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依蘇站在窗口,望向窗外的月亮。此時她的面色很是灰敗,一顆心無比的難受,痛苦,失落。她自言自語,用了低不可聞的聲音,喃喃:
“我怎麼辦?我該怎麼辦?他不愛我!原來,他根本不愛我!他不過是把我當了一枚棋子,迷惑別人的煙霧彈。我是不是很傻,很天真?我居然給他矇騙,愛上他!我該怎麼辦?他這樣待我,可我還是在乎他,心裡還是裝着我!我真是賤,他不過是對我逢場作戲,可我,卻是那樣的愛他!”
一般癡情的女子,都像了林黛玉,眼裡心裡,都裝着一個男人,如果這個男人負了心,那只有學了林妹妹“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經得秋流到冬盡,春流到夏”。
夏依蘇想,她是不是真的像了林黛玉?
夏依蘇又再想,如果她真的像了林黛玉,那她就悲催了。因爲元峻宇,連賈寶玉也不如,至少賈寶玉,從始到終,心裡只有着林妹妹一個,但元峻宇,也許他心中,從來沒有真正愛過夏依蘇。
夏依蘇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一顆心憋在胸腔裡,有說不出的沉重。
“依蘇,想些什麼?這麼晚了還不睡?”
元峻宇不知什麼時候進了臥室,走了近來,從夏依蘇身邊伸出了手臂,環抱了她,把她整個人攏在他的懷裡。然後,他把他的臉湊了近來,用他的臉孔,一下一下的磨蹭着她的臉孔。
元峻宇又再問:“依蘇,是不是不開心?”
夏依蘇木着一張臉,沒有說話。
想着文太醫說的那些話:“麝香可以製成香料,芳香宜人,香味持久……但麝香也有弊處,陰虛體弱的人不能用,還有,女子聞多了麝香,是不能生育的,就是有了身孕,聞多了麝香,也會流產。”
這樣一想,夏依蘇不禁就怒火中燒。她只覺得這股怒火,還有一種內在的仇恨,在狠狠地噬咬着她的臟腑。她不禁緊緊地咬住嘴脣,忽然掙扎起來,很用力地推開了元峻宇。
元峻宇冷不防的給夏依蘇這一推,頓時放開了環抱着她的手,退後了兩步。隨即,元峻宇“哈哈”大笑,像是很開心的樣子,一邊笑,一邊又走了過來,再次從夏依蘇身後抱了她,他說:
“哎,寶貝,你不知道吧?你生氣起來的樣子很好看,我最喜歡看你生氣的樣子了,你生氣起來,很有味兒。”
夏依蘇又再推開他。
可元峻宇的雙臂把他抱得緊緊的,她根本掙脫不掉。
夏依蘇咬着牙說:“放開我!”
元峻宇輕笑着,慢條斯理的問:“如果我不放呢?”
夏依蘇又再說:“快放開我!”
元峻宇說“不放!”
夏依蘇想到梅魅香裡的麝香,不是不感到委曲的,也不是不難過的。那一刻,憤怒,仇恨,傷心,齊齊地涌上了夏依蘇的心頭。她突然低下頭,狠狠的,朝了元峻宇緊緊抱着她的手臂,張嘴咬下去。
元峻宇吃痛,“啊”了一聲。
他手一鬆,夏依蘇就掙扎着逃脫開,隨後她用盡了吃奶的力氣,猛地推開了他。元峻宇給她這一推,踉蹌往後退了兩步,好不容易站穩了,他望向夏依蘇,揚起頭,笑了起來,還笑得挺歡,好像很愉快。他一邊笑,一邊朝夏依蘇走過來,再次伸長手臂,抱住了她,緊緊地抱住。
夏依蘇猶豫了一下,又再狠命地掙扎起來,一邊將她的長指甲,深深的,嵌入元峻宇的手背,嚷嚷:“你放開我!”
元峻宇的聲音很輕,很溫柔:“依蘇,你冷靜點好不?”
夏依蘇咬牙,邊名帶姓的叫他:“元峻宇,你放不放開我?”
元峻宇固執的,抱着夏依蘇不放。夏依蘇也同樣固執的,用力掙扎着,要逃脫元峻宇的懷抱。夏依蘇愈掙扎,元峻宇就抱得愈緊,緊到夏依蘇最後根本沒法動彈。元峻宇盯着夏依蘇,靜靜地看着她。他看了一下,又一下,他的一雙眼睛,一點一點的,給悲哀籠罩,好半天后,元峻宇嘆息了聲,低聲地問:
“依蘇,難道你就這麼不相信我?不相信我對你的好,是真的?這麼多年了,難道你感覺不到我的心麼?”
他的心!夏依蘇想,他有心麼?也許是有,只是他的心,放在追逐權利中,其他的,不過是逢場作戲包括,對她。
元峻宇又再嘆息了聲:
“別人的三言兩語,就推翻了我所有的一切對你的好?”
夏依蘇不說話,只是緊緊的咬住了嘴脣。
元峻宇又再瞅了瞅夏依蘇,一又黑森森,幽磷磷的眼睛,閃爍着一股夏依蘇看不透,猜不着,難以捉摸的光。他盯了她看了好一會兒後,忽然仰起頭,爆笑了起來,像此時此刻夏依蘇的樣子,十分有趣似的。
笑聲,忽然戛然而止。元峻宇冷不防俯下身子來,動作迅速得像了一頭豹子那樣,猛地把夏依蘇整個人,橫腰抱了起來。
夏依蘇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一聲尖叫。
元峻宇抱着她,大踏步,徑直朝牀口走去。到了牀口,元峻宇把夏依蘇放了下來,隨後,他的身體,狠狠地壓了下來,餓虎撲食的樣子他大字型那樣的壓着夏依蘇,不給夏依蘇動彈。
元峻宇的表情,忽然變得溫柔了起來,聲音也溫柔:“依蘇”
夏依蘇咬牙,沒有回答。
他又再叫:“依蘇”
夏依蘇還是一聲不吭。元峻宇低下頭,柔軟熾熱的脣覆蓋到她的脣上,他那潮溼堅(硬)的舌尖,一點點地擠開她的牙齒,堵住她的喉嚨,然後很霸道的在她嘴裡,輾轉地(吮)吸,無限地憐愛。
元峻宇霸氣起來,根本不是人,是魔鬼。
他說:“夏依蘇,你是我的王妃是不是?無論我做什麼,你都得服從我!”又加了一句:“無條件的服從!知道不?”
夏依蘇很是氣,恨得咬牙切齒。他上(半)身並沒裝着她,但下(半)身卻隨時貪婪地渴求她的身體,難道她真的這麼下賤麼?