她沒有見到的是,在其走後,老闆娘的臉色立馬變得難看了許多,轉身望着屋頂的方向咬牙切齒,
“哼,鐵手,你護得還真是緊啊!要不是剛纔感受到一絲殺氣及時收手,說不準就直接被你拿下了,居然想要引蛇出洞,你打的還真是好算盤!可惜如今身份已明,我倒要看看,主子要殺的人,你究竟能護她護得了幾時?”
只是屋頂之上只有一輪明月高懸,連雲彩都不知道飄到哪裡打盹去了,廣闊的天空中寂靜的很是詭異,只有徐徐夜風吹掠而過,哪還有半個人影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