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寒冽如墜進冰川的嗓音從身後傳來:“是嗎?”
鳶尾心裡一震,面色唰地一下變得死白,看到白祭司當下躬身行禮,“參見王上、王后、小公子。”,鳶尾見狀,更是呼吸一顫,想要開口說話,卻抑制不住地噴出了一口鬱血,微微顫抖着手抹了抹嘴角的血絲,強撐着身體轉頭過去,顫聲道:“少主……鳶尾所言句句屬實……”
“朕是說,當年給折火通風報信的那個人,是你是嗎?”
然而,洛輕寒說這句話時,眼神彷彿蘊藏着疾風暴雨一般的陰寒。
鳶尾嘴脣微微一顫,倔聲道:“不是。”
折火拉着小筍兒走進了殿裡,淡淡瞥了一眼半撐在地上的鳶尾,嘴角輕輕扯了一個弧度:“其實我挺感激當年那封書信的,但你說不是,不過我倒還記得當年那字跡,不如你寫幾個字來給我瞧瞧。”
鳶尾倒吸了一口氣,低低道:“可王后若是一心想我死,我就算不是,王后也會說是,不是嗎?”
“對啊,所以是與不是一點都不重要,但是你寫不寫呢?”折火目無表情地看着鳶尾,她知道鳶尾沒什麼威脅力,可這個女人,曾經是她心頭上的一根刺。
未等鳶尾回答,洛輕寒冷漠摜置案几上的紙筆,一道冷風飛來,紙筆狠狠砸在鳶尾身上,伴隨着洛輕寒冰冷的聲線:“寫。”
鳶尾手指微微地發着抖,卻還是拿起了筆,輕聲地:“王后要我寫什麼?”
折火面無表情道:“就寫當年信上那句話——孩子在修羅界。”
說這句話時,折火語氣是風輕雲淡的,可大概只有自己心裡清楚,當初自己看到這短短几個字的時候,心裡邊有多麼的痛不欲生。
自己出世尚未兩個月的孩子,被送往修羅界。
只怕鳶尾也是斷定了她捨不得小筍兒受這樣的苦楚,所以纔會給她通風報信。
可是,她自己想要得到孩子的消息是一回事,被人利用去得到孩子的消息又是另一回事!
折火壓制着心中的火氣,眼神卻愈發冰冷。
鳶尾手指一抖,險些掉落了手裡的筆。
而洛輕寒聽到這幾個字,同樣心如刀割,彷彿又回到了三年前,折火在他懷裡絕望的灰飛煙滅的那一刻,那一幕,那一瞬間,強烈的痛撲面涌來。
怒意幾乎從薄脣傾瀉而出:“寫!”
鳶尾絕望地閉上眼睛,寫下那句話。
下一刻,折火揚手抽起她書寫的紙,看了一眼,微笑道:“是了,就是你。”
洛輕寒神色冰冷如霜,寒聲道:“朕所知,修羅界有的是折磨人的地方,既然如此……”洛輕寒冷聲對白祭司下令,“寫一份手諭給五毒君,送她去修羅界。”
鳶尾慘道:“少主……少主求求你饒了鳶尾……鳶尾若去了修羅界,必然必死無疑……”
折火那一刻感到無比可笑,既知去了修羅界,必死無疑,當年鳶尾又是如何給她通風報信的?
然而,洛輕寒的聲音卻愈發森冷猶如來自地獄底下,“很好,白祭司加多一句,要她不生不死,永生受盡折磨。”
說罷,洛輕寒再不曾看她一眼,寒聲道:“即刻拉出去。”
白祭司凌聲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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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看大家反響不怎麼好,所以昨天那個現代試讀篇大家當是番外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